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1 / 2)

“所以, 你還沒離婚?”寧錦和徐慧坐在KFC的一角,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盤子快餐。

徐慧點頭, 揚眉一笑:“不過也快了,隻要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她把手裡的黑色布包往前一推, “這是酬金。”

上次寧錦告訴了徐慧她丈夫魏永軍偷情的時間地點, 徐慧提前安排好了人手, 直接將奸夫□□按在了床上, 閃光燈一頓嘁哩喀喳,拍到了一大疊照片。

魏永軍當場下跪, 指天發誓是女秘書勾引自己, 自己隻是一時糊塗,求徐慧原諒他。徐慧給了他兩個耳光, 回家把照片丟給爸媽, 說如果他們希望以後自己被人弄死, 家產被魏永軍和彆的女人弄走,女兒被奶奶趕出家門的話, 那就繼續不要同意離婚。

徐慧的父親徐海強也是自己白手起家, 不過他沒有文化, 獨生女兒也不是讀書的料子,所以才會在省城大學畢業的魏永軍追求徐慧時,經過考察,發現魏永強精明能乾後,就十分高興地接受了這個女婿。

有個精明懂事的大學生女婿,一直是徐海強創業發家之外, 第二件令他自豪的事。所以徐慧第一次回家告狀時,徐海強還勸徐慧,婆婆思想落後為人差勁,不能怪到魏永軍頭上。回去跟魏永軍說清楚,讓他把婆婆送回鄉下,他們又不是沒錢,雇個保姆帶孩子也不過是小事一件,根本沒有必要離婚啊。

直到徐海強看見這一大疊照片,看見魏永軍白生生的屁股和女秘書一雙手都捂不住的大胸,臉色才變了。這個女秘書是魏永軍親自招來的,說是什麼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弄了半天竟然是在他家眼皮子底下養了個小情人。

現在他們夫妻倆還活著,魏永軍都敢這麼做,要是他們一死,魏永軍還不反了天。真像女兒說的那樣,把她弄死把家業都改了姓,也不是不可能。作為改革開放後第一批闖出去的農民,徐海強去過廣州深圳,也跑過東北蘇聯,見過比這更加醜陋的事情。

“所以,我爸是有意向讓我離婚的。”徐慧現在的模樣可比那天寧錦看見她的時候光鮮多了,整個人也充滿了活力,“隻是,這幾年公司拓展業務,都是魏永軍負責的。現在有個非常重要的項目,除了他之外,我們都弄不太明白。”

徐海強的公司就叫海強公司,簡單直白。原來徐海強是倒賣電子表起家的,折騰了好久才搭上了一條福建那邊的線,專門從那邊的電子市場進貨過來在Y省賣。先是夫妻倆在鬨市、學校門口擺地攤,後來就是批發。

現在徐家在省會搞了個很大的檔口,租了一排倉庫,雇了不少人手,批發零售各種電子產品,還在各市百貨公司都有了固定售貨渠道,很是攢下了一筆家業。

徐海強年輕時身體受損厲害,後來賺錢時候又太拚命,現在已經跑不動了,把公司慢慢交給了女婿,他就從省會回來老家來鴻市進入了半養老狀態。去年下半年,魏永軍跟徐海強提議公司轉型。

他說現在交通越來越方便,大家信息也越來越靈通,以前那種利用地域距離倒賣稀缺貨源賺取差價的方式已經不太有利可圖,公司近兩年的利潤雖然還算可以,但是整體趨勢已經在不斷下降。

魏永軍提議公司轉型,他看中的就是如今剛剛興起的房地產行業。

徐海強對他的建議很是心動,最後拍板同意。來鴻市政府正有意規劃建設一個商業步行街,以此為中心拉動周圍地價,推動整個城市經濟發展。

徐海強去過南方很多次,對這種模式並不陌生,也隱約知道如果能夠分到一塊蛋糕,會有多少好處,所以他決定從來鴻市這個他人脈最強的老家入手,踏出轉型的第一步。

決策是徐海強做的,但是執行卻都是魏永軍。當時的徐慧已經懷孕,已經開始回歸家庭,魏永軍結婚兩年表現很不錯,這個建議也很有價值,所以徐海強就把具體的操作都交給了魏永軍,自己隻是坐鎮後方,關鍵時候才會拍板做主。

魏永軍也確實很能乾,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收攏了不少資金,拉起了一支具備相關資質的隊伍,得到了來鴻市政府的準入許可,進行了一係列徐慧並不明白的操作,成功從銀行貸到了一筆巨款,準備參與步行街周邊地皮的拍賣。

徐海強雖然已經開始想要讓女兒離婚,卻又有不小顧忌。因為這次拍賣海強公司的主事人就是魏永軍,臨時換人很難找到能夠完全接下整個拍賣事務的人。

海強公司已經繳納了一筆不小的土地競買保證金,如果臨時退出,這筆保證金肯定要損失不少;如果繼續參加拍賣,其他人都不像魏永軍這麼了解其中內幕和操作規則。

“我爸罵我太衝動,不應該直接撕破臉,而是應該假裝不知道,穩住魏永軍,把他在公司裡的人手全都清理乾淨,度過了這個關鍵時刻再說。”徐慧臉上露出幾分愧色,覺得自己確實不夠冷靜。

徐海強擔心,一旦提出離婚的意向,魏永軍會在這次拍賣做什麼手腳。這個時侯是他原定公司轉型的關鍵時刻,魏永軍一旦沒有了期待,來個魚死網破,公司必然傷筋動骨。

“所以,寧大師,我想請你再出手一次,幫我看看。”徐慧把裝著錢的提包往前推了推,“這是五萬,要是不夠,您說個價。”

聽到徐慧對自己的稱呼,寧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徐慧這算是吸取了教訓,派人對寧錦做了一個全麵調查,確認寧錦不是什麼競爭對手的人故意來挑撥他們夫妻,也從三中那邊打聽到了寧錦之前的一些事跡,才下定了決心來找寧錦的。

“對一個來曆不明的黃毛丫頭來說,五萬塊錢已經是綽綽有餘。畢竟,我這一輩子可能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呢。”寧錦端著可樂喝了一口,開始的時候她真不習慣這種怪怪的味道,感覺就像是洞玄宗丹藥師們煉藥的廢渣泡出來的一樣,不過現在習慣之後,卻覺得也還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