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方知,趙書晴好好的,是出門去施粥做善事的趙玉真、趙玉燕、趙玉芳三人出了事。
“真姑娘的胳膊受傷了,芳姑娘渾身都是血,燕姑娘額頭上腫了這麼大一個包。”婢女比劃著告訴她們。
眾人都驚愣住了,半晌,趙雙枝猜測道:“她們該不會把粥給熬糊了,太難吃,被人給打了吧。”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快彆亂說了,進去吧。”趙望舒抬腿往院內走。
趙老太太、趙大太太和趙二太太都坐在暖廳裡,臉色都很難看,見她們進來,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打發她們回房。
風口浪尖的,趙望舒沒讓蕎娘子去打聽發生了什麼事,等第二天,她才從趙家華那兒得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隻野貓,打翻了賣糖畫的爐子,點燃了路邊堆著的草料,引發了大火,大火引起了恐慌,街上的人亂跑亂叫,真姐姐她們恰巧就在那條街上,如是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趙家華簡單地描述了昨天的混亂。
趙望舒皺眉,“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芳姐姐、燕姐姐的傷,養養就好了,真姐姐倒黴啊,親事定下了。”
趙望舒訝然,“怎麼還扯到真姐姐的親事上去了?”
“真姐姐摔在了一個男子懷裡,兩人摟著在地上滾成一團,還有了肌膚之親。”趙家華對了對食指,“嘴對嘴。”
趙望舒吃驚的瞪圓了雙眼,“這......這也太離譜了。”
“發生這樣的事,真姐姐除了嫁給他,彆無他法。”趙家華歎氣道。
“那男子是什麼人?”趙望舒眉頭緊鎖。
“天河伯府的錢碸,一個沒出息的浪蕩子。”趙家華頓了頓,“他非良人。”
趙望舒冷哼一聲,“這門親事倒是如了老太太的願。”
錢碸的名聲不好,雖沒娶妻,家中卻已經有數房妾室,風流的名聲,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好人家的女孩兒沒有願意嫁給他的。
天河伯府也早已經沒落,天河伯在朝中,亦隻是領了個閒職,但天河伯把長女送進宮了。
宮中的榮嬪錢氏是錢碸一母同胞的親姐,她不得寵,生了皇子,也沒能晉升為妃,但有子傍身,好過無子的趙後。
趙後本就打著拉攏皇子,以固其位的主意,和錢家結親,原也在她謀算之中,而今的局麵,正和她意。
不忍趙玉真掉進火炕,趙望舒和趙家華特意找到她,跟她說了錢家的事和錢碸的為人,並且直白地告訴她,“真姐姐,這門親事不能結。”
“多謝兩位妹妹,告訴我這些。”趙玉真垂首,“這門親事,我、我願意的。”
趙望舒和趙家華皺起了眉,她們剛說了那麼多,敢情是白費唇舌?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終歸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呢。”
“身為女子,本就過得艱難,若是嫁的人不好,日子會過得很苦的。”趙望舒勸道。
“若不是被大宅選上,我父親會將我許給隔壁村那個能出得起五十兩彩禮的瘸子。”趙玉真苦笑道。
“與其嫁給一個瘸子,過窮日子,不如嫁進伯府,好歹也是世子夫人,錦衣玉食,日子能過得下去的。”趙玉真有認真分析過的。
“真姐姐,世上的好男子多得是,你不需要從他們倆中做選擇。”趙家華說道。
“世上好男子是很多,可是,我父親、還有老太太,他們不會給我彆的選擇,舒妹妹、華妹妹,我和你們不一樣。”趙玉真冷靜地說道。
聽到這話,趙望舒和趙家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