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走一切的嫡長女1(1 / 2)

“比我想象中的要慢很多。”當玄淵回到主神空間時, 還來不及歇口氣, 就聽到主神的聲音冷冰冰的響起,雖然是千篇一律的機械聲,但卻聽得出帶著幾分不滿和焦灼。

揚了揚眉, 唇角也微微揚起,玄淵輕輕嗤笑了一聲, 眼中露出幾分淡漠的冷意來,他用一種混合了譏誚和嘲諷的語氣淡淡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不算慢?”

不等主神回答,玄淵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是不是認為, 我應該在知道你想要的東西是蟲族母巢之後,就直接現身於蟲族基地, 然後輕而易舉的直接將母巢取走,帶回來給你。”

玄淵的語氣裡並無半分暖意,反而透著淡漠的冰冷和不屑,似嘲諷似譏誚, 混合了些許輕慢和寒意,但主神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出玄淵語氣裡的嘲諷似的, 依舊用冷冰冰的機械音說道:“是。”

祂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並補充理由:“對你來說, 入蟲族巢穴如入無人之境, 沒有半點困難,你完全可以輕易得手,根本用不著花什麼時間, 這對你來說隻是小事,你有這個能力。”

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玄淵默認了主神的這些話,但是他唇角微勾,露出混合了譏誚和冷意的表情來:“我是可以做到,但我憑什麼為你做到那一步呢?”

不等主神有所反應,玄淵就已經輕聲自語:“隻是因為你不想多等一段時間,所以便希望我直接動手。我想,作為萬千世界管理者的主神,你根本沒想過我真的按你希望的那般行事後,這方高級世界的未來會如何演變。”

神情漸漸平靜下來,之前的譏誚與不屑,輕蔑和淡漠,都通通化作一片淡漠,玄淵嗓音微涼,若春水融冰:“即使這方世界因為我的乾涉而毀滅,你也根本不在意,你在意的隻是你能不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從來不在意這些你管理著的萬千世界的下場。”玄淵聲音低沉下去,透著淡淡的冷凝。若是主神當真是為了維護這些世界,就不會大肆吸收宿主去萬千世界裡替代他人改變旁人命運了。

有些宿主行事尚有章程,隻做冤有頭債有主的報複,但有些宿主卻在一個個世界中迷失了方向,以為自己有多麼厲害,非得把一個又一個世界攪和得亂七八糟,仿佛這樣才能顯出他們不凡似的。

若是主神真的有心維持萬千世界的秩序,最起碼會給那些宿主留下製約的條款,但主神有嗎?祂沒有,祂隻是跟宿主、跟許下願望的原主做交易,壓迫、剝削著他們,然後又將這個代價轉嫁到每一方世界。

“我隻是萬千世界的管理者,不是創造者,也不是維護者,甚至不是天道、不是法則。”主神的機械音依舊平板,但這一次祂終於在玄淵麵前展露出作為主神的冷酷和漠然來,“我為什麼要在意一個世界的死活。”

主神到底是由龐大的數據進化而來的生命,祂的本能就是計算、邏輯,即使產生了情緒,祂本質上依舊冷酷漠然,精於算計。祂並不是天生就擁有生命的生靈,所以從本質上永遠都和玄淵還有其他的生靈完全不同。

“一個世界毀滅了,那就去找下一個。”主神繼續涼薄的說著,“萬千世界猶如宇宙星辰,浩瀚繁多。就算沒有我插手,也不斷有世界步入死亡,有新的世界誕生。”

沉默許久,玄淵慢慢點了點頭,臉上已經不見半分怒意,隻有一片平靜漠然:“你說得對。”他甚至還笑了一下,然後才淡淡道,“從你的角度來說,你沒有錯。”

主神本身就與萬千世界的生靈渾然不同,祂既非創造者,也非維持秩序的天道,沒有理由讓祂去“愛民如子”,也不可能用生靈之間的道德觀去約束祂、指責祂。

“我跟你不一樣。”玄淵平靜道,“所以我不可能選擇會對一方世界造成重大影響,甚至是毀滅一方世界的方法去替你用最快的速度拿到蟲族母巢。我隻會用我認為對的方式。”

眨了眨眼睛,俊秀出塵的麵容上流露出一分如雲又如霧,飄渺而清淡的悵然來,玄淵勾唇笑了笑,隻是笑得頗為複雜:“畢竟,我是人,不是類似你這種存在。”與主神從來不是一樣的存在。

“請恕我直言。”機械音冷冰冰的,卻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擁有不遜於我,甚至比我更強大的力量。我認為,像你這種個人實力到達這等地步的存在來說,不能再稱為人。”

淡淡笑了笑,玄淵特平靜的說了句:“我自己給自己的定位是這樣就足夠了。”垂下眼簾,他淡淡道,“不管我現在多強,我一直記得很清楚,我也是從弱小之時一步步走到今日的。”

擺了擺手,玄淵一時陷入到沉思當中去,說實話,最開始察覺到主神對萬千世界潛藏著的淡漠、放縱、涼薄和惡意時,玄淵是有些微憤怒湧出的——畢竟最開始,玄淵也隻是一方修真/界的修士。

隻是他最終跳出了修真/界的桎梏,來到了新的一片天地而已。不過,他仔細想了想,對於主神這樣的態度,玄淵本身是沒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指責什麼的。

難道主神對萬千世界所做的事情,玄淵不曾對其他比他更弱小的存在做過嗎?不僅僅是玄淵,就算隻是一個普通人,難道沒有踩死過螞蟻、蟲子等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