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離趙家,到了吉祥坊,紅嫦叫停了馬車,“姑娘,奴婢下車了。”
“去你親戚家玩,記得買份禮物,彆失禮了。”趙望舒故意說道。
她帶的婢女是自家的,可車夫是趙家大宅的,得演一演給他瞧。
“奴婢曉得。”紅嫦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下午你要是來早了,就去前麵的包子鋪等著。”
“奴婢記下了。”紅嫦應道。
“米叔走吧。”趙望舒拉上車門。
趙望舒被姚家的婢女領進了姚山梔的院子,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的說笑聲,姚山梔除了請她,還請了其他人。
“月兒,你可算是來了。”姚山梔見趙望舒進來,就趕忙起身迎了過來,並拉著她,把她介紹給那些貴女認識。
“這是藺倩怡,她祖父是永安王。”
聽這介紹,便知藺倩怡非嫡長房所出,她縱是郡王府的姑娘,亦沒有封號。
藺倩怡麵對趙望舒的行禮,隻是很倨傲地點了下頭,並沒有還禮。
“秦幽姿,譙國公府的。”
兩人相對行禮,一個道:“秦姑娘好。”一個回:“趙姑娘好。”
“武安侯府的陸文秋,我大姐的小姑子。”
“諸思勻,首輔諸大人的孫女。”
諸思勻雖還了禮,然而她上下打量趙望舒的目光裡帶著審視,
“孫妙瑛,孫妙瑜,建威將軍的女兒,她們是雙生子,月兒,你瞧她們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這位是大才女方靜姝。”
“這是我堂姐姚水芹,堂妹姚木荷,在戲院子,你見過的了。”
介紹完畢,各自落了座,丫鬟們送上暖身的茶。
喝著茶,閒聊了幾句,秦幽姿就笑道:“今日天公作美,天降瑞雪,踏雪尋梅是風雅之事。”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紅梅俏麗,黃梅淡雅,綠萼梅冷傲,我獨愛冰清玉潔的白梅。”方靜姝笑道。
長公主府的梅林,本就是京中一絕。
姚山梔邀她們前來,就是為了賞梅,笑道:“賞梅亭中已備清茶,各位請吧。”
姚山梔領著幾人往梅林去,長公主府還真是奢侈,走廊上不僅鋪了厚厚的地毯,掛著遮風的紗簾,廊柱是鏤空的,從裡麵源源不斷的散發著暖氣。
外麵下著雪,在走廊裡行走,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賞梅亭四麵皆是玻璃窗,透過玻璃看著亭外的梅花,更添幾分雅趣。
漫天飛舞的雪花,猶如天女散花,在盛放的梅花襯托下,如同一幅絕美的圖畫。
方靜姝笑道:“當年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今日,好花好景色,再襯著這大雪,若不寫幾首詩詞,就辜負了這美景了。”
她自恃有才,但凡這樣的宴會,她都會一展才華,其他人也知道她這性子。
陸文秋便笑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我們都是風雅之人,當然要寫詩做詞了。”
姚山梔笑道:“那麼我們就以梅為題,來做詩好了。”
頓了頓,“就以一炷香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