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規規矩矩。
唯有宋吟,她也不曉得自己酒量如此之差,且未墊過肚子,半杯梅子酒,竟令她眼前暈乎,虛弱地靠在衛辭胸口。
“……”衛辭比她更加驚詫,似是不信有人會被甜口果酒放倒。
且聽周環山正繪聲繪色說到城郊一處奇觀,宋吟驀地打翻幃帽,攀著衛辭的肩,委屈道:“我看不清你了。”
衛辭將她按入懷中,眉眼一壓,止住周李探尋的目光。繼而退開紅木椅,抱著宋吟起身,也不道辭,大步流星地離開。
宋吟出奇地靜,勾人的雙眼在他臉上來回打量,膽大更甚往常。
上了馬車,衛辭毫不留情地拍拍她的臀,冷聲道:“下去。”
“你好凶。”宋吟非但扒著他不放,甚至見色起意,霸道地吻上他的喉結。
說是吻,卻又不像吻。
丁香小舌軟軟地舔舐,仿佛在品鑒什麼,衛辭的眼霎時黑沉一片,呼吸也粗重起來。
宋吟歇了歇,目不轉睛地瞧著眼前的俊俏少年,滿心滿眼的喜歡——
對皮囊的喜歡。
衛辭自問不曾見過如此厚顏的女子,偏偏她醉著,油鹽不進,隻點起一股又一股的邪火。
陌生而熱烈的反應,令宋吟不適地移了移臀。她眸光無辜,雙手卻抱著衛辭靠向自己,香甜的吻嬌蠻地落在他的唇角、下頜。
衛辭耐性告罄,反客為主,兩指掐弄著她的臉,迫使宋吟張啟雙唇,露出害羞冒頭的舌尖。他施力吸吮一口,聽宋吟發出嬌媚呼聲,卻不理她的掙紮,霸道深入,似要攫取每一寸氣息。
宋吟如何承受得住,淚意暈濕眼尾,鬢角也淩亂不堪,宛若霜打後的花葉,好不可憐。
他抽回指,吻上緋紅的耳珠,近乎呢喃道:“好香。”
再睜眼,一貫冷然的眸中愛欲滔天。
宋吟已然清醒,卻在水深火熱中掙紮。水是對衛辭的恐懼,火是對衛辭的渴望。
隻她忘了,衛辭才是主導者。
他抱著宋吟,長驅直入回了清風院,將人壓在身下,雜亂無章地吻了吻。如此過了半晌,精致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困惑,額角汗涔涔。
宋吟喘了喘息,試探地問:“公子可是不曾有過?”
衛辭臉色驟冷,似是尷尬,夾雜著濃濃的火氣反問道:“你有過?”
她眨眨眼,坦然:“沒有。”
聽言,衛辭情緒稍緩,再開口也少了惱怒,同她解釋:“家中管得嚴,不曾有過。”
宋吟心底樂開了花,決意人生得意須儘歡。她抬手去解衛辭的衣裳,一邊仰頭示意他親吻自己。
待坦誠相見,小手摸索直下,掐住命脈,在他耳畔輕聲問:“當真連房中人都不曾有過?”
衛辭竟不知除了舞刀弄劍,還有此事能令他汗如雨下,當即悶哼一聲,略帶脆弱地回應:“沒有。”
宋吟生澀地撥弄,趁著衛辭十分好說話,又問:“可有未婚妻?”
他略帶懲戒地含上山櫻,警告道:“不該問的彆問。”
“為何不該問。”
宋吟羞紅了臉,無視他故作凶惡的眼神,略帶嬌嗔道,“你若當真有未婚妻,我便該躲遠些,否則一命嗚呼了,可如何是好。”
她如今躺在臂彎之中,縱然擺出咄咄逼人的樣子,也隻剩嬌俏可愛。
衛辭頓覺心底湧起一陣滿足,酥酥麻麻,恍若身處夢境。他單手支起身子,居高臨下地打量宋吟,順道撥開她鬢角的一縷濕發。
不知為何,衛辭倏而想起了京城的冬日——
平凡不過的夜裡,濃雪悄然而至。待一覺醒來,窗外已有萬樹銀花盛開,若探出頭往外看,入目是一片延伸至天際的白,純淨無暇,美得驚心動魄。
每每這時,萬籟俱靜,連生氣都暫且停止。
唯有牆角的一樹梅花,不俱嚴寒,簌簌抖落花心的雪,帶著道不清的嬌俏與倔意,於凜冽中生長出顫巍巍的紅蕊。
……
宋吟輕易嗅到他發間的香氣,似綠葉也似竹枝,清新脫俗。從鼻尖蔓延至糾纏的發絲,無聲無息地沾染自己。
情之所至,旖旎壓過了驚懼,綿軟掌心緩緩抱住衛辭的頭,輕聲道:“公子還未答複我呢。”
衛辭目露饜足,並不計較她的冒犯,昂首吻上飽滿的唇。他發現,宋吟極喜歡自己如此待她。
果然,火勢蔓延無邊,掩去了微不足道的痛楚。宋吟情動,承受著他灼熱的吻,也不由自主地圈住,想為衛辭帶來愉悅。
他食髓知味,愈加溫柔,在宋吟身上留下清冽氣息。
少頃,察覺到她的鬆懈,衛辭碾磨過紅腫的唇珠,如攝人心魄的精怪般說道:“我並無未婚妻。”
“……”
宋吟從未有一刻如此恨自己貪財好色。
“吟吟。”衛辭加碼,用動聽的嗓音低聲喚她。
宋吟被勾得雲裡霧裡,迎著他的攻勢,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