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開他,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就又僵了,不推,她又不太情願。
胡唯撞上的,就是這個時候。
那一聲杜豌,當真叫的二丫魂兒也飛了,酒也醒了,臉漲得通紅。
活了這麼大,第一次在外頭和男人鬼鬼祟祟卻被抓了個正著,二丫羞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胡唯倒是淡定的很,站在不遠處跟她點了點頭:“來吃飯?”
二丫局促地扭著手指:“同學聚會。”
胡唯還是抄著褲兜站在那裡,先是看了看章濤,又看了看她,一臉欲言又止。
章濤因為喝酒的緣故,襯衫扣子鬆了兩顆,領帶歪歪扭扭,被二丫推開,還靠在牆邊滿臉疑惑的樣。
尷尬撓撓眉心,胡唯儘量挑著合適的詞兒:“完事了就……早點回家。”
話罷,他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抄兜走了。
二丫心中哀嚎,捂臉默罵自己,可真是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胡唯從洗手間回來後,和孟得裴順順又坐了一會,快到十點鐘時才散夥,出了飯館大門,孟得說順路,要打出租車送裴順順回招待所,胡唯落了單,獨自去停車場取車,待走到附近,胡唯心裡罵了句娘。
不知道誰的寶貝坐騎,直接橫停在他車頭前,把路堵死。
風擋玻璃前也沒留個聯係電話,胡唯隻能再回飯館,向前台服務員打聽:“麻煩您幫我問問,在這吃飯的有沒有7171 的車主。”
等服務員去裡邊問的功夫,胡唯在外頭倚著車門點了支煙,邊抽邊等。
煙抽了小半截,有個女人穿著高跟鞋從飯館大門走出來,朝胡唯一揚手。
“嘿!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女人打扮的很時髦,大冷的天,黑色羊毛緊身裙,高筒靴,露著一截腿。哪怕是耽誤了彆人,她也走的不疾不徐,優雅風情。
胡唯彈了彈煙灰,懶洋洋將目光移到彆處,拉門上車。
沒想到他能無視自己的歉意,女人微訕,心中十分不快。
“小春兒,怎麼了?”有人扶著大門探頭出來問,應該是和她一道的朋友。還頗為不善地瞪了眼胡唯。
女人連忙按了下遙控器:“沒事,我挪個車,擋著人家了。”恨恨坐進駕駛座,她咕噥著掛了倒擋,心中十分不快:“不就堵著你了嗎,破大眾,牛什麼啊……”
紅色跑車向後倒出一小塊距離,很刁鑽,給胡唯堪堪留出位置,如果他手法生疏,剮蹭在所難免。
胡唯看向車裡的女人,未等,隻覺得腦仁“滋”地一下,像扯到了哪根神經似的鑽心疼。他一蹙眉,再看這個女人——
女人還朝他一聳肩,表示“我水平也就這樣,過不過隨便你”。
胡唯緩過腦仁這陣疼,擰動汽車,尾燈亮起,不曉得多囂張地離去。
女人朝他離開的方向做了個大鬼臉,也不記仇,直接把跑車停在他剛才空出來的地方,哈著冷氣小跑回飯館。
沒跑兩步,忽然從前方胡同的陰影裡走出一個人:“小春兒!”
女人嚇了一大跳!
她撫著胸口謹慎看著前方,厲聲問:“誰?”
隻見原本和孟得早就應該離開的裴順順從陰影裡踱出來,滿麵春風。
被叫做小春的女人似乎和他是老相識,走近後嗔怪著砸他一拳:“裝神弄鬼的,你嚇死我了。怎麼還沒走?”
裴順順笑嘻嘻沒個正行:“我這不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嗎,你那幫狐朋狗友,鬨起來可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
“少來了你。”晚上風寒,吹得這名叫小春的女子卷發飛舞,鼻尖發紅,吹得裴順順心裡滿是憐惜。
她搓搓手嗬著熱氣。“你這趟不是來找嶽叔的——”
話還沒說完,飯館裡又有人出來催:“小春兒!跟誰說話呢你!”
被打斷,小春姑娘不悅皺眉,嗬斥道:“催什麼催!老子娘等我接生哪?”
裴順順倒不介意,還是那樣隨和地看著她:“沒事兒,你先進去吧。等回去了找機會再聊。隻是你為人醫表,在外頭可要注意點形象。”
小春姑娘什麼都好,隻是愛應酬,喜煙酒這個習慣讓順順心中微詞。
不信你聽聽她那把沙啞嗓子,指不定今天抽了多少煙!喝了多少酒!
“少管我,你知道我最討厭彆人管我。”女人排斥地皺眉,“我先去了,剛才沒說完那話,改日再聊。”
小春姑娘裹著外套又小跑著回去了。
留下順順在原地哀傷,小春啊小春,殊不知你關心你惦念那人,在剛才就已經見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