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搶走一切的大小姐15(1 / 2)

下了馬車後, 陸小柒與盛明華告彆後, 就帶著鐘嬤嬤還有幾個丫鬟往自己院裡走去,她垂頭喪氣,隱形的耳朵和尾巴都仿佛耷拉了下去,顯得可憐巴巴的, 她現在十分無措懊悔,簡直是滿心的難過, 很想哭。

回到定北侯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因為回來時已經在大公主府用過膳,所以陸小柒直接滿臉疲憊的說道:“你們先下去,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睡。”

鐘嬤嬤上前一步, 扶著陸小柒在屋中的軟榻上坐下, 輕聲道:“姑娘好歹也梳洗一番?今日在大公主府半日也是累著了,既沾染了花粉,又費了很多力氣, 想來應是出了不少汗, 不如好好沐浴梳洗一番,洗去一身疲累再休息。”

陸小柒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能下定決心要帶著一身的汗去休息, 雖然她沒潔癖, 但也覺得很不舒服的……被鐘嬤嬤這麼一打岔,陸小柒的情緒反而沒有之前那麼低沉黯淡了,她點點頭, 勉強道:“那好。”

盛萱華的院子裡的一切事務自從由鐘嬤嬤接手後,就一直都是井井有條的,像熱水自然也是常備著的,就算沒有,她院裡伺候著的婆子們也不少,給一吊錢,很快就能有好幾壺熱水送上來。

淨房內,水汽氤氳,熱氣翻湧,寬大的浴桶被擺放在淨房正中央,陸小柒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忍不住發出了愜意的一聲呻/吟,隻覺得渾身的疲憊都被溫暖乾淨的水給撫慰乾淨了,整個人簡直都要忍不住窩在水裡閉上眼睛休息了。

淨房中隻有陸小柒一個人,所以她完全可以放肆的做一些不太淑女的動作,比如靠在浴桶上雙臂打開作擁抱天下狀,比如十分沙雕的把整個身體全都沉到水麵下去,隻露出一顆腦袋光禿禿的露在水麵上。

嗯,看起來略傻。

就在陸小柒泡澡泡得都要天真不知愁的忘掉剛才的難過和懊悔時,突然淨房的簾子被人掀開的聲音傳來,她頓時一凜,整個人靠在浴銅木製的桶壁上,隻露出一個腦袋充滿警惕的看向來人。

進來的是提著一壺熱水的鐘嬤嬤,她靠近過來,伸出乾淨的手撩了撩水,試了試溫度,就笑道:“水溫有些降了,我給姑娘加些熱水,姑娘且避開些。”說完,就尋了個離陸小柒最遠的方向開始往浴桶中注入熱水。

滾燙的熱水被注入進浴桶中原本的水中,熱意頓時從水交融的地方擴散開來,原本已經有些降低的水溫頓時回升,讓陸小柒不由舒服的喟歎了一聲,悄默默的在浴桶中坐直身體,讓肩頭也露出水麵:“謝謝鐘嬤嬤,加了熱水後很舒服。”

因為鐘嬤嬤年紀大了,對她又一向和藹照顧,陸小柒其實心裡挺喜歡她的,對她有一種對長輩的感情,此時見進來的人是鐘嬤嬤,也沒有太過排斥和羞怯,反而比較能夠接受。

鐘嬤嬤微微笑著,將手中水壺放下後,就拿過一旁的乾淨帕子,在浸入熱水中蘊了熱意後,方才動作很輕的開始幫陸小柒擦洗肩膀和手臂,鐘嬤嬤和藹問道:“今日在公主府參加賞花會,本是開心的事情,怎麼姑娘回來時心情反而不好?”

撩起水花澆在自己肌膚如雪白嫩的胳膊上,陸小柒突然十分憂愁的歎了口氣:“嬤嬤,我是不是很笨啊?不僅學那些什麼琴棋書畫時比旁人慢上一拍,就連日常的行事也很不著調。”

“心裡沒個數,連人家話裡的真意都想不到,被人嘲諷了我都聽不懂人家在說什麼,更不要說還擊了。彆人想要害我,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防備,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也沒有人會信,反而她們還覺得是我多心,覺得我小肚雞腸。”

鐘嬤嬤手下動作一頓,終究是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什麼誇獎她很聰明的話,隻是含糊說道:“姑娘能檢討自己,能在事後把彆人口中彆有深意的‘深意’想出來,就說明姑娘你不傻,隻是你性格單純,脾氣又是直來直去,自然比不得旁人心思多變。”

在陸小柒的情緒好轉了一些,似乎也有一種“不是我太蠢是敵人想太多腦子彎繞太多”的明悟感時,鐘嬤嬤又問道:“姑娘所說的,想要害你的人是二姑娘?我雖然到府上時間不長,但要我說來,定北侯治家甚嚴,二姑娘一個庶女沒機會對姑娘不利的。”

她覺得大姑娘完全就是在杞人憂天,她在定北侯府這些時日冷眼旁觀,發現柳氏雖然性情寡淡,但持家有方,定北侯雖然甚少踏足後院(其實從鐘嬤嬤來後一次都沒來過了),但心思清明,並沒有寵妾滅妻,對嫡庶也分得十分清楚。

若是二姑娘真的打算對大姑娘不利,這件事情隻要被定北侯爺知道,那二姑娘母女的下場絕對比被陷害的大姑娘更慘,定北侯可不是那種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如果二姑娘真的動了什麼心思,後果絕對是她無法承受的。

陸小柒搖了搖頭,低聲道:“如果不是在府內,而是在外麵呢?就比如說今天在大長公主的賞花會上,如果盛芳華沒有在展現才藝時跌倒,肯定又會尋著機會當眾上我的眼藥,宣揚我霸道、粗魯、驕縱之類的。”

“但也就是如此了。”鐘嬤嬤一口截斷陸小柒的話,她表情平靜沒有半分為陸小柒感同身受的意思,隻是冷靜道,“二姑娘就算想給姑娘難堪,或者為難姑娘,也隻敢從言語上找麻煩,而且還不敢太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