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到這句話心裡真是難受呀。”太宰治意識到香煙快燃儘了,收回了手又吸了一口。
“堅持了一年,你不累嗎?”白蘭突然道。
太宰治頓了一下,沒有被對方抓到的局促,反而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是,確實有點累。”太宰治說。
“一年了,都沒有把我變成你想要的樣子,現在呢,還要繼續下去嗎?”白蘭掏出棉花糖,塞了一粒到口中。
太宰治掐滅香煙,“我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十分懶散,但關鍵時候還是比較堅持的。”
“簡直就像看見肉腥味後不願鬆口的野犬呢。”白蘭笑意加深,看向太宰治。
“犬?這可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形容。”太宰治皺眉。
一年以來,從未被提上台麵的事情在今天被兩人說開了,就像互下戰書一般。
白蘭不再言語,太宰治也點到即止。回到駕駛座上,隻字不提剛才的事情。
“走吧,我送你回家。”太宰治係上安全帶,一腳踩下油門。
白蘭看向窗外,開口道:“我總覺得我得找個時間和中原先生見上一麵。”
“那個小矮子有什麼好看的?你還不如多看看我。”太宰治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此刻,靠近太宰治一邊的窗戶被放下,右臂搭在車窗上,晚風從外吹進,讓太宰治的頭發擦過臉頰,平日被包裹著的臉在鬆開繃帶後顯得些許蒼白,褐色的眼眸在不工作的時候帶著些許笑意。
白蘭觀察了好久太宰治的側臉。
“你是看上我了嗎?”太宰治突然說。
白蘭聳肩:“不,我隻是想看看這這張讓居酒屋的小姐們排著隊都要免費服務的臉。”
“那你滿意嗎?”太宰治瞥了一眼白蘭。
白蘭笑著眯上了眼睛,“不,我覺得等我成年之後,連居酒屋的媽媽桑都不想放過我。”
太宰治頓了一下,眼睛在白蘭的臉頰上打量了一番。他不知道白蘭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但是同日本人不同的深邃麵孔,紫色如同寶石一般透亮的眼睛,毛茸茸的白色短發,再加上嘴角時不時的笑意,帥氣的麵容總能讓人忽略掉他性子裡的惡劣。
“不放過你?是要拉你去做牛郎嗎?”太宰治收回視線,繼續道。
白蘭說:“去用這張臉哄騙年輕小姐們為我掏乾淨錢包嗎?”
太宰治說:“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掏空我的錢包。”
抓棉花糖的手停頓了一下,白蘭笑眯眯道:“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去服務中原先生,反正都是他的卡,至少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太宰治一臉失落:“哎?原來我是皮條客嗎?”
“你滿臉寫著開心呢。”白蘭說。
兩人的對話又好似之前那般,仿佛剛才的那場爭鋒根本沒有發生。
“那我想到了一個發家致富的好辦法。”太宰治的眼睛亮閃閃的,“我去給你和中也拉皮條,然後我倆仙人跳,拿上錢後,我們兩個轉身就跑。”
白蘭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宰。”
“恩?”太宰治一臉計劃通的表情。
“雖然沒見過幾麵中原先生,但是我莫名的想和他認識一下。”白蘭說。
太宰治臉色一沉,故意掐著嗓子用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哎呀,這位客人,你有我一個人還不夠嗎?除了被你吸引的小偶像,前段時間的貴族大小姐,現在又多了一個黑社會小太妹,難道是我人老珠黃沒有吸引力了嗎?”
白蘭扶額:“如果森鷗外知道你在我麵前是這個樣子的,他恐怕嚇得蘿莉控都能治好了。”
太宰治一秒回歸正常本性:“不哦,隻有你見過我這幅樣子。”
話音落下,車內一片安靜,白蘭沒有繼續再言語。兩個人維持著車中的安靜,一路駛向了目的地。
將車停靠在路邊,白蘭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太宰治突然叫住了他:“那個孩子,你似乎很感興趣。”
白蘭知道對方說的是轟焦凍,靠在椅背上,也沒有隱瞞太宰治的意思:“恩,很感興趣喲。”
“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呢。”太宰治挑眉,“我記得上次提到相澤的時候,你最多隻是從側麵表達了對他的欣賞。”
白蘭瞥了一眼太宰:“所以你把相澤的車胎紮了,然後還差點蓋在我頭上。”
太宰治用毫無歉意的語氣說:“我這不是為了你能順利被開除添磚加瓦貢獻了一份力量嘛。”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你甚至能乾出半夜爬牆去偷相澤的內褲然後留下‘白蘭到此一遊’的紙條。”白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