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糖對易胭媽媽的印象也就寥寥幾個畫麵幾件事,但即使如此,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嚇了一跳。
有些事多說無益,易胭說:“也沒什麼。”
“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不是什麼好事說什麼。”易胭說。
看出易胭不想說,紀糖也不多問,說:“有空出來吃個飯。”
易胭點頭:“行,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事?”
紀糖那邊支支吾吾,許是覺得這種情況下說他想說的話不適合。
還沒等他糾結完,易胭幫他說了:“是不是你和人小姑娘成了?”
紀糖一愣:“操,你怎麼猜到的。”
易胭笑了下:“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去你的。”
紀糖罵完,易胭又說:“這有什麼說不出的,你這樣子怎麼行,以後床上還有得害羞。”
紀糖除了覺得在易胭心情這麼不好的情況下跟她說這種開心事不太好,另外一點便是有點不好意思。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談戀愛!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沒想易胭太了解他了,一猜就中。
“你怎麼老戳我痛點,去你的,”紀糖說,“彆以為你一個已婚人士就了不起,我以後在床上一定比你老司機。”
易胭嘖了聲:“拭目以待。”
車外細雨完全沒停的趨勢,飄飄斜斜,易胭說:“行了先這樣,我要去上班了。”
掛了電話後,易胭驅車去醫院,陰天天黑得更早,天灰白漸漸轉成暗灰。
路燈都籠上一層薄薄雨霧。
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易胭接到蘇岸消息-
到醫院沒有。
蘇岸下午有任務,沒送易胭來醫院。
易胭本想發文字,但覺得一個好字太冷漠了,給蘇岸發了條語音過去才下車。
請了幾天假回到醫院,易胭進急診時見到岑慧萍。
岑慧萍看到易胭打招呼:“回來了?”
大家是同事,易胭因為什麼事請假大家都心照不宣。
易胭點頭,岑慧萍問:“你沒事吧?”
易胭自然也清楚大家都知道她的事,微笑了下:“沒事。”
岑慧萍說:“沒事就好,生死無常看開點。”
易胭嗯了聲。
“你請了幾天假後中午都沒人陪我吃飯了。”岑慧萍說。
“小娜呢?”
說到小娜,岑慧萍歎了口氣:“你還不知道吧,小娜最近也請了假,她父母讓她回去相親。”
小娜父母讓她相親易胭也聽她說過,但她記得小娜一直是拒絕的。
岑慧萍聳肩:“這次她爸媽都找過來了,小娜裝不知道都沒辦法了。”
這社會人人都不容易。
易胭一向不喜八卦,兩人沒再多說,各自回診室。
陰雨降溫天不少人不小心著涼,急診大廳很多都是奔著內科來的,發燒感冒。
急診普外科人也一直不少,易胭一天沒什麼空閒時間,口罩從晚戴到淩晨。
淩晨下班易胭收到郵件,下鄉趕巧就後麵幾天,沒碰上她請假那幾天。
換下白大褂後易胭接到蘇岸電話。
“下班了沒?”
易胭穿過急診大廳離開:“下了。”
“我在外麵。”
易胭:“你接我來了?”
“嗯。”
“怎麼過來接我了,”易胭說,“不忙了?”
“暫時不忙。”
蘇岸現在有問必應的樣子易胭覺得有點可愛,像是一個被逼著強行跟人談話的小孩。
易胭笑著把自己想法跟他說了。
蘇岸:“……”
“你知道嗎?”易胭說,“用網絡上的話來說就是強行營業。”
果然蘇岸沒聽懂:“什麼?”
易胭笑:“沒什麼。”
昨晚半夜細雨終於停了,但空氣裡還有絲涼冷的濕意。
天微亮,易胭剛說完就看到倚在車門上的蘇岸。
他估計又熬夜了,靠車門上微低頭頸,手機放耳邊。
一沒睡夠身上就帶著一股慵懶勁,但還是看著生人勿進的感覺。
易胭聽到蘇岸問她:“出來沒有?”
易胭忽然笑了,說:“你抬頭。”
蘇岸依言抬頭。
兩人目光對上,易胭說:“看到沒有?你老婆在這兒。”
蘇岸沒很快回答,幾秒後才嗯了聲:“看到了。”
易胭這才發現蘇岸神色有些疲憊,即使他表情還是慣常的冷若冰霜。
眼底疲倦微乎其微。
易胭猶豫幾秒問:“很累?”
平常問這種問題蘇岸肯定不會回答她。
但今天卻是漫不經心點了下頭。
他可能真的累了。
還沒等她說什麼,易胭聽到蘇岸跟她說了句話。
“過來我抱一下。”
她瞬間怔住。
蘇岸說完便掛電話收了手機,易胭耳邊傳來通話掛斷的嘟嘟聲。
緊接著她看見還倚在車門上的蘇岸雙手張開:“過來。”
即使蘇岸聲線還是一如既往淡冷,易胭心跳還是頃刻間不爭氣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