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所有項目上午就結束了,下午照常上課,不過晚自習免了,五點鐘就放學了。
黎央和夏露濃一塊去學校外那條小吃街吃了份關東煮後才回家。
開門,房子依然一片漆黑,靜悄悄的。
她和黎衫根本不像是母女,她把她接過來,給她住所,每個月定期給一筆生活費,隻是完成法律規定的義務。
黎央按開燈後換了拖鞋走進自己房間,拿出作業開始寫。
隻上了半天的課,作業留得不多,九點多鐘她就寫完了,黎央去洗了個澡,毛巾擦得不往下滴水了後坐在桌前邊用吹風機吹邊背英語的課文。
桌子上手機來了一條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黎央關了吹風機,伸手拿起來看。
【秦饒】:你微信頭像為什麼是叮當貓?
黎央之前和彆人加微信也被問過差不多的問題,現在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會偏愛更可愛的小貓小兔子這類頭像,叮當貓都是很多年前的一部動畫片了。
不過距離加上微信都過了這麼長時間,大晚上的特意問她這個,就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
【黎央】:因為我小時候想有一隻叮當貓陪著我,幫我實現我的願望。
她這麼回了。
之前彆人聽她解釋後就不會再問彆的了,畢竟想擁有這隻無所不能的叮當貓也是大多數小孩子的願望。
秦饒是第一個不依不饒追問的:【那你有什麼願望?】
小時候黎央最大的願望是和彆的小孩子一樣有爸爸媽媽,等到再長大一點,她就再沒做過這樣的夢了。
【黎央】:我想考個好大學
【秦饒】:有沒有更近點的?
黎央認真思考了會兒,低頭,指腹在手機敲下幾個字:【我想去山上看一次日出】
之前舅舅答應過她,等她中考完了帶她去山上野營看日出,最終卻也沒能實現。
【秦饒】:嗯
黎央不知道他這個“嗯”是什麼意思,以為他們的對話就此劃上句號,手機屏上方出現一行字:對方正在輸入中。
幾秒之後沒了。
然後再次出現,像是在刪刪改改。
黎央:“?”
黎央都已經拿起書要繼續背了,他姍姍來遲的消息發了過來:【今天運動會好多女生給梁嘉澍送水,你看見了吧?】
黎央老實地回複:【看見了的】
這次他打字速度倒快:【那你什麼想法?】
黎央被問得莫名,她能有什麼想法,這也不關她的事啊。
如實回了他:【我沒有想法呀】
【秦饒】:噢,挺好的,繼續保持。
黎央不解地眨了眨眼,發過去一個問號。
等了等,秦饒沒回答,反而回過來一條:【寫完作業早點睡,總熬夜不好】
之後手機就徹底安靜。
黎央想了幾分鐘都沒搞懂他這是什麼意思,乾脆熄了屏,繼續專心致誌地背課文。
運動會過後沒多久氣溫就急劇下降,中間沒個過度,一下從初秋變成了初冬,教室窗外的樹葉被冷風吹得七零八落,很快隻剩下個光禿禿的樹乾。
與降溫一起來的,是惠德的期中考試。
惠德是一所私立學校,不需要和其他普高一樣統一出卷,自己的老師出的題型要難得多。再加上期中考的成績也會作為期末分班的依據之一,黎央不敢懈怠放鬆,每晚都學到快淩晨了才睡。
但好巧不巧,考試頭一天晚上她正洗著澡,淋浴頭裡出來的水忽然變涼了,冷得她一個激靈。
試著重新啟動好幾次都沒有用,她對這方麵完全不懂,隻能先找件外套披上,然後燒熱水把頭發上殘留的泡沫衝乾淨。
夜裡氣溫低,一來二去,她睡覺時發起了燒,難受得她醒了,自己爬起找了片退燒藥吃下,又昏昏沉沉地繼續睡。
第二天鬨鐘響時黎央根本起不來,如果是平時還能請個假,可是今天期中考第一天,她隻能拍拍臉讓自己強行清醒過來,艱難地找了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