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饒拿耳機的時候,指尖無法避免地碰到她的掌心,柔軟又微涼的。
他莫名渴,舔了下唇,拿起來塞在耳朵裡,耳機線的長度有限,黎央往他這邊挪了挪。
兩人距離靠近了。若有似無的,那陣清淡的鈴蘭香氣又纏繞上他鼻尖。
黎央看著手機裡自己的歌單界麵問他:“你喜歡英文歌,粵語的,還是國語的啊?”
“都行。”他啞聲道。
黎央聽他不挑,於是隨意地在歌單裡點了首歌,她的歌單比較雜,國語粵語英語都有,不過都是偏柔和舒緩的那種。
歌一首一首自動切換,秦饒聽著,心思分明不在上麵,但很神奇的是心緒又像是被什麼完全平複了。
還有幾站就快到了,車上人不像剛上車會兒那麼多。
黎央看見前麵扶手那兒站著個穿短裙女生,她身後是個瘦瘦的,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明明也沒到很擠的地步,可他就是緊貼著那女生站著。
就很奇怪。
但因為這兩人年紀相仿,黎央一時無法判斷這兩個人是不是情侶關係,正想著在觀察看看,那男人的手摸向了那女生的屁.股。
女生這時終於察覺到了,轉頭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你手乾嘛摸我屁.股?!”
男人立刻狡辯道:“你彆瞎說!我不小心碰到的!”
“你才是瞎說,我剛就覺得不對,感覺一直有人貼著我,司機,我現在要調監控!你等著進局子吧。”
司機聽到後麵的爭執,把車在路邊停靠下,走下來對女生道:“我個人沒有權利調監控,要先報警,等警察來了再去公交公司調監控。”
那男的一聽,馬上道:“我急著回家有事,哪還有時間等警察過來啊。”
“我也趕著回家給孩子做飯,小姑娘這可能就是個誤會,要不算了。”一個大媽道。
“是啊,這小夥子看著挺斯文的,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另一個夾著公文包的大叔道。
“我沒空和你扯,司機開門,我要走了。”男人掙開女生的手,說著就要下車。
這時一道柔軟卻堅定的女聲響起:“我看見了,你之前故意用身體蹭她,還伸手摸她,你就是在性騷擾。”
車上眾人都看向黎央,男人見是個不大的小姑娘,更是怒向膽邊生,徑直幾大步朝她走去。
“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男人氣勢洶洶,說著還想揮手教訓她,手忽然被一旁的少年擰住,力道狠得像是要把他骨頭捏碎。
秦饒抬了下眉,冷笑著睨他:“你他媽衝誰嚷呢。”
男人疼得什麼話也說不出,隻能一聲聲哎喲著呻.吟。
司機見還有人證,這事應該就錯不了了,對其他乘客抱歉道:“既然這樣,我現在要把車開到警局,大家先下車吧。”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他乘客不情願也沒辦法了,隻能下車。
那女生來到黎央麵前,一臉感激道:“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是我在公司樓下買的兩個柚子,可甜了你拿回去吃吧。”
她執意要將手裡的一個塑料袋給黎央,黎央想推拒都沒法,最後隻能收下。
黎央和秦饒也下了車,前後公交站都離得挺遠,有輛空的出租駛來,秦饒招了下手。
他先上了車,門開著,對還站在的黎央道:“上來啊。”
黎央還以為他是給他自己打的車,愣了下彎身坐了進去。
“反正順路,先送你回去。”
“謝謝。”黎央懷裡還抱著兩個柚子,想了想拿出一個,遞給秦饒:“還有剛才的事,也謝謝你。”
秦饒看了眼那個圓圓的,黃橙橙的大柚子,又看向滿眼真誠的小姑娘,笑了聲,倒沒客氣地收下了。
本來就沒幾站路,出租一下就開到了小區門口。
“我回去了。”她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對秦饒道。
“下次。”他突然開了口。
她疑惑轉頭看去,就聽他繼續道:“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如果一個人的話,出頭前還是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全。”
“嗯,我知道。”
這次是在公交車上,人那麼多,她覺得那男的也做不出什麼太出格的事。
“不過要是我在。”少年話鋒一轉,“你就不用考慮那麼多。”
頓了下,他輕勾起唇,懶洋洋的聲線道:“畢竟我就喜歡見義勇為。”
黎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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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黎央去學校,聽到前桌兩個女同學討論參加哪個社團的事。
夏露濃長指甲剝著水煮蛋的外殼,聞言也想起這事兒,問黎央:“央央你要參加哪個社團啊?”
黎央之前的高中完全沒有社團的概念,有些好奇:“都有哪些興趣課呀?”
“挺多的吧,有廣播,動漫,舞蹈,翻譯,音樂,戲劇,辯論這些社團。”夏露濃把能想到的都給她說了。
在她的科普下,黎央對社團這事了解的差不多了,大概就是學校每年九月第二星期開始招人,且社團隻針對高二的學生開放,因為高一剛升上來心思得放在學習上,高三要衝刺高考時間又不夠。
雖然隻是個社團,但學校也沒含糊,請了很專業的老師來教。
見她沒有特彆感興趣的,夏露濃建議道:“不如你和我一起參加舞蹈社團吧,每天學習多無聊啊,動動跳跳一下也算鍛煉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