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狼族小皇子24(2 / 2)

雪明煦沉默了一下,片刻後,他垂下頭,纖長濃密的眼睫垂下遮住深黑眼眸中複雜難言的情緒,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他近乎自嘲的笑了笑,方才低聲說:“怎麼可能?我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打算。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忍不住想去關心白暖?這樣的話雪明煦說不出口,因為他覺得這話說出口簡直令人惡心,從他這個一直欺騙利用白暖的人手中遞出去的關心,都仿佛沾著一股子算計,既然是根本沒有多少真心在其中的關心,那何必說出去惡心人呢。

垂眸像是一尊沉重的雕像立在原處,雪明煦看透偽善的蹤跡,看穿了自己的虛偽:他就是這麼無恥的人,一邊打算利用白暖,一邊卻又假惺惺的裝出一副關心她、愛著她的模樣來,實在是卑劣極了,就跟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妓/女一樣,既然擺明了是利用和欺騙,就彆再做出一副還抱著些許真心的模樣來惡心人。

“白暖要進行第三樣考驗,但是你用不著。”玄淵才懶得去管雪明煦心中對自己的唾棄和惡心,他眨了眨眼睛,見若罔聞的無視雪明煦的掙紮和糾結,繼續捅刀,毫不留情,“我想你並不需要更多的經曆去培養你的心眼和謀算,畢竟你能安全的在嘯月皇朝長大,沒兩把刷子、沒多到漏水的心眼是不夠的。”

這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諷的話聽得雪明煦心頭又是一陣鬱鬱,他無言以對,隻抿著唇不說話,沉默以對。

“所以在白暖去長心眼的時候,你就開始進行血脈強化吧。”玄淵一錘定音的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推脫,說不打算與白暖分開,要和她同甘共苦一起進行第二項考驗嗎?現在第二項考驗已經結束了,第三項考驗你實在沒必要和白暖一起,那就正好去激發血脈變強吧。”

這一次,雪明煦沒有再拒絕這個提議,他心中同樣有著變強的渴望,既然白暖一個人被丟進了第三個考驗裡去長心眼,而他無法陪同,那麼空下來的時間正好激發自身血脈,讓他慢慢走上變強的道路。他從不曾本末倒置,分得很清楚什麼是主什麼是次。

雪明煦第一次激發血脈之力的資源玄淵都已經幫他準備好了,這些資源自然全部都是來源於白淩的友情貢獻。(白淩:不,我不是友情貢獻,我是把這當做我女兒的學費,結果你倒好,把我女兒折騰成什麼模樣了!!)

在雪明煦拿上這些修煉所用的物資準備去閉死關,將自己多年來一直受孱弱身體拖累才處於封閉狀態的嘯月狼族血脈激發開來之前,他猶豫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給白暖設置的第三個考驗到底是什麼?保證白暖真的能漲心眼嗎?”

如果白暖長了心眼,不再傻白甜說什麼都相信很好騙,那她……會不會看出來他的虛情假意,會不會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一直在欺騙她,隻是為了利用她,才擺出一副溫文體貼與她有革.命友誼的模樣來?如果白暖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挑了挑眉,玄淵上下打量了幾眼露出些許緊張之色來的雪明煦,沒有問他到底是擔心利用貂族的計劃失敗,還是擔心白暖看清他的真麵目,他隻是輕笑一聲,語氣隨意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可沒耐心手把手的教白暖什麼,更不想等著她慢悠悠的學會動腦子。”

“所以我直接把她塞進幻境當中了,在幻境中,她的身份是剛剛登基的女皇,而在明裡暗裡有很多人覬覦著皇位,時刻想把她拉下來。她會遭遇到很多勾心鬥角、暗流洶湧的危機,一旦她犯了錯,哪怕隻是很小的錯誤,也會很快死在權力和心計傾軋之下。”玄淵笑眯眯的說著凶殘的話,十分仔細的為雪明煦一一解釋著。

他勾了勾唇,語氣頗為自豪:“這是專為白暖設計的幻境,除非她最後能坐穩皇位,否則她是無法離開幻境的,隻能在幻境裡死了活、活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