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章節9

下山後回到住處,白錦扶將言瑞言壽借故支開,關起門來脫去褲子反身對著銅鏡照了照,發現左邊臀.部還真有三顆紅痣,呈一個等邊三角形分布。

雪白的肌膚上點綴著三顆紅痣,就像是埋在雪裡等著人發現采擷的莓果,散發著一種純欲交織的氣息。

白錦扶麵無表情地撈起褲子,心裡冷笑,還真是會長地方。

所以完全可以確定,他就是七皇子那個倒黴蛋本蛋。

白錦扶轉身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抬手輕觸了下臉上的鞭痕,呼出一口氣。

很好,現在他宣布,人渣無害化處理計劃,正式開始。

——

自從隆慶帝要尋找他失散多年的七皇子的旨意傳到民間,那些個想碰碰運氣前來冒認皇子的老百姓,差點沒把京兆府的門檻踩爛。

皇家血脈不容混淆,一開始景彧還把尋找七皇子的事當成是頭等大事謹慎對待。

他命下屬將那些自稱自己就是七皇子的男子帶到自己麵前,命他們褪.去褲子親自查驗這些人的屁.股上是否有胎記。

作為一個直男,景彧本來不覺得看同性的屁.股有什麼,直到他看了幾眼後越來越感覺胃裡不適,趕緊把聖賢書拿出來看兩眼,淨化淨化被汙染的心靈。

真是作孽。

這樣大海撈針似的找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找得到,況且七皇子已經流落在外快二十年,是生是死尚未可知,就算活著,很可能也不記得自己皇子身份,所以能找到人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景彧心裡清楚,隆慶帝也不是真想找回七皇子,否則,也不至於等到二十年之後才想起來找人。

隆慶帝隻不過是想找個人去替他的愛子長孫到百越當質子而已,至於找回來的人到底是真的七皇子,還是隻是七皇子的替代品,那都不重要。

但就算要找個替代品,這個替代品起碼也要和七皇子年歲相當,胎記一樣,這樣對外才有說服力。

景彧覺得自己再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很有可能會得眼疾,於是頒布法令,隻有臀部長有胎記、年紀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才準來衙門查驗身份,其他再有敢冒認七皇子者,重打二十大板。

但去京兆府認親的百姓還是絡繹不絕,富貴險中求,萬一他們的胎記長得和七皇子一樣呢?

那邊景彧在忙著找人,這邊白錦扶聽說了外麵的消息後哭笑不得,這下好了,將來要是他恢複了身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這個七皇子屁.股上有胎記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寧安侯府太夫人楊氏的壽辰,楊氏雖是老侯爺的續弦,但也是出身名門,京中有權有勢人家的官眷裡與她交好者頗多,況且景彧受皇帝寵信,寧安侯府正當如日中天,多的是人想要討好景彧,因此楊氏壽辰當天,前來寧安侯府賀壽的人絡繹不絕。

景彧和景浩元兩兄弟作為人子,要在前廳招待男客,女客則都去了後院,侯府裡裡外外忙成一團。

白錦扶不喜熱鬨,他一個現代人,也不知道要怎麼和古人應酬,乾脆打發言壽去和景彧說了聲自己身體不適,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躲個清閒。

古代的娛樂方式極其有限,白錦扶看了一上午的閒書,快到晌午時分,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他以為是來送飯的小廝,掀開身上蓋的毛毯,從榻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懶腰伸到一半門開了,看清走進來的人後愣了一愣,“侯爺怎麼來了?”

景彧看到他半躺在貴妃榻上慵懶的模樣,勾了下唇,“聽說你身體不適就來瞧瞧,果然,就猜到你是在躲懶。”

白錦扶不好意思地放下伸懶腰的手,從榻上下來穿上鞋,站起來拍了拍長袍下擺,“什麼都瞞不過侯爺,我也不是故意躲懶,今日來的客人我誰也不認識,就是去了前院也和人說不上話,還不如待在自己院子裡,免得出去給侯爺添麻煩。”

景彧看著他認真地道:“就是誰都不認識,才要出去多認識人,你來京中已有月餘,身邊也沒什麼知己好友,一個人獨來獨往不閒冷清?”

白錦扶挑眉一笑,“怎麼沒知己好友,侯爺難道不是?除非侯爺沒認我是朋友。”

“當然不會,隻是我平時忙於公務,抽不出太多時間陪你。”景彧笑了笑,走到一旁讓開身後的地方,接著道,“所以我今日來是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與你年紀相仿,你們應該能聊得來。”

白錦扶意外地眨了眨眼,“誰?”

“誒?這是輪到我登場了?”門外響起一個輕快的聲音,接著走進來一個穿著緋色圓領襴衫,一副書生打扮的年輕男人,他長相斯文清秀,笑容明朗,看人的時候眼睛彎彎的,讓人覺得很好親近。

景彧介紹道:“這是林清疏,他與我師承同一個老師,是我的師弟,也是去年殿試的狀元郎。”隨後走到白錦扶身旁,又給林清疏介紹,“這位就我跟你說過的白錦扶。”

白錦扶一聽林清疏是狀元,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麵上不動聲色,禮貌作揖:“幸會。”

林清疏回了個禮,眼睛盯著白錦扶不停地打量,“久仰久仰,原來侯爺的救命恩人長這番模樣,我原先以為能救下侯爺的怎麼也應該是個身高八尺的壯漢,沒想到卻是白兄這樣的俊俏公子。”

“看夠了沒?”景彧怕白錦扶不自在,抬手擋了下林清疏的視線,淡淡地說,“阿扶正在準備科考,你反正平時在翰林院當值也不忙,煩你多費心常過來指點指點他的功課。”

白錦扶眼角抽了抽,心道果然,景彧還沒放棄讓他考科舉的路。

林清疏抱著手臂,故作沉吟道:“可以是可以,但我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景彧悠悠道:“你不是一直眼饞我書房牆上掛的那幅《漢宮秋月圖》?隻要你能教好阿扶,幫他過了鄉試,《漢宮秋月圖》你便拿走。”

林清疏眼睛一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當真?”

景彧道:“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林清疏拍拍胸膛,爽快地道:“好!不就是個簡單的鄉試嘛,包我身上了!”

白錦扶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想插嘴,“等下,我……”

“白兄!你放心,以你的資質,過區區一個鄉試完全不是問題!”林清疏走過去拍拍白錦扶的肩膀打斷了他,朝景彧挑挑眉,“侯爺,您那幅《漢宮秋月圖》,我可是要定了!你好好替我保管著。”

白錦扶感覺心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景彧相信他就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呢,“不是,你們聽我說一句……”

沒等他說完,景彧又打斷了他,男人看著他的眼神溫和卻堅持,“阿扶,我知道你無意追求功名利祿,但是你孤身一人在京城,就算是我,也不能時時刻刻護著你,人這一輩子最靠得住的就隻有自己,你隻有考取了功名,才不會被人隨意輕賤欺辱,懂嗎?”

白錦扶一時無言以對,他知道景彧是什麼意思,應該是上回在蓮華觀,他被段無忌鞭打的事,讓景彧有了危機感,所以才固執地勸他考科舉。

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社會,士農工商階級分明,隻有邁入士大夫階層,才算進入了上流社會,擁有了特權。

景彧其實已經幫他打算了很多,甚至還給他請了一個狀元輔導功課,足夠仁至義儘,白錦扶也不忍再拂了景彧這番好意,隻好暫時先保持沉默。

景彧見白錦扶沒有異議,欣慰地點點頭,“那你們先聊,我不能久留,還得出去迎客。”

景彧一走,林清疏見白錦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忍不住撲哧笑道:“白兄你不用苦著個臉,科舉真的一點都不難,你之前不得其法,是沒有遇到我這麼個好老師,來來來,讓我先看看你平時都讀的什麼書。”

白錦扶很想翻白眼,沒想到都穿越回古代了,他還要當學渣,景彧大概也是覺得他難以自學成才,所以才給他請了個名師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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