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您讓一讓,奴婢好給少夫人抹藥油。”綠枝說道。
“我來。”雲灝伸手道。
“你輕點啊,我怕疼。”趙望舒怯怯地道。
雲灝微微一笑,將藥油倒在掌心,輕輕地揉在趙望舒的膝蓋上。
他的手法熟練而輕柔,趙望舒隻感到一股暖流在膝蓋上流轉,疼痛漸漸減輕。
“你和我一樣哭靈,跪了這麼久,是不是也這般,讓我看看?”趙望舒伸手要去扯他的褲子。
雲灝笑道:“無事,我皮糙肉厚的跪幾天都沒事。”
趙望舒噗哧一笑,“我餓了,我們用膳吧。”
中午在宮裡,就吃了一個銀絲卷,半碗粳米粥。
“傳膳。”雲灝把趙望舒抱去了東居室,把她放在臨窗大炕上。
不一會兒,婢女提著食盒進來,把菜肴端現來擺好,雲灝舀了一碗雞湯給她。
趙望舒接過碗,輕輕地吹了吹,小口地喝著,雞湯香濃可口,“嗯,好喝。”
用過膳後,趙望舒的精神明顯好轉。她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膝蓋,發現已經不再那麼疼痛了,“得做兩對跪得容易才行。”
“跪得容易?是什麼?”雲灝疑惑地問道,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趙望舒笑著解釋道:“就是綁在膝蓋下麵的軟墊,跪拜時減輕膝蓋的壓力,避免疼痛。”
“雲太太聰明又機靈。”雲灝笑讚道。
趙望舒挑眉,從臨窗大炕上下來,讓婢女找出碎布條來,做跪得容易。
藍芬的針線活好,動作也麻利,很快就按她的要求,做好了一對跪得容易。
趙望舒將它們綁在膝蓋上,跪在地上,展示給雲灝看,“這樣跪久了,也不會覺得膝蓋疼。”
雲灝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扶她起來,笑道:“雲太太真是心靈手巧,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到。”
趙望舒得意地笑了笑,“藍芬,照這樣子,再做一對,明兒送給母親。”
雲灝本想說,用不著,雲夫人天天跪經,早已跪習慣了,但這是趙望舒的心思,便道:“不早了,我們沐浴更衣,上床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國喪期間,沐浴更衣的夫妻倆上床,蓋上被子純睡覺,一夜好眠,第二天照舊進宮哭靈。
趙望舒把跪得容易,送給雲夫人,“母親,您將它綁在腿上,久跪不傷膝蓋。”
雲夫人依言綁好,笑道:“好孩子,難為你想到,母親謝謝你。”
“母親,這是兒媳應該做的。”趙望舒淺笑道。
一家人往宮裡去,在宮中哭靈的第十天,下了一場春雨,雨很大,縱是穿上蓑衣,雨水仍舊順著衣角滑落,打濕了鞋襪。
宮裡,可沒有乾淨的鞋襪供她們替換,穿著濕的鞋襪,漚到中午,才半乾。
下午哭靈時,卻有不少體弱的命婦,“哈啾哈啾”打噴嚏。
旁邊一命婦道:“明兒怕是有不少人要告假了。”
如她所言,次日,有七八個命婦感染風寒,告了假。
正燒著錢紙,突聽一聲呼喊道:“王妃,不好了,王妃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