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然後滾出去。”白蘭直接走上前把太宰治一下子退了下去,然後關上了窗戶。
這裡並不高,太宰治完美著陸。他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拿著那卷繃帶,心情愉悅的哼著歌曲離開了這裡。
而白蘭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心中默默地罵了一句太宰治。
因為他失眠了……
第二天,轟焦凍在餐桌前沒有看見白蘭,於是上樓敲了敲房門,沒有得到應答的轟小聲說了句‘打擾了’,然後推開了門。
隻見白蘭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子裡,顯然還沒有起來。
“馬上就要上課了,白蘭。”在這幾日的相處中,應白蘭的要求,轟開始稱呼對方的名字。
“不,讓我再睡一會……”白蘭的聲音軟綿綿的。
眼看這馬上就要上學了,轟歎了口氣,伸手將白蘭從被子裡揪了出來,“失禮了。”
還在睡夢中的少年一見光,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白色的頭發耷拉著,氣質柔和了不少。
“校服在旁邊放著,吃早飯應該是來不及了。”轟焦凍徹底將被子掀開,正準備將白蘭推到旁邊的他看到了床鋪上的血漬。
“……你昨天晚上流血了嗎?”轟焦凍突然說。
這句話直接讓白蘭從夢中驚醒,“哈?”
轟焦凍指了指床單上的一小塊血跡,眼中滿是複雜。
白蘭頓了一下,“你那副眼神,是在懷疑我是女孩子嗎?”
這一回換轟焦凍愣住了,“為什麼床上有血漬和懷疑你是女孩子有關聯?”
意識到對方是個天然的白蘭問:“那你剛才在想什麼?”
轟焦凍直接說:“我準備勸你不要吃那麼多棉花糖,不然會半夜流鼻血的。”
白蘭:行吧。
“哦?所以我在想,你們這一個個好好的地下首領不當,為什麼總要將注意力放在我這個有老有小的廢柴中年人身上。”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入江正一語氣中帶著無奈。
“廢柴中年人?從你口中聽到這樣的詞語,真是讓人驚訝。”椅子向前滑動,男人將自己整個臉龐暴露在光亮中。
“你不考慮找個整容醫生?”入江正一臉上露出嫌棄。
將對方的話語選擇性忽略,男人繼續說:“那位大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入江抬眸:“告訴我他自己的葬禮日期嗎?”
嘲諷地笑著,男人說:“對那位大人如此的不敬,卻還能安安穩穩的從那個世界逃到這裡……入江正一,你以為憑借你自身的力量,就能做到這一步嗎?”
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旁將入江正一帶到這裡來的黑霧顫抖了一下,他知道,男人已經處於暴怒之中。
“恩?”入江正一勾起唇角,“既然那位大人這麼有本事,不如讓他親自過來跟我說他想說的話,而不是……找一個現在隻能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來告訴我。”
入江正一說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同整個頭部已經沒有人類麵孔的男人麵對麵,低聲道:“他要說什麼,不用你告訴我,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句話需要你帶給他。”
“告訴那家夥,我已經用生命起誓,不會讓他動白蘭一根手指頭。想將那孩子的火焰全部吸走?那我等著他。”
走到黑霧身邊,入江正一的臉上又露出與平日一樣的微笑,“麻煩這位司機先生了,把我放到冬木,謝謝。”
黑霧尷尬道看著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男人抬起手,示意黑霧帶走入江。
等到兩人離開後,男人轉頭對著角落說:“你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了嗎?弔。”
少年慢慢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啊……看清了,老師。他是,需要出手的對象嗎?”
男人此刻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溫柔:“是,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死柄木弔不解。
“你還不是他的對手。”對於自己的弟子,男人願意付出耐心。
“但是他看起來毫無力量。”
男人卻道:“不,他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還不至於強大到無人能及。他真正強大的,是自身存在的價值。”
“自身存在的價值?”死柄木有點被繞暈了。
“就算犯下背叛之罪,將主人最重要的寶物偷走,主人也沒有想要要殺了他。”男人說,“畢竟……對於主人來說,他是他的樂趣來源。”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男人又說:“現在,弔,我們來談談歐爾麥特吧。”
黑霧將入江正一又送回了冬木,在走之前,入江正一說:“黑霧,那家夥給你開多少工資?”
“額,足夠我花的。”黑霧說。
入江正一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銀行賬戶:“這樣,我給你開五倍的價格,你離開土豆頭怎麼樣?”
“抱歉,請恕我拒絕。”黑霧說。
“啊,果然,比起白蘭,我完全不適合去哄騙人呢。”入江正一聳聳肩,衝黑霧揮了揮手後,轉身離開,“如果下次那家夥還讓你帶我去找他,一定要拒絕喲,不然我再看到你的時候,會把你藏在霧中的本體一拳敲碎的。”
“……有時候銀色堅固的外甲可不是那麼可靠呢。”入江頓了一下,轉過頭,對黑霧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黑霧看著入江正一的背影,打了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