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舒以為雲灝說的改天,至少要等十天半個月,誰知他隔了一天就來了。
後來她才知十八日那天,這人準備了一天的禮物,要不然十八日就登門了。
雲灝上門時,趙望舒正帶著幾個小丫鬟用雪做小動物,一排小鴨子整整齊齊擺在欄杆上。
被下人領進來的雲灝,看著趙望舒那歡快的樣子,揚起了唇角,走過去,輕聲問道:“在做什麼呢?”,
趙望舒見是雲灝,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不想伯父伯母誤會。”雲灝身後跟著兩個拿禮物的下人。
趙望舒笑,“跟我進來吧。”
暖閣裡,趙崔氏和趙李氏在看禮單,趙望舒撩開簾子,探頭進去,“阿奶、阿娘,雲灝來了。”
雲灝來了!
婆媳對視一眼,起身迎了出去。
看到站在院子裡,那個高大、俊雅的少年,趙崔氏眼裡閃過一絲滿意,朝雲灝慈愛地笑道:“雲公子,快請進,到屋裡暖和暖和。”
趙李氏也含著笑,柔聲道:“雲公子,請進。”
“雲灝見過阿奶、見過伯母,阿奶、伯母喚我淨遙就好。”雲灝行禮道。
彬彬有禮的雲灝,讓婆媳倆笑得見牙不見眼,趙望舒抿唇一笑,原來顏控是遺傳的呀。
趙望舒很高興,阿奶和阿娘能喜歡雲灝。
進暖閣,分賓主落座,下人很快上了茶點。
趙崔氏端起茶盞,淺啜一口,放回桌上,側頭對雲灝道:“淨遙,阿奶這裡沒有什麼好茶,委屈你了。”
雲灝忙道:“阿奶說哪裡話,能喝阿奶的茶,是淨遙的榮幸。”
“這孩子真會說話。”趙崔氏笑咪咪地道。
趙李氏也在細細打量雲灝,相貌堂堂、氣宇軒昂,且舉止有禮、應對得體,心裡很是滿意,“淨遙,今年多大了?”
“回伯母,我今年十七歲了。”雲灝恭敬地答道。
這年紀和月兒的年紀,最是相當。
“淨遙是怎麼認識我家月兒的?”趙崔氏明知故問。
“回阿奶,那日在街上,望舒的荷包被小偷偷了,我幫她抓住了小偷,就這樣認識了。”雲灝老實地答道。
趙崔氏笑,這說法到是和月兒說的一樣,她的月兒不會說謊,應該是真得這樣認識的。
“淨遙,你在家排行第幾?”趙李氏問道。
“回伯母,我是獨子,先父在我五歲時戰死沙場,家母如今在淨水庵靜修。”雲灝平靜地道。
父親不在了,母親不管不顧跑去庵子裡了,婆媳倆對雲灝頓生憐憫。
趙望舒皺眉,雲灝的母親居然在丈夫死後,拋下年幼的兒子去庵子裡靜修,這樣的行為未免太不負責任了。
雲灝的回答,讓暖閣沉寂了下來。
這時,趙承進來了,“你就是雲灝?”
“是的,伯父。”雲灝站起來,恭敬答道。
趙承表情嚴肅,上下打量著雲灝。
“你彆唬著臉,嚇著孩子了。”趙崔氏輕拍了聳一下,“淨遙坐吧。”
雲灝筆直地站著,趙望舒嬌聲道:“爹爹。”
趙承看著女兒,暗念了句,女生外向,才淡淡地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