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就是杜子美的《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我們又不參加科舉,寫這些有什麼用?”趙玉秀噘嘴道。
趙淑惠歎了口氣道:“先生讓寫的,你敢不寫,又想挨戒尺了?”
“行吧行吧,寫寫寫。”趙玉秀煩得真撓頭。
趙望舒隱約還記得在一本《詩詞鑒賞》中,看到過對這首詩的品評,思索良久,還是不好意思抄襲。
“橙香,硯墨。”趙望舒坐在椅子上好好想了會,才開始寫。
這是一首描繪春日美景的詩,黃鸝歡快的鳴叫、白鷺展翅高飛,都表現了春日的活力和生機,以動襯靜,描述了春日的寧靜與美好。
後兩句描繪了一幅壯闊的春日山水畫卷......
詩裡動靜相宜,色彩鮮明,意境深遠......
寫好了,第二天交給盧先生,這就算完事了。
午後,趙崔氏過來接她,對趙老太太說的理由就是:“她父兄明天都要入場,一家人一起去送考。”
理由不容人拒絕,趙老太太也不好強留人,索性好人做到底,“家華,你父親也要下場,你也先回家去,明兒去送考吧,等鄉試結束了再回來。”
趙家華雖覺得她父親未必能考中,但能回家挺好的,謝過趙老太太,帶著劉書清一起回了家。
趙望舒家在桂枝巷買的院子,是個一進的院子,小巧而精致,天井裡種著幾叢青竹,牆角邊種著桂樹。
八月桂花飄香,滿院清香。
一家五口,帶著下人住著稍顯擁擠,好在這隻是暫時居住的。
“爹、娘、大哥,我回來了!”趙望舒笑盈盈地說道。
“瘦了,瘦了。”這是趙李氏。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這是趙承。
拿著一本書在隨意翻看的趙胤,“大宅老太太舍得放你回來?”
“阿奶去接我的,她敢不放嗎?”趙望舒傲然道。
“那到是。”趙胤笑,伸手揉揉她的頭。
一家人簡簡單單的吃過晚膳,趙李氏又檢查了一遍箱籠,才放心去睡覺。
睡了兩個時辰,一家人就起來,趕往貢院。
貢院前麵的大街上燈火如織,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考生和送考的家人,維持秩序的是風紀軍。
趙家父子都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高聳的貢院大門,趙承拍拍兒子的肩膀,“彆緊張。”
“爹,我不緊張。”趙胤抿了下唇,“爹,您彆緊張。”
“我不緊張,我都考過兩回了,有什麼可緊張的。”趙承嘴硬地道。
“你不緊張,你哆嗦什麼呀?”趙崔氏在他背上重重一拍。
趙承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母親的話。
此時,貢院大門緩緩打開,考生們開始排隊進場。
趙家父子隨著人流前行,鄉試規矩森嚴,經過重重搜檢,父子倆才邁過龍門,提著燈籠,去找到了自己的號房。
已是八月間,天氣並不算很熱。
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趙承慶幸,“總算這回不是臭號了。”
上一次,他就坐在臭號邊,本就臭氣熏天,還碰上兩個拉肚子的考生,他落第也就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