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和番外下(1 / 2)

經過一番折騰後, 蔣和終於擺平了在能夠化為人形後就變得越發難纏的妙妙。作為一隻剛剛迎來第一次發情能夠變成人形的小貓,雖然妙妙來自妖怪的血脈和變成人的反差壓下了她發情期時的暴動,但發情期的到來還是讓妙妙比往日裡更活潑, 也更加難纏。

尤其是當妙妙化為人形時的胡攪蠻纏,更是讓蔣和難以招架,雖然蔣和對妙妙是一片老父親的深厚真摯感情, 但他作為一個男人, 實在是沒辦法和化作人形的妙妙多接觸太多,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好嗎。就算妙妙自己對這些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但蔣和有, 他知道界限在哪裡。

自從妙妙第一次變成人形後, 雖然這一次蔣和沒有再被化為人形的妙妙給嚇死, 但是之後的人生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相反隨著妙妙是貓妖、屬於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漸漸浮上水麵, 新出現的問題有很多, 甚至比蔣和原本所設想的更加麻煩。

在蔣和看來, 妙妙既然能夠化為人形, 那就該以人類的姿態生活,不能再像普通貓那樣懵懂,得知道當一個人該知道的常識和道理, 這樣才能以人的姿態在社會中生活下去, 而不是做一隻任人驅使、懵懵懂懂的寵物貓。

雖然蔣和想得挺好,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每一次試圖跟妙妙講道理、告訴她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時, 妙妙都很難理解他的意思,導致每一次教導到最後都變成了折騰,不僅該教給妙妙的道理沒有跟她解釋清楚,還讓妙妙覺得不高興,渾身的毛都炸起來氣呼呼的。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思及普通人和妖怪之間難以消除的距離和隔閡,蔣和不由再次歎了口氣。隻要這些問題沒有辦法解決,那麼以後的人生就沒有辦法順利的進行下去,這一切他早該知道的,但現在也不晚。蔣和閉了閉眼睛,把心頭的酸澀和猶豫全部按了下去。

因為想到了以後的事情,早已經變冷的宵夜蔣和是再也吃不下去了,他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炒麵,吸了口氣後方才抬頭看向對麵的妙妙,聲音低沉、語氣暗啞的說道:“妙妙,我送你回貓族好不好?你,你必須去學著怎麼做一個妖怪。”而不是繼續跟著他茫然無措的艱難踟躕。

剛剛能變成人形才很短時間,妙妙完全沒有習慣穿衣服的感覺,總覺得彆扭和乞丐,所以之前蔣和努力了很長時間,妙妙最終的妥協就是重新變回了貓咪的模樣。此時她正蹲坐在餐桌的另外一邊,撅著屁股埋著頭吧唧吧唧的舔著罐頭,心情美滋滋的跟蔣和一起吃宵夜。

布滿灰黑褐三種顏色紋路的毛茸茸尾巴因為妙妙的好心情而一甩一甩,她一隻前爪按住了罐頭的邊緣,把整個尖尖的貓臉都塞進了罐頭中,吭哧吭哧的舔舐著罐頭中的肉,吃得嘴巴邊緣全都沾上了肉渣,心情好到飛起——當然啦,為了勸說她變回貓的形態,蔣和可是又許下了不少好處呢。

蔣和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妙妙還在踩著罐頭邊緣吭吭哧哧的把頭埋在貓罐頭裡麵舔舐好吃的肉,蔣和突然的呼喚讓她稍稍分心,在艱難的將自己的腦袋從罐頭裡□□後,妙妙抬頭看向蔣和,耳朵輕抖,眼神像琉璃琥珀一樣清澈:“喵?”

“妙妙,我送你回貓族好不好?”與妙妙那雙仿佛琉璃一樣清澈乾淨、懵懂純稚的眼睛對視了一瞬,蔣和心頭突然湧起了一些不太分明的歎息和遺憾,他沒有移開目光,依舊認真的凝視著狸花貓妙妙,聲音溫柔和緩的輕聲道,“妙妙,我送你回貓族吧。”

剛剛能化作人形其實還隻有很短時間、現在依舊很懵懂的妙妙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解和疑惑來,她並沒有聽懂蔣和的意思,更不明白蔣和在說什麼,和蔣和對視了好一會兒後,妙妙忍不住走了神,她粉紅的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邊,把沾上的肉末卷巴卷巴咽了下去,有點想繼續埋頭吃罐頭。

看著妙妙這個模樣,蔣和不由無奈而縱容的笑了笑,他伸長手輕輕揉了揉妙妙毛茸茸的貓頭,摩挲了一下她光滑蓬鬆的毛發,原本隻是一時衝動才浮現在心頭的想法越發堅定起來,輕輕拍了拍妙妙的頭,蔣和溫聲說道:“吃吧,喜歡就多吃點。”

小孩子心性的妙妙根本就不懂蔣和心中的糾結和難言的情緒,在感受到蔣和的催促後,她立刻再次把頭埋進了罐頭之中,吧唧吧唧的繼續她美美的用餐,喉嚨裡泄露出愜意愉快的呼嚕聲來,尾巴一搖一擺很是靈活,泄露出她的高興和欣喜來。

蔣和也不由隨著妙妙高興起來,他伸手輕輕擼了擼妙妙的頭,手指輕輕摩擦著她頭頂光滑蓬鬆的皮毛,想到就要把妙妙送走,以後又隻剩下他一個人,再也沒有了陪伴他的人,蔣和的眼圈漸漸有些泛紅,仿佛有透明的水液凝在眼底,讓他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此時,蔣和的眼神十分複雜難言。

在下定了要把妙妙送回貓族的決心後,蔣和在第二天就再次前往了流浪動物領養中心,他準備向在這裡的兩隻貓妖表達他的意願,希望貓族中可以有人來接走妙妙。隻有貓族的人親自前來,蔣和才能夠放下心,不擔心妙妙遭遇什麼意外、或者被天師道的人發現找麻煩。

等蔣和到了流浪動物領養中心之後,他才知道原本留在這裡的白貓白平已經在前幾日時遇到了合眼緣的領養人,在辦過領養手續後,白平已經跟著他自己挑中有眼緣的鏟屎官回家離開這個領養中心了,在這裡,隻剩下黑貓小玫一個貓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