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爸爸23(1 / 2)

王采霞的一番指責, 把一向好性子的王采薇惹惱了。脾氣好的人一般不發脾氣,一旦發脾氣, 任是天王老子也難以勸和。王采薇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心裡對王采霞有了火氣,年底給娘家送禮時, 遇到王采霞,往常還會喊上一聲大姐,今年再在娘家看到她, 頭一偏, 竟是當她不存在。

王采霞冷笑一聲, 果真是當了舉人娘子,翅膀硬起來了,回頭就同劉秀才抱怨,劉秀才無奈自嘲, 可不是翅膀硬起來了, 韓澤現在是舉人, 王采薇是舉人娘子, 不是以前的平頭百姓,沒必要受自家的氣。

韓家的身份驟然改變,顯然韓家人適應良好。再看看自家娘子,她恐怕還沒轉變過來,也是,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使得她不會低頭, 也學不會討好人,更忍受不了彆人,尤其是同父異母妹妹給她的氣受,倒也是難為了她,是他沒用,如果他能中舉,他們又何至於如此?

但是這麼些年他們每每去嶽父家,嶽父以及兩位舅兄處處捧著他們夫婦,雖沒當麵貶低韓澤夫婦,但嶽父以及大舅子對妹妹妹夫的疏離冷淡,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韓澤怎麼可能沒有想法,倘若他一直處於低穀也就罷了,偏生人家腹有錦繡,身子方好,便考中秀才,來年就中了舉人,誰又知道三月份的春闈,他能不能一舉得中進士呢?

想到此,他不由得苦笑,韓澤中舉那會兒,他憤怒不平,經過幾個月的沉澱,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讀書的料。

韓澤便是那天生會讀書的人,天生的東西,他跟家世沒什麼關係,那就是老天爺賞飯吃,旁人嫉妒也沒辦法。

天生不是讀書的料,便是家世再好,也沒什麼用。就比如他,人家韓澤在縣學隻讀了一年書,他在縣學讀了四年,結果便是他讀四年的書不如人家一年得用。

韓澤並不知道劉秀才夫妻倆的想法,這會兒他已經在京城了,王采薇並沒有跟著去,但要讓韓澤一個人就去了京城,韓家人都不放心,於是照例讓韓二郎陪著他大哥去了京城。韓二郎這兩年跟著韓澤跑習慣了,倒也想去天子腳下看看。瞧瞧那京城跟陽成有什麼不同?不然為何人人都要往京城去?

京城距離陽城有兩千多裡路,縣裡去京城參加春闈的人有六位,路途遙遠,幾人默契的結伴而行。

此次上京,韓澤足足帶了六百兩銀子,以韓家的情況,哪怕把韓家賣了也湊不足這麼多銀子。

好在韓澤中舉時,王家送來了兩百兩銀子,後來辦酒宴趙正修和劉秀才同送來了一百兩銀子,其餘的銀子有附近鄉紳以及村裡鄉親們送的,還有他賣畫得的銀錢,湊在一起竟有六百八十兩銀子,他帶了六百兩上京,餘下的八十兩銀子,拿二十兩銀子還了王大夫家的藥錢,剩下的留給家裡修繕房子。

韓有田老兩口說什麼也不同意,大兒子上京趕考,窮家富路,手裡多一分銀錢,便多一分保證。可韓澤堅持,六百兩銀子,已經足以,便是不夠花用,他另想辦法便是。韓老婆子眼裡一酸,京城那麼遠的地兒,兒子能想什麼辦法?

韓澤頗有些無奈,安撫道:“娘,我好歹是個舉子,總不能被餓死......”

韓老婆子慌忙捂住他的嘴,連連呸了幾聲,瞪他一眼:“瞎說啥呢?”怪不吉利。想到兒子要去京城,她就聽不得任何不好的話。

韓澤知道她的擔憂,轉而說道:“娘,倘若銀錢不夠使,我便作幾幅畫賣,總能湊夠回家的銀子。”

韓老婆子輕歎一口氣,大兒子是個本事人,她操心的多了,反而拖了他的後腿,也全都依了他。

雖說是全都依了韓澤,該擔憂還是擔憂,打從韓澤離開那日起,夜裡各種各樣的噩夢,常常驚的她渾身冒冷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哪怕家裡蓋了新屋子,也不能打消她心底的擔憂,直到韓澤考了榜眼的喜報傳來,她才算是狠狠的鬆了口氣,然後一下子病倒了,可怕韓家人嚇壞了。

直到半個月後,縣裡的同窗送來韓澤一封家書,隨同書信回來的還有三百五十兩銀票,她才好了過來。

兒子中了進士,殿試時成了榜眼,在京裡當了官,還買了屋子,讓他們去京城享福,聽到這裡她的病一下子全都好了,看著手裡的銀票,又開始心疼了:“臨走時六百兩銀子,又拿回來三百五十兩,這一路兩兄弟的食宿,還在京裡買了屋子,就得花去不少錢,雖然我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婆子,也知道鎮上院子比縣城院子便宜,那京城的屋子肯定更加貴,老大要考試,哪裡來的銀子買屋子?”

“都說考中了進士,當了官,便是富貴人了,我自己生的兒子我知道,不偷不搶也不會做虧心事,攏共兩百五十兩銀子,不管兩兄弟怎麼花,就是省吃儉用,這銀錢都是不湊手的,何況還買了屋子。想想我就揪心呢。”

王采薇也是一臉擔憂,相公到底什麼情況,相公中了榜眼,買了房子,讓他們去京城,信裡看似說的明白,其實枝末細節並沒說清楚。但相公中榜眼,進了翰林院做官,她明白,怎麼就買了屋子?銀錢哪裡來的?便是賣畫也不能賣這麼多銀子呢。

不管韓澤銀錢哪裡來的,一切待到京城就能知道了,他們在家裡想再多也沒用,韓老婆子忙使喚王采薇收拾東西,就要去京城。

冷不丁要去京城,也不是說一說那麼簡單的事情,都去京城了,家裡怎麼辦?二郎這次沒回來,顯然是留在京城了,那麼韓二郎媳婦孩子肯定也要跟著去。三郎兩口子倒也想跟去,可經了幾年的努力,好巧不巧的他媳婦懷上了,懷上還不說,害喜害的厲害,去京城要走水路,坐船,這種情況怎麼坐船?京城啥時候都可以去,但孩子卻不能不顧。

於是韓有田拍板,韓三郎留在家裡顧家,其餘人全都上京。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去京城前,王采薇領著幾個孩子回了趟娘家,王老爺子看著她,激動的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回去時又是二百兩銀票。王采薇推辭一番,便收下了,為什麼不收呢?她和娘家的關係,雖然不如外人以為的那麼親近,但外人並不知道啊。看在相公的麵子上,這大半年娘家生意好了不止一成兩成,她還是知道的。

至於嚴泓,他今年十二歲,並不急著考秀才,韓澤在信裡有交代,讓他一同上京。嚴泓考慮到母親,情緒有些低落,嚴嬸子卻嚴厲的道:“他日你學有所成,就可以把娘接到身邊,男兒在世當胸懷寬廣,誌存高遠,休要像個姑娘家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像師傅那樣。”

像師傅怎麼樣他卻沒說,但師傅,如今的成就有目共睹。

嚴泓握緊拳頭,娘說得對,倘若他能考中進士,也能像師父那樣母親接到身邊儘孝。

臨走時,呂婆婆對韓錦繡笑著說道:“你是師父見過最為聰慧的女孩,兩年多的時間該教的都教了,你也都學會了,餘下的全看你自己琢磨了。師父也不能教你什麼了。”

韓錦繡不舍得看著她,此去京城還不是何時才能再看到師傅,她語氣哽咽:“待我在京城安頓下來,便來接師傅。”

呂婆婆笑笑,摸摸她的頭,笑著道:“韓家村山青水秀太陽高,民風淳樸,師傅年事已高,經不起長途跋涉,就在這裡安享晚年了,你有心,回來看看師傅便好。”

韓錦繡眼淚水唰的流下來,師傅還沒有爺爺奶奶年老,並不是不能長途跋涉,隻是不願麻煩她,麻煩爹娘而已。

……

韓澤買屋子的銀子還真是賣畫得來的,他總共賣了四幅畫,得了兩千兩銀子,在家裡時,他便作了兩幅畫,一幅鬆鶴延年,一幅馬到功成,會試前,便把它寄掛在書畫館裡寄賣,書畫館的掌櫃看到他的畫驚為天人,立馬就定下契約,同意寄賣。不出五日,兩幅畫便賣了出去。鬆鶴延年圖賣了五百兩銀子,馬到功成圖賣了四百五十兩銀子。

兩幅畫給畫館打響了名頭,畫館老板不願收韓澤的費用,隻說韓澤以後有畫,還要拿到他們那裡寄賣。韓澤沒同意,也沒拒絕。畢竟他是參加科考的外地人,將來在哪裡,全看考試取得的成績。畫館老板知道他是來參加春闈的,有些遺憾,隻說韓澤能留在京城,今後如要賣畫,一定要選擇他們畫館。韓澤欣然同意。畫館老板鬆口氣。

由於是大比之年,京城比往日熱鬨許多,到了京城,有了銀錢,韓澤不敢鬆懈,雖然很多知識該看的都看了,該學的都學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是再看也學不到哪裡去,他還是堅持在家裡看書。待到臨近考試的後幾日,他才丟下書本放鬆放鬆心情,調整好心態。

會試是三月間,三月裡的京城還有些冷,經過九天的煎熬,從考場出來,又是在床上躺了幾日,修整過來後,便是等待會試放榜,空閒時,韓澤也沒了心情看書,又來作畫,便畫了一副金榜題名圖,一副送子圖,拿去了畫廊寄賣。還不待兩幅畫賣掉,放榜了,韓澤考了第四名。

接下來是殿試,韓澤僥幸中了榜眼,屬於一甲,可以直接授官,本朝狀元直接授翰林院編撰,正六品官職;榜眼、探花直接授翰林院編修,正七品官職。

朝廷授了官,隻給了他們一個月回鄉假期。一個月時間,對於京城人來說,很多了。但對於韓澤來說,卻顯得不夠用。況且京城這邊還要購置屋子,並沒有時間回去。好在賣畫得了一筆銀子,不然也隻能暫時租賃屋子。

兄弟倆找了牙繪,在稍微偏遠的地方花了一千八百倆銀子買了套宅子。宅子有正房,兩邊是廂房,兩老住正房,韓澤和韓二郎住廂房,三郎沒來的話,擠擠巴巴剛好住得下,一旦三郎上京,就沒住的地方了。

等到韓有田一行人到了京城,看到這麼寬敞的屋子,韓老婆子和王采薇不喜反憂,這麼大的院子,得要多少銀子?韓澤還沒開口,韓二郎便解釋了:“全都是大哥賣畫得的銀子。”

語氣裡滿滿的驕傲,然後又把其中的細節講了清楚,韓老婆子和王采薇才鬆口氣,知道銀子來路清楚,又開始歡喜的打量屋子。

一家人除去韓三郎一家,暫時在京城安頓下來,韓澤每日去翰林院應卯,下值就教幾個孩子讀書認字,休沐時會帶家人去城外爬山,寺廟裡燒香拜佛。

如此過了幾個月,韓二郎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有些坐不住了。他開始懷念家裡的日子,本來他想在京城做些小買賣,可琢磨來琢磨去,他也不知道該做啥。畢竟他除了種地,啥都不會。

既然來了,韓澤也沒打算讓他回去,畢竟學文要跟著他讀書,不能耽誤了。這幾個月他應畫館老板的要求,又畫了幾幅畫,賣了不少銀子,剛好碰到有人辭官回鄉,打算賣地,他便在城外買了個小莊子,莊子上有兩百畝地,讓他去守莊子,哪怕韓三郎過來,也有了住處。

有了事情乾,韓二郎不在說回鄉的話。韓有田老兩口在城裡也住不慣,便也去了莊子上,隻時不時回來看看,或是韓澤休沐了,去莊子上住個一天。

他們走了,家裡一下子清淨了,屋子比較大,韓澤做主買了婆子丫鬟,總不能他們用著丫鬟婆子,兩老沒用,於是給莊子也配備了,韓二郎夫妻倆雖然用不著丫鬟婆子,可韓有田老兩口需要。

嚴泓十三歲的時候,韓澤便讓他回鄉準備童生試,韓錦曄比他小五歲,不過八歲,也鬨著要跟著回去考童生試,被韓澤嚴厲製止了。

讓韓二郎陪同嚴泓回鄉,一年多沒回鄉了,韓二郎也挺想回去看看,甚至韓有田老兩口也想回鄉看看,上回三郎媳婦來信,說是生了個小子,他們也沒見得上心裡不是不遺憾的。

韓澤給了嚴泓一百兩銀子,作為他的考試花用,他沒說什麼。師父待他的好,他都記著。

嚴泓考中秀才的時候,韓澤升官了,成了翰林院編撰,正六品官。嚴泓以院試案首的成績中了秀才,他並沒有立即回京城,而是選擇在縣學讀書,嚴泓十四歲便中了秀才,可謂是少年天才,韓澤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韓澤沒說什麼,韓錦曄卻說嚴泓不講義氣,竟然把他們拋下,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韓澤敲敲他的額頭,“嚴泓師兄是去讀書的,可不是去玩的。”

嚴泓在縣學待了兩年,兩年後去了京城,在京城待了兩年,經過韓澤的指點,覺得差不多了,便準備下場。回鄉參加鄉試的時候,韓錦曄韓學文也跟著回去了,他倆經過多方勸和終於取得韓澤的同意,準備回去參加童生試了。

好在兩人還算有些真才實學,雖然成績不是很好,最終還是中了秀才,兩人也學著嚴泓,打算在縣學待兩年。

韓二郎兩口子把小寶留在了京城,跟著回來照顧他倆,韓錦曄和韓學文很是不以為意,以他們的話來說,他們都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根本不用大人在旁邊照顧。

話是這麼說,十三四歲的孩子,都是可以說親的年齡了,但年齡再大在大人眼裡也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就要大人照顧,何況還是讀書這麼重要的事情。

王老爺子這幾年因著韓澤的緣故,在生意場上十分吃得開,都知道他有一位在京城當官的女婿,多多少少都會給他一些便利,生意做得挺大,鋪子已經開到縣城去了,知道外孫在縣學讀書,便以這麼些年都沒給外孫壓歲錢,在縣城給他買了套院子。

韓錦曄去了封信給父親,接到父親的回信,才敢接受王老爺子贈送的院子。拿著房契,便和二叔二嬸韓學文幾人住進了買的院子裡。

王老爺子臉上有了笑意,願意接受他的禮物便好。女婿和他不親近便不親近,外孫十四歲便中了秀才,有著那麼位能乾的父親,將來定會有一番作為,同外孫親近也是一個理。

王老爺子笑了,劉秀才卻一臉無奈,上回鄉試,他又去參加了,依然慘淡收場,韓澤的同窗好友趙正修倒是也去了,不過人家考了七十二名,名次雖低,卻中了舉人,還收到韓澤從京城特意寄回的賀禮,可謂是風光無限。

而現在韓澤的兒子都來了縣學,他身為姨父,卻還在縣學蹲著,想想都慚愧。在看看自家兒子,大兒子讀書不行,早早娶了媳婦,打算繼承家業。小兒子倒是比他哥哥強些,可今年也十六了,卻連童生都沒考上,怎麼跟韓澤的兒子比?彆說跟韓澤兒子比,就是同韓澤侄子韓學文也比不了。這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兒。

回到家裡看到和丫鬟調笑的兒子,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他一腳,驚得王采霞連連瞪他:“你在外麵受了氣,拿孩子撒什麼氣?”

劉秀才吼道:“慈母多敗兒。韓澤的兒子侄子都考中了秀才,全都在縣學讀書,他倒好,竟連個童生都考不中。”

劉秀才的兒子劉盟捂著屁股,小聲道:“龍生龍鳳生鳳,姨父是榜眼,表弟考中秀才不奇怪。”

劉秀才被氣笑了:“你是在埋怨自己沒投個好胎?”

劉盟雖然是這樣想的,可不敢這樣說。

他不敢這樣說,不代表王彩霞也不敢這樣說,“盟子說的也對,韓澤是榜眼,有他親自教導,韓錦曄還能差到哪裡去?你沒看韓澤那徒弟叫什麼嚴泓的,早早的也中了秀才嗎?”

劉秀才黑著臉,顫抖著身子質問道:“合著你們都把我怨上了?”

王采霞並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說出了實情而已,自家男人比韓澤大了很多歲,今年都快四十了,便是中了舉人,也未必考上進士,何況這些年,對於自家男人中舉,她已然不抱希望,不如把希望寄托於兒子身上,那麼就要給兒子找個好的師父。至於人選,她已有打算。想到此,她揮揮手,示意兒子退下。

劉盟讀書不行,卻很會看人眼色,接收到自家母親的手勢,忙不迭離開了。

劉秀才怒聲道:“你就護著他。”

王采霞走上前,低聲道:“我記得妹妹家的錦繡及笄了?也不知道定親沒有。”

劉秀才猛地看向她,沉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王采霞詢問道:“你覺得把她配給咱家盟子,怎麼樣?”

劉秀才譏笑一聲,脫口而出:“不怎麼樣。”

王采霞急了,說道:“錦繡雖然是在鄉下長大的,可韓澤現在官身了,配我們家盟子,也配得起。”

“我是說盟子配不上人家錦繡。”

臉挺大,竟然想娶官家小姐。當韓家還是原先呢?

王采霞瞪大眼看向他,一臉不服,“我兒子那麼優秀,劉家的酒樓在縣城裡誰不知道?哪裡配不上她韓錦繡了?韓澤雖說當了官,可窮翰林窮翰林,他一個翰林院的侍讀學士,一個月能有多少銀子?養活一家老小都成問題,盟子能娶他家的閨女,是他家燒了高香。”

劉秀才再次被自家媳婦氣笑了,“我雖然是秀才,可咱家是商人,竟然想娶官家女子,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換成你,你回把閨女嫁這樣的人家嗎?妄想。何況韓澤不傻,你覺得他會把閨女嫁給你兒子?倘若盟子有功名倒也罷了,偏他什麼都沒有,連錦曄都不如,你拿什麼讓人家把閨女嫁給你兒子?”

王采霞一時有點訕然,她也知道自己想當然了,但是她考慮的也沒錯啊,韓澤有權,劉家有錢,隻要韓澤願意把錦繡嫁進來,親自教導盟子,她願意多給些聘禮,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劉秀才說了。

劉秀才覺得她異想天開,便嚴厲交代:“此事不妥,你休要再提此事。萬不能把韓家得罪了。至於給盟子請老師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王采霞心道,你給盟子請的老師,還能是榜眼嗎?還能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嗎?顯然不能。心裡卻在想,哪怕冒著得罪韓澤的風險,她也要回娘家問問。

誰知到了娘家,一問王老爺子,王老爺子便嚴詞否定了。倘若韓澤願意跟嶽家親上加親,哪裡還有劉盟什麼事?他早已讓家裡幾個適齡的孫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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