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這天,原本應是一年中陽氣最盛的日子,卻意外地迎來了陣陣雷聲。
趙望舒站在廊下,抬頭望向天空,隻見烏雲密布,雷聲隆隆,仿佛是大自然的怒吼,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可打雷打了一上午,雨卻遲遲不見落下,隻有風帶來了些許清涼,稍稍緩解了夏日的酷熱。
“少夫人,手擀麵煮出來了。”藍芬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了過來,打斷了趙望舒的沉思。
綠枝忙伸手扶住趙望舒,“少夫人,進屋吃麵吧。”
“夏至要吃夏至麵,吃了夏至麵,一天短一線。”趙望舒邊念叨,邊慢悠悠地進了東居室。
麵條纖細如絲,湯底鮮香濃鬱,上麵還撒著翠綠的蔥花和幾片鮮嫩的黃瓜絲,讓人垂涎欲滴。
趙望舒拿起筷子,輕輕挑起一根麵條,送入口中。
麵條滑嫩可口,湯底鮮美無比,讓人回味無窮。
吃罷麵條,趙望舒讓綠枝扶著她,在廊下散步,走了一會,雷聲停了。
趙望舒便覺得困意襲來,微微打了個哈欠,對綠枝道:“我有些困了,想睡會兒。”
綠枝扶她回房,整理好床鋪,扶她躺下後,才悄悄退出去,將門輕輕掩上,在外室做針線活。
夏日的午後,風吹散了雲層,陽光照射下來,落了滿地斑駁的光影。
屋內趙望舒的呼吸漸漸平穩,陷入了沉睡。
同樣懷著身孕,嗜睡的寶郡王妃秦幽姿,就沒有這麼舒適,她剛躺下,就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秦幽姿厲聲問道。
婢女進來道:“王妃,是劉側妃,說灶上送給她來的燕窩羹,不是用極品燕窩燉的,而是用次品燕窩燉的,她正在院子裡大吵大鬨,說您苛待妾侍。”
秦幽姿的頭隱隱作痛,“上回為了一匹布鬨,這回為了燕窩鬨,她是沒一天安生的。”
“奴婢說句不敬的話,她一個鄉下丫頭,眼皮子淺,隻會爭這些小東西。”婢女鄙夷地說道。
秦幽姿從床上下來,穿上外裳,在外室的羅漢榻坐下,冷著臉道:“把她帶進來!”
“是!”婢女很快就把劉鰍丫帶了進來。
劉鰍丫進來,敷衍地福了福身子,就權當給秦幽姿見了禮,開口就質問道:“王妃,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可我也沒要什麼,就一份口食,您都要為難我,過份了。我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側妃,上了皇家玉牒的,您也太羞辱人了。
“劉側妃,你說本王妃為難你,羞辱你,有何證據?”秦幽姿看著穿著華服,卻仍一身土氣的劉鰍丫,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劉側妃指著婢女端著的燕窩羹道:“這燕窩羹,我每日都會喝,你喝得出來,今日這碗燕窩羹,用的不是極品燕窩,而是次品燕窩,難道這還不算為難,不算羞辱嗎?”
秦幽姿身邊的嬤嬤站了出來:“劉側妃,燕窩是老奴送去灶房的,您的燕窩羹和王妃的燕窩羹,用得都是那一包燕窩。您不如再好好再嘗一嘗,仔細分辨分辨,莫把細糠當成粗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