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裡抓著一個男孩,左手拿著的灰藍色緞子繡著小兔子的荷包。
“這荷包是我的,謝謝公子,替我追回了荷包。”趙望舒笑,朝他伸手。
“方便說一下荷包裡有什麼東西嗎?”玄衣少年怕荷包裡有女孩兒的隨身物,禮貌又客氣地詢問道。
“荷包裡沒有銀子,就五顆鵝卵石。”趙望舒把芭蕉碗放回攤子上,把荷包扯開給他看。
確定裡麵,就五個鵝卵石,那個小偷無比沮喪,小聲罵道:“他娘的,看走眼了。”
偷石頭被人抓住,真是倒黴透了。
“我會將他送去衙門。”玄衣少年抓著小偷要離開。
“公子,等一等。”
玄衣少年停步回頭,看著趙望舒,“姑娘還有什麼事?”
“還沒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趙望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舉手之勞......”玄衣少年看麵前的人癟起了嘴,眼眶微紅,可憐巴巴的樣子,話到嘴邊,改了口,“我叫雲灝。”
“雲公子。”趙望舒又恢複了她甜美可愛的笑模樣。
“你小心些,我、我先走了。”雲灝快步離開,隻是怎麼看著有點像落荒而逃呢?
趙望舒噗哧輕笑,轉身把芭蕉碗端上,快步往騾車走去。
看她回來,趙崔氏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買得人太多。”趙望舒不想她擔心,就沒有提被小偷偷走荷包的事。
“走吧,把車趕穩點。”趙崔氏讓車夫繼續前行。
“阿奶,您嘗一嘗,這鹵肉味道挺好的。”趙望舒遞了一串葷的給趙崔氏。
“你自己吃,阿奶不愛吃這個。”趙崔氏不肯要。
“阿奶,您就嘗一口嘛。”趙望舒撒嬌道。
拗不過孫女,趙崔氏到底還是把那一串肉給吃了。
不多時,騾車停在了東奴市外。
東奴市共有五檔口,分彆賣得是妙齡女仆、成年男仆、幼年女仆和男仆、老年男仆、老年女仆。
趙崔氏帶著趙望舒先去的是老年女仆那個檔口,說是老年女仆,可事實上,這些女仆大多是三十歲到四十五歲之間,還不算老,還能用。
祖孫倆一走進檔口,就有一個中年男子迎了上來,笑嘻嘻地行禮道:“大娘好,小姑娘好,小的給二位請安了。”
“東家不必客氣,老身今兒帶小孫女來,是為了挑兩個得用的婆子。”趙崔氏笑道。
“有有有,這幾日有好幾批新貨。”中年男子引兩人往柵欄去。
五個柵欄裡關著不少人,粗略數了一下,約有三四十個。
人被當成商品售賣,趙望舒強忍著心裡的不適感,正要細看,突聽有人怯生生地喚道:“趙姑娘。”
柵欄人太多,趙望舒一下沒找到喚她的人,而後又聽到一聲,“趙姑娘。”
趙望舒看清了喚她的人,是範家的舊仆,拽了拽趙崔氏的衣角,“阿奶,是蕎娘子。”
蕎娘子以前是在範大太太身邊伺候的,是個體麵的媳婦子,性格、為人處事都還不錯,至少趙望舒對她的印象還是好的。
趙崔氏也還記得蕎娘子,便問那個中年男子,“她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