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韓妄)(1 / 2)

待你心裡不挪窩 舒虞 11071 字 3個月前

偌大包廂裡, 人人舉杯歡聲笑語。

光色暗淡, 人臉影綽不清。

沙發上的崔依依有些坐立難安。

鐘恒讓人上了酒,嘴帶笑意:“挺快的啊。”

沈時森也來了, 接過酒杯:“有得玩當然快了。”

鐘恒笑意溫和:“那倒是,挺像你的。”

有男有女,幾人在崔依依不遠處的沙發落座。

會所裡幾乎各項娛樂都有,隨意性強,沙發四處擺放。

崔依依自韓妄那群人進來後就沒抬過頭。

許婷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 皺眉。

她沒想崔依依再見韓妄會是這種狀態。

那邊鐘恒在韓妄身邊坐下:“怎麼, 讓我幫你布的這個局, 來了怎麼反倒一點表示也沒有了?”

鐘恒年紀要比韓妄年長些,從小也熟悉,彼此說話不比旁人那麼有分寸。

韓妄沒什麼情緒瞥了他一眼:“話能不能少點。”

鐘恒無奈,笑了下:“行。”

隔著人群, 那邊的人交談著,許婷覺得鐘恒目光似乎若有似無落向了這邊。

他們在談論崔依依?

但看著鐘恒身邊韓妄冷漠的神色, 卻又覺得不像。

過了會兒,緊閉的包廂門被推開。

走廊外明亮光線湧進來。

很多人循聲望過去。

一個燙著大波浪,身穿連身裙的女孩從門外進來。

女生長相尤其出色,讓人一眼難忘, 說話細聲細語。

“不好意思,這裡是——”

話沒說話, 那邊沙發上的鐘恒抬手示意一下:“這裡。”

女生見到人, 彎下唇, 帶上門進屋。

鐘恒起身給女生讓了個位置,禮貌問:“剛從機場回來?”

女生沒推辭,在韓妄旁邊坐下,禮貌點頭回應:“是。”

鐘恒說:“你不喝酒是吧?讓人給你換杯果汁。”

女生道謝:“謝謝。”

這邊人雲淡風輕聊著,周圍的人卻已是不淡定。

討論聲窸窣。

“這不就是H集團的千金?”

“半腳踏入娛樂圈那個?”

“是,演了不少劇了。”

至於為何是半隻腳踏入娛樂圈,原因是這女生興趣真的隻是演戲,不為錢財發愁,演完便算。性格用人淡如菊來形容也沒什麼不妥。

也許是因為這種心態原因,女生磨出了許多好劇。

而她家人也沒阻擋她興趣。

周圍人暗聲的談論難免落進崔依依耳裡。

這女生她認得的,秦輕。

奶奶在世時有段時間喜歡看這個女生演的劇。

奶奶還總誇這小女孩漂亮,長得好看。

崔依依也知道,小小年紀演技已精湛。

有兩個女生倚在崔依依旁邊牆上,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她這個年齡結婚在娛樂圈算快的吧。”

換作娛樂圈其他人,這個年紀大概還在專注事業,不管男女。

另一人道:“秦輕本來就不靠娛樂圈吃飯,有家族背景,演戲完全是興趣,想結婚的時候還是會結婚。”

在秦輕進來那一刻,其實崔依依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那邊秦輕坐在韓妄身邊:“剛下飛機。”

“嗯。”

“最近忙嗎?”

“還行。”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

許婷大致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跟崔依依道歉:“依依,對不起啊,沒想韓妄會來。”

崔依依轉眸看她,笑了下:“沒什麼,不怪你啊,本來就是我自己要來的。”

許婷看了下時間,時間還早,但她還是問了下崔依依:“想回去了嗎?”

崔依依這體質一向熬不了夜。

過來其實也是見見以前同學,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見麵話題與興趣都滄海桑田幾番,聊也聊不到一塊兒去。

她沒再注意韓妄那邊。

她也沒讓許婷跟她一起出來,許婷是正經來聚會的,不想麻煩彆人。

崔依依趁包廂裡人聲熱鬨,沒人注意的時候拉門離開。

/

崔依依從會所離開後打車回家。

在回到這座城市後,崔依依不是沒有想過韓妄會有新生活的事。

她也自覺自己沒資格難過或者其他。

但情緒壓抑無法控製。

崔依依沒讓出租車開到樓下,隻在街道上停了。

遞錢過去的時候,司機下意識看了眼她斷指的右手。

崔依依察覺到司機目光,但沒覺得有什麼。

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

即使大家沒有惡意,但還是會下意識注意到她身上跟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

當年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崔依依對這些目光還有點不自在,後來便習慣了。

這個點街道還很熱鬨。

夜宵檔已經擺攤,居民在街道上納涼。

崔依依這些年來已經習慣自己生活,情緒也很少有波動大的時候,一般都是平靜,不至於過分壓抑,也沒有過分開心。

想起今晚藥還沒吃,她在一家麵湯店裡要了份牛肉粉條。

老板問:“在這裡吃還是打包?”

崔依依說打包。

攤前一片熱煙,蒜末香氤氳。

崔依依很快拎著夜宵上樓,小巷光線幽暗,一路過來隻有巷口有一盞路燈。

崔依依拐進樓道,不遠處樹下一輛轎車。

車身通黑,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

駕駛室裡男人身著西裝。

看人進了樓道,看向後視鏡:“韓總,人進去了。”

後座上的男人安靜沉默,黑暗裡分辨不出情緒。

車廂裡忽然響起一陣手機振動聲。

韓妄接起電話。

鐘恒聲音從那邊傳來:“追人去了?”

韓妄目光透過擋風玻璃落在不遠處樓梯口上。

牆體老舊,岌岌可危,居住環境很差。

他沒出聲。

鐘恒也知道他這脾性,沒介意,隻是說:“現在人回來了,該問清楚的事就問清楚。”

“彆忘了她當年是卷錢跑的。”

“不是我想法齷蹉,”鐘恒道,“隻是她再來一次,你還是會跪在她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