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書女主炮灰的青梅竹馬4(2 / 2)

秦大人完全被玄淵的話給震住了,玄淵反駁他第一條所說的話暫且不提,他第二條所說的“建議”簡直是氣得秦大人怒發衝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生生給他定下的親事,他不願意娶人家,就讓他父親來娶——這什麼操作?

他兒子是不是魔障了在發瘋?秦大人一時十分懷疑這點,瞧瞧兒子這說得什麼糟心話,你不願意娶人家,就讓做不了你妻子的祝幼璿去做你庶母?你以為這是乾什麼,過家家嗎,不合意了,定親的人選還能隨意換?簡直是笑話,這思想真是不成熟,果然是衝動的年輕人。

而且……秦大人怒氣衝衝的瞪了玄淵好一會兒後,突然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書房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書房伺候的小廝、長隨也被打發在書房外,應該沒有旁人聽到剛才玄淵說的大逆不道的話,尤其是夫人是絕不會知道這番談話後,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萬一夫人知道這小子提議讓他納妾,甚至還娶平夫人,不管他本人同不同意、什麼態度,秦夫人都要炸,所以今天的對話絕對不能漏出去!秦大人抬眸看著麵無表情的玄淵,真是覺得一陣心累,他跟兒子你來我往說了半天,沒把事情談成,他卻是要被兒子氣死了。

有點怕玄淵大咧咧的跑到秦夫人麵前說什麼讓他娶祝幼璿的鬼話,秦大人不由捏著鼻子暫且先妥協一會兒,他不再正麵剛和怒斥,語氣稍稍緩和下來,好聲好氣的詢問道:“你為什麼想退親,總要有個原因?”

自家兒子整日去國子監苦讀,家中、國子監兩點一線,過得比苦行僧還要自律和辛苦,不至於結識什麼紅顏知己?而且兒子為人端方知禮,就算真的在巧合下認識了哪家小姐,也絕不會不遵禮數有所來往,更不會為此說什麼退親的話。

哼,他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理由來,若真是因為在外有了紅顏知己而要退親,他非得打斷兒子的腿,看他還說不說離家出走、讓父親代娶“兒媳”的昏話。秦大人人至中年,卻不曾蓄須,隻抬手輕輕摸了摸下巴,眼神幽暗的想著。

兩人針鋒相對的說了半天,秦大人終於想起問一問退親的理由了,玄淵不由撇了撇嘴,方才淡淡道:“祝幼璿生母早亡,父親溺愛,繼母不曾用心教養,故而性情偏執傲慢,行事手段頗為惡毒,若為世家婦,當招來禍端,致使家宅不寧、鬨騰不休,實在並非良配。”

頓了頓,玄淵抬眸看了秦大人一眼,目光頗為冷淡,又接著道:“拋開秦祝兩家百年的交情,也先把親事擱到一邊,父親不如捫心自問一番,祝家女是否能擔得起世家大婦的位置?還是說父親百年之後,秦家不打算交到我手中,故而不用挑一位知禮賢達的世婦?”

秦大人眉頭跳動,這捫心自問當然是不敢問的,這些年秦夫人與他也提過好幾次,他多少也是知道祝幼璿的性情、手段和心術都當不起世家大婦,若是次子、幼子娶妻倒也無妨,可長子媳婦日後是要當家的,真要娶了祝幼璿……隻怕還真是禍事。

但心裡是這麼想,秦大人卻實在不能直接這麼說,隻能虎著臉故意怒斥道:“你父親我還不到不惑之年,你就想到我百年之後的事情了?說你不孝,你還真是不孝。哼,今日你這番表現,真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

玄淵輕嗤一聲,垂下眼簾,慢吞吞的說道:“我六歲那年,父親將母親嫁妝中一套前朝酒樽拿出來賞玩,卻不慎將其中一個打碎。這套酒樽是母親祖母的添妝,母親最是心愛,為了不被母親責怪,你以中元節帶我出去看燈作為代價,換我替你頂罪。”

頓了頓,玄淵還補充了一句:“但其實母親早就與你提過,那一年中元節會帶我出門看燈。”換句話說,秦大人是拿早就說好要給秦修茂的好處換秦修茂去頂缸,作為父親,坑騙六歲稚子的兒子,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類似這般的事情還有不少,還需要我接著說嗎?”

秦修茂之所以性子優柔寡斷、溫吞良善,還不都是被秦大人這個“嚴父”折騰出來的。

秦大人:“……不用了。”知道這些陳年舊事,確定了,是自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