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4(2 / 2)

“真好……”坐在閉著眼睛毫無知覺的“寧修臣”旁邊,妙清臉上掛著一種微妙的、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狂熱笑容淺淺呢喃著,他突而抬手,白皙修長、沒有一個繭子的手指輕輕撫上“寧修臣”的眼睛,帶著一種隱忍克製的狂躁。

妙清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寧修臣”,身上屬於佛子的慈悲、聖潔和超脫蕩然一清,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寧修臣”的眼睛,用一種滿足的語氣歎息道:“你終於不再用這雙眼睛去看旁人了。”

歎完這句話以後,妙清臉上原本浮現而出的近乎病態的笑容突然一點點收斂,悲天憫人、超然物外的神情再次出現於臉上,靜默的凝視著不省人事的“寧修臣”,他低聲道:“師父常言,世間有魔。”

“往日我以為魔在人心中,但如今我卻明白,你才是魔。”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在“寧修臣”的臉上滑動著,拂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妙清低低呻/吟一聲,帶著說不出的綺麗和壓抑,“我為你入魔。”

他突而低低笑起來,帶著極致扭曲的壓抑和痛苦:“為你入魔,我甘之如飴。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隻看著我一個人呢?”妙清的手往下移,動作優雅而從容的掐住了“寧修臣”的脖子,仿佛要將這引他墮落的魔除去一般。

“為什麼總是要把目光投向彆人,為什麼寧願自己受傷也要去幫助他們,對你來說那些人很重要嗎?”妙清輕輕呢喃著詢問,另一隻手上卻現出了一柄匕首,“我為你入魔,為什麼你不願意更加重視我、隻看著我呢?”

妙清掐住“寧修臣”脖子的手力道越來越大,但在“寧修臣”斷氣之前,他左手所握的匕首卻已經先一步毫不留情的捅進了寧修臣的丹田,甚至為了將他的丹田毀得更徹底,他還惡意將那刺破血肉的匕首在丹田中旋轉攪動了一番。

“這麼久以來,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隻要你還能動用靈力,隻要你還有能裡去幫助旁人,那麼你就會不顧自己竭儘全力去幫助他們,把目光和關注投注於他們身上。”妙清猛地將沾滿鮮血的匕首抽了出來。

隨手將這柄匕首丟到一邊,妙清不顧自己左手沾滿了鮮血,隻是自顧自的笑著繼續說道:“要想阻止你去幫助那些人,阻止你的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隻要你失去力量就好了,沒了靈力,你就再也幫不了旁人了,不是嗎?”

但是毀去了丹田還不夠,妙清還是覺得不夠,他勾了勾唇,清雋麵容上如初純澈如稚子的微笑來,隻是眸光幽暗深沉,病態難言:“但還是不夠。”他的手輕輕拂過“寧修臣”的臉,目光晦暗難言。

“隻要你還活著,你就會去關注彆人,而這讓我痛苦。”妙清平靜下來,隻是眼神依舊駭人,“你是魔,隻要你還在我眼前,我就永遠無法平複心頭的痛恨。師父常言,應除魔衛道,你是魔,我要除了你。”

閉了閉眼,妙清親手殺掉了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的“寧修臣”,乾脆利落,並無一絲一毫的遲疑和停滯。悲天憫人的,慈悲為懷的佛子妙清,這是他第一次親手讓一個生命消逝,也是他徹底墮下神壇之時。

當妙清察覺到麵前這具身體的氣息一點點消失,溫度一點點降低,真真正正逝去後,他才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猛地抬頭看著已經再無氣息的“寧修臣”,良久,他湊上前去,輕輕將冰冷的唇印在“寧修臣”已經失去了生機的微粉薄唇上。

“你將與我同在。”近乎歎息的呢喃從齒縫間溢出,接下來,妙清以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抽出了“寧修臣”體內蒼白的骸骨,親手將之磨成一顆又一顆的骨珠。

再接下去的畫麵,玄淵沒有再看,他隻是用一種頗為微妙和嫌惡的態度輕聲問道:“親眼看到你‘臨死’前的畫麵,你是什麼感覺?”他歪了歪頭,看向身前所立的紅衣男子。

寧修臣漠然道:“荒謬、惡心、憎恨。”

“人心之惡……我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