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宋吟目露疑惑,示意丫鬟帶路,一邊猜測會否是桃紅來了。
待到了前院偏廳,果真見一身姿綽約的女子,隻是走近才發現並非是桃紅,而是與宋吟交情不深的玉蕊。
“吟吟。”玉蕊聲淚俱下,宛如見到救星一般,“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宋吟遞過去一方絲帕,不動聲色道:“怎麼了?”
若她沒記錯,玉蕊也從縣令府脫了身,如今正跟著錦州當地最為富饒的方家二公子。
果然,玉蕊漸漸止了淚,臉上閃過一絲怨懟,如實道:“方二公子昨夜下了獄,方老爺便命我來尋你求求情,看能否讓衛公子在欽差大人麵前美言兩句。”
宋吟心想,這也太高看她了。
可對上一雙通紅的眼,一時也難以狠下心來拒絕,隻好委婉地答說:“我的身份你也清楚,哪裡敢衝撞這些個京中來的貴人。”
的確,自打玉蕊踏進府們,竟無一人講閒言,皆木頭似的各司其職,可見主子頗重規矩。
“吟吟,我求求你。”
玉蕊“撲通”跪下,亮出雙臂血淋淋的鞭痕,傷口不曾結痂,用皮開肉綻來形容最是恰當,“我自是知你處境亦艱難,可……倘若你不應,他們會活活打死我。”
宋吟非聖人,猛然瞧見了可怖傷口,一顆心被高高懸起,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香葉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小臉煞白的宋吟,用氣音道:“主子莫怕。”
“無礙。”
宋吟咬了咬唇,緩上片刻,伸手將玉蕊扶起,“相識一場,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折辱,我這便去找公子。”
仆婦將玉蕊送走,她則轉頭向清風院行去。
香茗跟了宋吟好些日子,知她性情溫和,從不朝下人們擺臉色,是以忍不住出言相勸:“吟主子,這怕是不妥。”
她自香茗眼中窺見了鋪天蓋地的恐懼。
思及這份恐懼源自擔憂,宋吟心頭一暖,溫聲解釋道:“莫怕,我知曉府中規矩,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此番過去,是要同公子說旁的事。”
聞言,香茗艱難地點了點頭:“是。”
宋吟自認有些小聰明,卻不會囂張到在衛辭麵前賣弄,尤其,眼下飄渺的寵愛還不知剩下幾許。
倘若她仗著魚水之歡的情誼,插手朝堂之事,那才是真的愚鈍。
更何況,玉蕊能順利進入這府中,定然是得了衛辭的默許。
……
懷揣重重心事,宋吟緊抿著唇,略帶拘謹地踏入碧檻紅窗的院中。
雖無人攔她,可半隱於暗處的侍衛們個個生得威猛,腰間配一柄長劍,壓迫感如影隨形。
衛辭似是料到宋吟會來,拍了拍身側軟墊:“過來。”
見他興致尚好,宋吟放了心,乖巧地坐於他身側,兩人膝並著膝,流露出一絲久違的親昵。
熟悉的熱意催化了宋吟的膽量,她微微偏過頭,埋入衛辭頸窩嗅了嗅,不曾聞見女子香脂氣,這才揚起笑臉。
“公子可有找旁的女人?”她明知故問。
衛辭豈會瞧不出來。
偏偏她一向喜歡直來直去,比耍些上不得台麵的心眼要可愛得多,衛辭便也彎了唇,道:“你當本公子千裡迢迢來了錦州,專是為了這檔子事?”
宋吟順勢在他喉間印了一下,潮紅的臉漾著委屈:“我還以為公子忘了我呢。”
經她一撩撥,衛辭眼神暗了暗,抬指描過細而彎的秀眉,掠過瓊鼻,落至不點自紅的飽滿唇上——
他將指尖插了進去,感受兩瓣唇肉自然地吸吮住自己。
宋吟一雙含情杏眼已然緋紅,帶著真真切切的羞赧,彆樣豔麗,令衛辭喉頭發澀。
“咳。”他故作淡然地抽回手,“來清風院所為何事?”
宋吟垂眸覷一眼可觀的形狀,臉頰微熱,卻也裝作若無其事,說道:“一位舊相識來府裡尋我,道是想央我向公子求情。公子教教我,遇上此等事該如何處理是好?”
她清亮的瞳孔透露出眷戀與依賴,衛辭十分受用,將人抱坐至腿上。
“你倒是會想。”
衛辭呼吸漸重,一手箍緊了她的腰,一手扯下礙事的金線牡丹,語氣卻沉穩如常,“找我幫你出主意來對付我?嗯?”
宋吟不自覺環住了他的肩,臉上似痛苦似歡愉,艱難措辭:“公子重規矩,吟吟如何敢明知故犯,思來想去,找公子商議才最是穩妥。”
聞言,衛辭扯了扯唇角:“不敢明知故犯?那是誰罔顧禮數,成日往我身上撲。”
“……”
她腆著臉將衛辭按向心口,耍賴道,“此乃你情我願,不算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