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念穿好衣服,紮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嚴博川已經找到吹風機在外邊等著。
“坐下,我幫你把頭發吹乾。”嚴博川熟練的調整吹風機的檔位。
奚念嘟著嘴在板凳前坐下:“其實我不用吹頭發,頭發可以自己乾。”
她不是很喜歡吹風,嫌棄吹風機的噪音太響。可嚴博川卻很堅持每次都要幫她把頭發吹乾。
奚念的頭發很細,柔柔的,握在手裡很舒服。嚴博川不舍得把頭發吹太乾,害怕損了頭發裡的水分。又不舍得吹的時間太短,女孩細軟的發質握在手裡的感覺太舒服……
奚念剛開始時還不情願,鼓著腮幫子勉強讓男人吹。但吹著吹著,她忽然不那麼排斥。小板凳前有穿衣鏡,男人低著頭細細為他吹風的樣子,和他本身強勢彪悍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奚念不知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男人給她吹風的動作。這和她躺在男人懷裡一樣能給她帶來安定……
吹風被嚴博川不停震動的電話打斷。
他本身不想理,什麼事兒都沒有給小姑娘吹風大。
可是那電話不停不停固執地響。
嚴博川抽空遠遠瞥了眼,發現來電顯示竟然是孔明書。
這倒有些新奇,孔明書一直都是佛係淡定代表,電話一次打不通,絕對不會在連續打第二次,今天怎麼就纏著不放了?
嚴博川覺得可能有事:“我先去接電話。”
奚念扒拉著自己的頭發:“我看快乾了,就彆吹了吧。”
嚴博川臨走前摸了吧:“的確快乾了。”
他這才不情願走去接電話:“喂?什麼事情?”
孔明書那邊語氣不太好:“大事情,陳靜我沒攔住,她已經回國了。”
嚴博川麵色刷得是冷然下來:“什麼時候的飛機?”
“就是今天的!可能這會兒已經到你原來家裡了。”
嚴博川舉著電話沉思了很久:“把她約出來,我想和她好好談談。”
“你是該和她好好談談,如果她找到了你姑娘,恐怕你就要翻車了。”
嚴博川握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我知道。”
他神情肅然的掛掉電話,還沒過幾秒,電話鈴再次響起。
來電顯示是季少昀。
嚴博川的心情不是很好,現在不太想接電話。他本來想按掉的,可神識鬼差,他竟然按下的是綠色的接聽鍵按鈕。
“兄弟……我有麻煩了。”電話那端的季少昀聲音頹喪。
嚴博川心裡咯噔一聲:“什麼意思?”
“我好像翻車了。你最近注意點,不要讓你姑娘接奚雯的電話。”
“……”
男人聽著電話,眼角不住的瞄正在往臉上抹護膚品的信奚念,無意識間已經走到了陽台,關上玻璃門:“你把話說清楚些,什麼叫翻車了?怎麼翻的?為什麼翻?”
“三兩句話說不清,最後根稻草大概是我那天有台手術,腦外科加急,情況有點特殊,隻有我能做。我就翹課去了,沒想到奚雯跟蹤我,被她看見我進手術室。”傳過來的聲音裡滿滿都是無奈和挫敗。
“那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奚雯密碼鎖給換了,我現在找不到她人,她也不接我電話。”
“……幾天了?”
“快一個禮拜了吧。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觀念了。大概一個禮拜吧。”
嚴博川心臟再次狂跳。
如果現在奚念一個禮拜不理他,他要瘋……
“剛才孔明書給我發微信,說陳靜回來了,你當心點。”
說完,季少昀就掛了電話。嚴博川知道季少昀的狀態不好,因為現在他自己的狀態更不好。
他覺得頭有點暈。
季少昀那些話不停在他耳邊交疊著出現。心臟不停往下墜,就應該就是其他人總是說的心虛感……
“今天我們吃什麼呀?”奚念抹完臉,覺得肚子空空的,伸長了脖子問男人今天的食譜。
嚴博川穩住心神:“今天喝烏雞湯……”
他話還沒說完,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