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爸爸17(1 / 2)

這個朝代的鄉試分為三場, 分彆在八月初十、八月十三日、八月十六日舉行,每場舉行三天, 需提前一日入場。

韓澤一行人是七月初二出發, 初八到的省會陽城, 絲毫不敢耽擱,一到陽城便臨時找了家客棧, 安頓下來後,直接找牙行預備賃一套院子。

韓澤、王子文兩人手裡銀錢不寬鬆,對臨時租住的地方要求不高,安靜、不影響讀書即可。趙正修手裡銀錢多些,他也沒想私自租房, 幾人都是頭回來陽城,人生地不熟的,住一起方便交流、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倒也願意將就韓澤、王子文。所以便打算三家租一套院子。

便是如此, 大比之年, 房子也不易租賃,連著看了幾個地方,相中一套不大的院子,院子屋舍僻陋狹小, 三家人住稍顯擁擠,將將住得下,勝在安靜,距離考場不遠不近。

考場號舍更簡陋, 現在不過是住的房子小了些,些微困難他們還是能忍受的,不然如何挺過考場的環境?想要做人上人,需得吃彆人吃不了的苦,況且不過是住的擁擠些,這也不算吃苦。三人都沒什麼意見,他們沒意見,陪考的家屬更沒什麼不滿之處。

三個考生商議過後,決定把院子租賃下來。

剛租賃的屋子,需得收拾乾淨,方能住人,這些事情自然不用三個考生動手,王采薇和王子文的娘王老太太每日都需做家務活,兩人手腳靈便,不大會兒功夫就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妥當。趙正修家裡有幾位奴仆,不用他媳婦張氏躬操井臼,以致於她做起家務事有些笨拙,慢慢摸索,倒也能找到頭緒。

屋子收拾乾淨,當下退了客棧的房間,搬到租賃的屋子裡,趕了幾日路程,又連軸轉的找房屋,一群人都很是疲憊,但還不能歇息,有了住處灶屋便不用去館子裡用餐,所以還需添置糧食,這些事情不用三個考生操心,自有韓二郎以及王子文和趙正修的書童出麵。

歇息了一日,一夥人算是徹底安頓下來,次日,韓澤三人在家裡安安心心看書,至於王采薇幾個婦人,便在家裡做做飯,洗洗衣服,三家人家世不同,夥食當然也不相同,韓澤提議單獨開火,王子文同意,趙正修無奈的笑笑,也同意了。哪怕大家是同窗,也都是縣學裡的學子,但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傲氣,他們不願占他便宜,他能理解。

韓二郎連同兩個書童每日除了買菜,便是打掃院子,閒的身上都快長草了,這一日,隔壁忽然鬨哄哄的,韓二郎站院門口往那邊瞅了幾眼,好似見到了熟人。他轉頭就連忙往屋裡跑,看到王采薇就說:“大嫂,我剛剛看到劉秀才了。”

他認識劉秀才。

王采薇正在做繡活,聽到他的話,訝異的看向他:“在哪裡?”

韓二郎指指隔壁,“他們好似租的隔壁屋子。”

王采薇杏眸微睜,這麼巧合。

並非巧合,而是劉秀才一行人租賃房子時,牙行無意中說,有幾位他們縣城的學子房子就租賃在附近,他們思量過後,才決定租這裡的屋子。畢竟同一個地方來的學子,大家雖不熟識,倒也相互知曉對方,一旦有個事情,總比陌生人方便。

韓澤從屋子裡出來,聽到兩人的話,微微挑眉,看向王采薇:“你要去看看嗎?”

王采薇搖頭,把繡活放在針線框裡,說道:“等他們安頓好,我們再過去看看。”

她和大姐關係不好歸不好,但知道他們住在隔壁,也該去拜訪他們,總是她大姐,不能當陌生人漠視。還沒等到韓澤兩人去拜訪劉秀才,劉秀才便和王采霞上門了。

王采霞打量眼妹妹租住的房屋,問了句:“是不是小了點兒?”

他們雖然也是和人合夥租住的房屋,但他們租的那套院子比這套大些,而且也隻是兩家合租的,屋子住著很是寬鬆,甚至還可以單獨弄間書房出來,她剛剛看了眼妹妹租的房子,彆說沒有書房,便是臥房也極為狹小。

王采薇笑了笑,相公不在意那些,她就不覺得小,便轉了話題:“你們好久過來的?”

王采霞看了眼妹妹,見她是真不在意,便覺得無趣,隨意的說道:“比你們晚幾日。”頓了頓又道:“韓澤和你姐夫是連襟,當初合該一起過來,你姐夫家裡安排了車隊,如若一起過來,你們搭著我們家的車隊,也能節省些銀錢,鄉試花費的銀錢多,再說舉人比秀才難考,妹夫一連考幾回院試才中秀才,去歲才進的縣學,今年很沒必要下場,不過是浪費銀錢,況你婆家是農戶......”

王采薇不覺得農戶有什麼不好,家裡是沒有大姐家富裕,可他們一家子齊心協力總能把日子過好,再說相公一連考幾回才中秀才,那是大姑姐害的。相公有真才實學,便是去歲才進的縣學,也未必考不中舉人。

大姐那語氣她聽著不是很舒服,仿佛相公必落榜似的,她不了解相公,又憑甚如此斷定相公考不中呢,她輕聲打斷她:“大姐,想必姐夫對此次科考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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