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勳貴、大員比比皆是的地方,七品官真的不算什麼,一抓一大把。
尤其王甫還背靠河間伯府,二十三歲才混了個七品官,這人能有幾分真本事。
趙望舒譏笑道:“就他這個樣子,也好意思叫有上進心?”
“我一個鄉下丫頭,配一個七品官,的確是高攀了。”趙玉芳苦笑,“可是我並不想高攀啊。”
趙玉真和趙玉嘉逆來順受的接受了趙老太太安排的親事,趙玉芳卻有反抗的意思,趙望舒也就願意幫幫她。
幫人也是幫己,趙望舒沉吟片刻,“你裝病,彆去河間伯府赴宴,這隻是權宜之計,第一次相看不成,老太太肯定會安排第二次,但我們可以趁這個空當,抓一抓王甫的把柄,若是他看不上你,這門親事也就成不了。”
趙玉芳抓住趙望舒的手,感激地道:“舒妹妹謝謝你,若沒有你幫我,我就隻能被迫嫁給令我厭惡的人。”
“我們是姐妹,相互幫助是應該的,芳姐姐,你身邊伺候你的婢女是大太太安排的,你可彆讓她們發現你是在裝病。”
“舒妹妹放心,我會防備她們的。”
趙玉芳為了不嫁給王甫,對自己下了狠手,在赴宴的前一天晚上,她身穿單薄的中衣,對著冷風吹了大半夜。
淩晨,趁婢女還沒進來,她把窗戶關好,躺回床上去裝睡。
等趙大太太要出發去河間伯府時,發現趙玉芳還沒來,“怎麼回事?去催一催芳姑娘。”
話音落,伺候趙玉芳的婢女就進來稟報道:“大太太,芳姑娘病了。”
“病了?什麼病?昨兒還好好的,怎麼過了一夜,就病了?”趙大太太怒氣衝衝地問道。
“昨兒芳姑娘就有些鼻塞不舒服,還讓廚房裡熬了薑湯喝。”婢女答道。
趙望舒翹了翹唇角,算趙玉芳聰明,沒有突兀裝病,還做了鋪墊。
“既然她病了,那就請大夫給她看看,你先去赴宴吧,彆失禮了。”趙老太太說道。
“是。”趙大太太往外走,趙望舒垂首跟上。
“望舒留下。”趙老太太說道。
趙大太太和趙望舒都很愕然,趙大太太是不解,“不帶望舒去?”
趙望舒暗暗高興,能不去應酬河間伯府的人,簡直太好了。
而趙大太太到河間伯府時,伯夫人看她是獨自赴宴,沒有帶未出閣的姑娘來,臉上笑容都真誠了幾分,“趙太太,快請坐。”
伯夫人知道今天這個宴會,明著是給她祝壽,實則是為了給庶長子挑選妻子。
對這個庶長子,她當然是不喜的,更不願意讓他娶高門大戶的姑娘。
趙家的姑娘門第不算高,但宮中有皇後娘娘,若讓庶長子攀扯上,極有可能讓她兒子的世子之位坐不穩。
“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趙大太太獻上壽禮。
“趙太太太客氣了。”伯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趙家沒來姑娘,這是不是表明趙家不打算嫁姑娘給王甫?
等趙大太太從河間伯府作客回來了,趙老太太為她解惑,“王甫隻是個庶子,還有三妾一女,玉芳相貌清秀,配他綽綽有餘,望舒相貌出眾,父兄也是有功名在身的,配他就是浪費。”
“我不讓望舒跟著你去,是擔心河間伯府以為我們要將望舒許配給王甫。”
趙大太太這才恍然大悟,“還是老太太考慮的周全。”
而後又問道:“玉芳是真病了嗎?”
“是真病了,大夫診了脈,感染風寒了。”趙老太太先前也懷疑,畢竟趙玉芳這病,病得太巧了。
“沒福氣的丫頭。”趙大太太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