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她在家裡被丈夫警告了,再搞事就離婚。
沒有唐三鋒,她都坐不穩文工團副團長的位置, 更不說其他了。
寧嫣也不是好惹的, 她根本不會顧忌所謂的親情血脈, 該出手就出手。
所以, 縱然有千般的不服,也隻能憋著。
人啊, 本質都是欺軟怕硬的,所謂的感情也得給利益讓步。
柳寶成夫妻都沒有資格來參加婚禮,柳清清是托了丈夫的福。
一對新人站在門口接待客人, 賓客一茬接著一茬, 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烈。
寧嫣覺得吧,幸虧隻結一次婚, 否則真的太辛苦了。
寧瀚海夫妻隻能在一邊搭一把手, 沒辦法, 好多客人他們都不認識。
“小嫣。”
寧嫣抬頭一看,是楊佩佩和兩個孩子, 她身後是楊市長夫妻。
她熱情的跟大家打招呼, 楊市長還送了一份厚禮,讓寧嫣受寵若驚, 連呼太客氣了。
”爸,請楊市長一家進去坐呀。”
結婚會場坐滿了人, 一碗碗熱氣騰騰的湯圓送到賓客的手裡,一角的長桌上放滿了糖果和瓜子供客人們享用,小孩子們時不時的跑來抓一把, 歡笑聲不斷,喜氣洋洋的。
寧瀚海親手將一碗湯圓送到楊市長手裡,楊市長很給麵子,看了一眼四個白白胖胖的湯圓,“是什麼餡的?”
“芝麻和鮮肉的,有鹹有甜,生活有滋有味。”寧瀚海表現的大方得體,不卑不亢。
楊柳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級彆的高官,很是緊張,話都不敢大聲說,所幸,寧瀚海頂在前麵招待客人,大大方方的,沒出一絲錯。
又有新客人來了,寧二帶著弟弟妹妹跑去招待,一家子忙的團團轉。
忙過一陣,楊柳終於能坐下來休息片刻,忍不住讚了一句,“沒想到楊市長這麼平易近人,這麼給麵子。”
身邊的寧瀚海來了一句,“那是小嫣能乾。”
這一點,楊柳承認,沒本事哪能讓上麵的領導多看一眼。
寧瀚海環視會場,輕聲的介紹其中的賓客,“這是省城機械廠廠長,這是市供銷社的總經理,這是省藥廠廠長,這是朱副市長……”
他的手指所到之處,楊柳的視線看過去,錯愕,惶恐,迷惑,最後,全化成了震驚。
“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是為了誰而來?”
寧瀚海故意說道,“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
“不是嚴家?”在楊柳心裡,寧嫣嫁入嚴家是高攀了。
嚴家是什麼人家?有錢有權有勢的名門世家,跟他們這種普通百姓不一樣。
她明顯底氣不足。
寧瀚海微微一笑,麵有驕傲之色,”這些都是小嫣的人脈,你看看,他們跟小嫣熟絡,嚴凜明顯是搭頭。”
他這麼一提醒,楊柳回想起來,可不是嗎?大家先跟寧嫣打招呼,跟她說話,跟嚴凜明顯不是很熟。
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憾,茫然四顧。
寧瀚海是故意點醒她,“在彆人眼裡,小嫣已經是值得一交的人物,走到哪裡都受到尊重,會被高看一眼。”
她把自己放的太低,把女兒們也放在低人一等的地位,拿老一套來說事。
這樣隻會將孩子們推的越來越遠,兩個兒子也更親近寧嫣。
楊柳缺點再多,也是他相伴多年,相濡以沫的妻子,對他始終不離不棄,忠貞不二。
楊柳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所以,我家小嫣也成了大人物?女人也可以像男人那樣,成為大領導,大乾部?”
“為什麼不可以?”
婚禮熱鬨又喜慶,飯菜也很豐盛,每桌十道菜,可以無限量的添加。
村民們都來了,管理層來了,所有員工們都收到了喜糖。
一場婚禮下來,收支平衡,沒虧,但人情是要還的。
寧嫣累的要命,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渾身發軟,嚴凜將她半抱在懷裡,摸摸她的腦袋,“體力不行啊,跟我每天起來鍛煉身體吧。”
哪怕每天跑上幾圈,也是好的。
寧嫣每天的時間排的滿滿當當,十一點半睡,七點醒,八點上班,早上隻想多睡一會兒。
她隻想鹹魚躺,“不要。”
她嬌聲嬌氣的樣子,讓嚴凜心裡發軟,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裡,“你啊,睜開眼睛看看,我有禮物送你。”
寧嫣懶洋洋睜開一條縫,咦,是黃金戒指?
嚴凜執起她的手,將細細的女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我聽說有些地方結婚要戴戒指,就是套住對方的意思,想想很有意思,就買了一對。”
寧嫣端詳著戒指,簡單大方的款式,“還行,不醜,是看嚴薇結婚有婚戒,你才想買的吧?”
“彆人有的,你也要有。”嚴凜看著戒指戴在寧嫣纖細的手指上,越看越喜歡,“好看。”
行吧,這種小事你高興就好。
寧嫣坐了起來,拿起男款替嚴凜戴上,“嗯,好看,這男人是我的了。”
同款的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嚴凜嘴角翹的老高,眉眼全是笑意,這世間有一個她,真好啊。
他有了愛人,組成了自己的小家庭,不久之後還會有可愛的孩子。
他內心的荒蕪被一點點的填滿,再也不是空空蕩蕩的。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之間就到了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