第30章 詭異(1 / 2)

待你心裡不挪窩 舒虞 10830 字 3個月前

天網暗灰, 細雨綿綿。

趕上晚高峰, 車流擁堵,鳴笛聲此起彼伏。

車廂裡悶塞安靜, 隻有刮雨器發出的細微聲響。

易胭坐副駕上,身側車窗雨滴彙集成細細水柱,彎彎曲曲。

隔壁主駕蘇岸自上車後也沒說話。

兩人就這樣詭異沉默。

直到又過了幾個紅綠燈,易胭還是主動開口問:“你怎麼過來了?”

蘇岸操縱方向盤,習慣性沒回答。

他沒說話, 易胭早就習慣他這樣, 沒覺得哪裡不自在。

蘇岸卻是頓了下, 半晌開口。

“吃飯。”

強行改正自己總是不開口的毛病。

他甫一開口, 易胭卻是愣了下,以為他不會理她這種無意義的話題。

她詫異側頭看向他。

蘇岸卻沒回過頭, 側臉依舊淡漠冷靜。

半晌她不知回什麼, 隻能哦了聲。

而後轉過頭繼續看窗外, 兩人又再次沉默。

易胭說不清現在對蘇岸是怎樣一種心態,想疏遠疏遠不了,靠近也做不到。

中途兩人也無話, 車停在一家餐廳前。

易胭下車, 未等蘇岸停好車,她先進店。

正停車的蘇岸抬眸, 視線透過擋風玻璃落在她背影上, 而後無聲收回目光。

易胭在窗邊落座,蘇岸推門而入, 在她對麵坐下。

服務員送了壺熱水過來,易胭正用熱水燙洗餐具。

她放下瓷壺,蘇岸那邊拆了餐具,端過來澆水衝洗。

與周圍微傳出人聲的卡座相比,他們這桌顯得格外寧靜。

這家餐廳是先結賬,服務員來了又走,拿著點好菜的單子離開。

落地玻璃窗外馬路上車流路燈成河。

易胭側頭看著窗外,不知何時突然開口。

“你不用這麼儘職,”她終於轉回頭看向他,“我不介意。”

蘇岸正回複消息,那位毒販有鬆口跡象,隊員正在跟他彙報。

他聞言抬眸,看向易胭。

“我不會像以前一樣了,”易胭不知為何被他看著幾分不適應,垂眸,“以前總想把你綁在身邊,現在不會了。”

蘇岸懸在屏幕上方的指節微動了下,本欲說什麼,聽到她這句話最後還是沉默。

靠近她便遠離,這是她的定律。

他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低頭繼續回複消息。

易胭入眼是他深邃眼廓和高挺鼻梁,神色很平淡。

餐廳上菜不慢,很快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將菜肴放上。

易胭喜吃肉,服務員當然不知這些,易胭喜歡的幾道菜放在蘇岸那邊。

中途易胭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發覺菜已經被換到她這邊。

易胭看向蘇岸,他沒動筷,十指交叉身前,側首看落地窗外。

似乎在思索什麼,麵色幾分嚴肅,眉心微鎖。

易胭走過去在對麵坐下,蘇岸回神斂住神色,鋪開餐巾。

易胭動筷後他才動筷。

易胭不知道蘇岸這是什麼執念,他從高中開始就有這個習慣,她不吃他不會吃。

她今天胃口難得好了點,吃了不少。

中途易胭放旁邊的手機震動起來。

易胭停下手中筷子,撈過手機。

一個陌生號碼。

易胭接通手機放耳邊:“你好。”

那邊一道男聲傳過來:“易胭。”

易胭一怔,這聲音很熟悉。

“聽得出來我是誰麼?”那邊聲音帶著笑意。

易胭:“錢宇?”

對麵蘇岸神色驟冷。

但易胭沒發現,錢宇在那邊說道:“對啊,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你怎麼有我號碼?”

錢宇沒有告訴她,隻是道:“想要自然拿得到。”

易胭也不多問,轉而問:“找我有事?”

“你還真說對了,”錢宇說,“有事。”

聽筒那邊傳來風聲,錢宇聲音傳過來:“車壞在你家附近。”

那頭錢宇似乎是轉身觀察了下周圍,停頓一下才說:“最近沒什麼歇腳的店,過來拖車的還有段時間,能收留我下不,這外頭又下雨又冷。”

易胭聽他說完,道:“那你淋雨去吧。”

錢宇:“這麼狠心?好歹認識一場,上次說好的還做朋友呢。”

“我在外麵。”

“回不來?”錢宇問。

易胭抬眸看向對麵蘇岸。

蘇岸神色如常吃東西,矜貴冷淡,仿佛周邊發生什麼與他無關。

即使不抱期待,但易胭在看到蘇岸態度這般冷漠時,心裡還是一酸。

不過一秒,她便收回目光。

“可以。”

說完掛斷了電話。

易胭已經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

“我吃飽了,先回去,你慢吃。”

蘇岸也放下筷子,準備起身,拿餐紙按壓下嘴角。

“送你回去。”

易胭已經先一步站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說著已經走出去。

經過蘇岸身旁,蘇岸長手一伸,握住她手臂。

緊接著蘇岸起身,將她拉出了餐廳。

易胭根本反抗不得,力氣敵不過他,被他拉出餐廳。

來到車位旁,蘇岸打開車門準備將她塞進副駕那刻,易胭忍不住甩了下手。

但仍是沒有甩開蘇岸桎梏。

“你強迫我結婚,我答應了,”易胭眉心微皺,“但能不能彆再強迫我做彆的事!”

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她根本不想要。

對她再百般好,可沒有基本情人之間的動情,就成了負擔。

蘇岸手一僵,卻是沒鬆手。

“這段時間你不用來找我,”易胭說,“就算我們領了證,可我一開始就沒要求你需要對我做什麼。”

兩人關係現在處於冷化階段,蘇岸如此儘職做好自己工作,仿佛無喜怒哀樂般,易胭不會接受。

“不行。”蘇岸仍是緊固她的手臂,沒鬆開。

他看著她:“對你做這些事,不是負責,隻是我想做而已。”

不過寥寥十幾個字,易胭瞬間被他順毛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