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的?
阮皙愣了兩秒,以為是早上動靜鬨得大,被他在隔壁聽見了。
結果,段易言又發了條新消息進來我和院長有幾分交情,聽說的。
很明顯他隻是聽說了阮家首富住院,疑似身體沒毛病,卻賴在醫院不走。
並不知是什麼內情。
阮皙指尖停在屏幕上方,頓了好一會。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段易言說,昨晚還說有需要再讓他配合陪自己回阮家,結果第二天就要跟他麵臨父母的修羅場了。
畢竟是花了錢的關係,阮皙忍著尷尬,選擇坦誠的把事實真相告訴他你要來醫院嗎?冒著被打斷腿風險的那種。
為了表示她不想坑段易言,指尖敲敲打打編輯了一段話,善良的提醒道我爸爸身邊有十二個保鏢,一個個都是高大威猛很能打的,你來了可能會受傷。
她應該自信點,把可能兩個字去掉!
段易言那邊沉默了。
直到阮皙覺得他可能再三權衡之下,決定保下自己一條腿的時候,手機屏幕提示音響起,他發了條語音過來,時長兩秒,低淡的嗓音穩得沒有半點起伏“我在電梯裡。”
電梯裡???
那個電梯,是公寓還是醫院?
阮皙下意識地朝左側看去,隻見前方男人白襯衫黑褲的出現在視線裡,步伐不緊不慢地,還提著保溫桶,這副姿態就跟路過醫院來看看的一樣,是半點兒都沒意識到有斷腿的危機感。
段易言就跟從天而降一樣,意外到阮皙都顧不得跟他尷尬,甚至沒注意到他身上那件襯衣是昨晚隨便送的,就一路小跑著過去,忙聲說“你怎麼自己來了呀,我爸爸早上就沒逮到你,要是見著了會讓保鏢揍你的。”
段易言傾聽她的話,極好看的臉上帶了點笑意“彆怕,我跟你爸熟。”
“……”熟個鬼,他坑過阮家生意的行為就叫熟了?
阮皙覺得段易言可能是不清楚她爸爸的為人處世。
半路出家的富商,不像祖上好幾代都是傳統富豪的家族講究體麵和道理。
自己爸爸什麼性格,身為女兒還是了解一點的。
而她不知的是,段易言在幾年前生意上和阮家交鋒前,早就調查出了一份阮正午的發家史的,包括他有沒有家族遺傳病,血型等都倒背如流。
所以,段易言口中的熟,和阮皙理解的完全不一樣。
他手掌拍拍女孩兒削瘦的肩膀,語調自信的不行“放心,你爸爸會很喜歡我。”
“可是……”阮皙還想說什麼。
卻被段易言幾句話給打斷,並且挑明了問她“你要是隻想花點錢不負責任的包養我,私底下玩玩,那事情就簡單了。想要公開的來,父母這一關遲早要麵對。”
莫名的,他說起不負責任這四個字時,笑裡藏刀。
阮皙下意識搖頭,小著聲說“是認真的。”
她哪怕是看中段易言這張臉,也沒有想玩他。
段易言很滿意聽到這個答案,在走進病房前,當著醫院走廊保鏢的麵,光明正大的低頭靠近,薄唇親了親她的頸側,低淡嗓音難得溫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見爸爸?”
一起麵對修羅場就算了,她怕見到父親老淚縱橫的模樣。
不過阮皙眼睫茫然地眨了眨,懷疑自己方才是幻聽了嗎?
才一會功夫,段易言就從你爸爸,改口成了爸爸?
病房的門開了又關上,阮皙事到臨頭選擇當個小烏龜,沒有進去。
而段易言進去後,走廊上幾個保鏢也緊隨其後,就留兩個看守在門外。
她低垂著腦袋,烏黑長卷發擋住了半張側臉,低著眼睫,靜靜的不知想著什麼。
而病房門口那兩位高大威猛的黑臉保鏢,一邊頭頂著裡麵動靜,一邊在外擠眉弄眼著。
——“這位段家破產公子哥在外頭親了小小姐一口,是不是向阮總和我們宣戰啊?”
——“宣布宣戰的我不知道,我隻看見阮總在病床上被氣的能提早拔氧氣管了。”
——“雖然阮總也是小白臉長相,但是我怎麼就這麼深惡痛絕段家公子哥這張臉呢,從骨相看,婚後絕對招蜂引蝶,水性楊花!”
——“小小姐已經淪陷了,希望阮總一定要保持理智啊,千萬彆被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小白臉給哄騙了!”
——“日!阮總怎麼還不讓兄弟們開揍!”
……
阮皙抬起腦袋,守在病房門口的兩位保鏢瞬間恢複麵癱臉,她茫然不知他們的內心戲,隻是乖巧安靜地坐著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快半個小時後。
一名保鏢從推開病房的門,對她招招手“小小姐,阮總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