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還在下,寒意滲透進了每一個角落。
大廳裡溫暖如春,大家坐在炭爐邊,聽著琴曲,聊著天。
這時烤全羊送了進來,整隻羊被火焰烤得金黃酥脆,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廚子把羊分成幾大塊,放在托盤上,擺在大家麵前。
每個人都拿著把小刀,在大塊肉上片出小塊來,放到自己的盤子裡。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秦幽姿晃著杯子吟道。
“幽姿,這詩裡有兩個地方不應景。”姚山梔挑刺道。
“何處?願聞其詳。”秦幽姿挑眉道。
姚山梔伸出一根手指,“你喝的並非新醅酒,而是綠麥茶。”再次伸出第二根手指,“天已經開始下雪,而不是欲下。”
秦幽姿聽後,嘴角微翹,調侃道:“雖然非新醅酒,但茶香依然醉人。雪已落,情更濃。來,乾杯!”說罷,她舉起杯子向姚山梔示意。
隻要方靜姝不在場,秦幽姿便是個好相處的人,但隻要遇到方靜姝,她就會變得如刺蝟一般尖銳。
令人費解的是,方靜姝究竟做了什麼,竟讓秦幽姿如此厭惡她,兩人總是針鋒相對。
姚山梔笑著與秦幽姿碰杯,“乾杯!”
兩人把茶喝出喝酒的架式,把大家都看樂了。
“來來來,我們也乾杯。”高植起哄道。
“彆胡鬨,這是茶,要細品,你彆牛飲。”姚圳盯了他一眼。
高植嘻笑,“知道了,茶細品,酒豪飲。”
“酒要的是豪情,茶要的是意境。”秦南笑道。
就著茶酒的話題,大家聊開了。
“酒與茶,皆是人生滋味。一杯酒,可以解憂;一壺茶,可以忘憂。”姚山梔說道。
“一碗清茶藏百味,一飲忘塵如清風。”宋元曲笑吟道。
姚山梔笑,“還是你會說。”
“茶與酒,皆是人間煙火。茶是靜謐的夜晚,酒是璀璨的繁星。茶讓人心境平和,酒讓人熱血沸騰。”秦幽姿說道。
趙望舒喝了口茶,道:“茶是細水長流的陪伴,酒是激情四溢的狂歡。”
“茶,寧靜致遠,讓人在喧囂中尋得一份寧靜;酒,熱烈奔放,讓人在平淡中感受一份激情。茶與酒,各有千秋,各取所需。”姚圳淡然笑道。
高植哈哈大笑,“好一個各取所需!我喜歡這個說法。”
茶酒這個話題,大家聊了許久,直到夜漸深,才各自回房歇息。
雲灝送趙望舒,趙胤送宋元曲。
趙望舒笑著道:“雲灝還好你來了,要不然這會子,我大哥該為難了。”
“不會,他不會為難,他可以和宋姑娘一起送你回房,再和宋姑娘慢慢的走回去。”雲灝摟著她的肩,“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雲灝,我很高興你能來。”趙望舒把手放在了他執傘的手上,“與君同執傘,風雪共白頭。”
雲灝看著她,眼中滿是柔情,“無論風雨,我們一路同行。”
到了門口,雲灝低頭在她額頭輕啄了一下,“望舒,晚安。”
“晚安。”趙望舒在他的注視下,進去了。
雪落了一夜,早上起來,地上是厚厚的積雪,莊子裡的下人,已經清掃了一條路出來。
“望舒。”雲灝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