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丹漾去看趙望舒時,就跟她說起這事,“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趙望舒吃著她帶來的果乾,笑道:“她腦子有沒有毛病我不知道,但肯定眼神不好。”
徐丹漾一愣,隨即笑了,“你說得對,她眼神確實不好。”
閒聊了幾句,徐丹漾讓趙望舒幫她畫個繡圖,“八月初,我舅媽四十歲生辰,我繡來當壽禮的。”
“萬壽南極星圖怎麼樣?”
“好,但是我不擅繡人物。“
“那郝夫人喜歡什麼花?”
“牡丹花。”
“畫一幅牡丹壽字圖,行嗎?”
徐丹漾點頭,“好好好,謝謝舒妹妹。”
趙望舒帶她到書房,研磨提筆,畫了一幅牡丹壽字圖,
徐丹漾拿著圖,細細地看了許久,讚不絕口,“舒妹妹,你的畫技真是越來越精湛了。”
趙望舒傲然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這牡丹花畫得栩栩如生,壽字也寫得端正有力,真是好看極了。”徐丹漾說著,將圖小心翼翼地收好,“我一定好好繡出來,不辜負你的心意。”
“姑娘,縣主來了。”外麵傳來藍芬的通報聲。
姚山梔來了,還帶來了一堆禮物,“我大哥巡邊回來了。”
“出去蠻長時間了。”趙望舒拿過一盒胭脂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為了躲我娘催婚,他恨不得明年才回來。”姚山梔吐槽道。
徐丹漾笑,“我姑母也在催婚,前兒帶大表哥去相看了。”
“一樣,我阿奶也在催我大哥的婚。”趙望舒說道。
“那他們可相看中了?”姚山梔好奇地問道。
“大表哥看中了張家的姑娘,我姑母也覺得不錯,應該快定下來了。”徐丹漾答道。
“我大哥說,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成親一事不可操之過急。”趙望舒挖出一點胭脂輕輕抹在手背上,胭脂細膩如絲,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姚山梔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我娘也總說,成親不是兒戲,得好好挑,可她自己倒急得很,恨不得我大哥馬上娶個人回來,生個孫子給她抱。”
徐丹漾笑道:“我姑母也說,想抱孫子了。”
三人又說笑了一會,在趙家用過午飯後,徐丹漾和姚山梔告辭歸家。
過了兩天,趙望舒應徐丹漾之約,陪她去了問心庵,那裡供奉著她母親的牌位。
問心庵,是在城裡的一座比丘尼庵,庵內的香火鼎盛,環境清幽。
趙望舒與徐丹漾穿過青石小路,踏入庵內。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給這清靜之地披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徐丹漾帶著趙望舒徑直走向供奉著她母親牌位的小殿,埳室上,放著許多牌位,看名字,大多是女子。
埳室前的香案上,香爐裡插著三支點燃的香,煙霧嫋嫋上升,帶著一種虔誠的祈禱。
“我母親是個很好的人。”徐丹漾輕聲說道。
她的目光落在她母親的牌位上,郝明月是她母親的名字。
女子出嫁,冠以夫姓,就成了某某氏,但徐丹漾知道她的母親不願再與那個男人扯上關係,而那個男人的姓,也不配落在她母親娘家姓氏之前。
“她是那麼溫柔,那麼善良,卻被一個男人辜負了,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