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連環計,不知曉背後的陰謀,注定會被坑得粉身碎骨。
“荊棘領主召喚使魔,換取海獸腦核,埋在城市中央。沒人能夠想到,背後還有索洛托的影子。”甘納沉聲道。
雲婓點點頭,理解甘納言下之意。既然已經踩中陷阱,逃避不是他的作風,乾脆迎難而上,直接毀掉這個召喚法陣。
雲婓舉起權杖,寶石綻放紅光。
魔力注入文字鏈,空中的魔紋成倍擴張,中心處降下閃電,連成一片,覆蓋巫師法陣。
閃電落地的刹那,電火花爆閃,電光包裹金屬盤,壓製湧動的黑氣。
巫文倒懸升起,死寂的法陣突然變得鮮活。
索洛托暗藏在法陣中的能量被引爆,爆裂聲驚天動地。氣浪衝天而起,噴射狀斷裂地表,從廣場中心向外擴散,一直延伸至廣場邊緣。
伴隨著氣浪湧動,恐怖的黑風呼嘯盤旋,風中出現疫魔的身影。
雲婓繼續控製魔紋,鎖定召喚法陣,同時提醒甘納:“甘納,圍住它們,不能讓它們衝出去!”
事情的發展超出預期。
本以為是挖掘海獸腦核,不承想挖出雕像下的秘密。
這枚海獸腦核不是獨立存在,而是巫師法陣的一環,支撐法陣持續運轉。想要徹底消除隱患,必須兩者一起粉碎。
甘納揮舞法杖,紅光如疾雨落下,中途化為箭矢,鑿穿呼嘯的黑風。箭雨穿過黑風,並排凝成一股,豎起能量牢籠,將藏匿在風中的惡魔困在方寸之地。
惡魔左衝右突,始終無法衝出包圍。
雲婓激發戰鬥魔紋,閃電、暴雨和冰雹一起落下,小型龍卷風平地而起,擠壓風中的惡魔,徹底困住它們。
使魔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
先被閃電擊中,又遭暴雨冰雹襲擊,最後還要被狂風擠壓,何等慘絕人寰。它突然間發現,比起這些疫魔,自己僅是遭雷劈,待遇相當不錯,當真該謝天謝地。
使魔和疫魔同是惡魔,但屬於不同族群。由於戰鬥力一般,被後者看不起,時常遭受欺壓。
看到疫魔倒黴,想到自己被欺壓的日子,使魔感到一陣快意,恨不能雲婓多放出幾枚魔紋,將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炸成飛灰。
疫魔被魔紋困住,即將化成齏粉時,異變又生。
海麵掀起巨浪,十多頭龐大的海獸浮出水麵,快速逼近白船城。
海獸身軀龐大,以觸手支撐向前移動,穿過遍地狼藉的海港。碼頭支離破碎,徹底淪為一片廢墟。
“海獸,十幾頭海獸!”
白船城經常遭遇海獸襲擊,大多數情況下,登陸的海獸隻有一頭,再多也不會超過三頭。
眼前的海獸數量太過驚人,不少人被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隻能被人群裹挾著向前跑,幸運地逃回城內。
塞提率領騎士逆流而行,衝向登陸的海獸,為尚未回城的人爭取一線生機。
“海獸來了。”
雲婓仰望天空,向魔龍招手,示意它帶著幼龍去攔截海獸。
魔龍振翅飛去,幼龍緊隨其後,中途跟不上,被魔龍抓在爪子裡,一路飛出城外。
雲婓抓緊破壞法陣,魔紋的力量驟然增強。
紅光籠罩下,閃電持續不斷,金屬盤終於出現一道裂痕。
海獸腦核從法陣中脫離,滾落到金屬盤邊緣。被黑暗的力量侵蝕,這枚海獸腦核內部渾濁,看上去十分灰暗。
紅光托起海獸腦核,送達雲婓麵前。
來不及感受其中能量,雲婓直接抓過來,隨手拋給甘納。
海獸群登陸,破壞力驚人。城外的樹人組成銅牆鐵壁,魔龍也能夠抵擋,但要徹底擊退它們,還需要甘納出麵。
“如果不肯離開,全部殺死。”雲婓說道。
“遵命,領主大人。”
甘納揮舞法杖,用力量包裹住海獸腦核,乘風飛出城外,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雲婓留在原地,高舉起權杖,一枚巨大的魔紋出現在天空,和之間的魔紋交疊,文字鏈首尾相接,互相盤繞咬合,綻放出耀眼的紅光。
轟!
在金屬盤完全斷裂之前,一頭炎魔從地下爬出,雙手搭上地麵,身軀纏繞駭人的火焰。在它身後,數個疫魔發出尖嘯,掀起一陣不祥的黑風。
這一幕十分熟悉,讓雲婓想起卡德薩城的古戰場。
“索洛托,你愧對大巫師之名。”
從地下爬出的惡魔越來越多,甘納設置的屏障岌岌可危。
雲婓舉起權杖,不斷向魔紋注入魔力,紅光照耀下,廣場被包得密不透風,沒有一隻惡魔能衝出光網。
“巫靈。”
雲婓觸碰手腕內側印記,召喚出十名巫靈。他們曾經是大巫師,記憶部分缺失,卻清晰記得生前最後一場戰鬥。
黑色的身影化成流光,穿過惡魔身側,無論炎魔還是疫魔,刹那間被撕得粉碎。
巫靈的力量碾壓惡魔,牽製它們的腳步。
雲婓將權杖插在地麵,借助烏木的力量彌合地裂,封閉惡魔出現的通道。
惡魔察覺到危險,炎魔被巫靈困住,疫魔轉身撲向雲婓。
“滾開!”
雲婓催動天空中的魔紋,數道閃電落下,疫魔被電光阻攔,體表冒出黑煙,出現大片焦黑,和使魔沒多大區彆。
精靈們追尋黑暗氣息而來,很快發現白船城的困境。
巨龍飛過天空,精靈王俯瞰地麵,留下同族攔截海獸,對冰霜巨龍道:“阿芙羅娜,去城內。”
雲婓正在設法關閉通道,頭頂突然落下黑影。
冰冷的氣息從天而降,穿透他設置的屏障。
雲婓抬起頭,一眼望見銀色巨龍,也看到龍背上的修長身影。
認出來者是誰,他不由得皺眉。
精靈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