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穆清睿切了塊肋排,用帕子裹著骨頭遞給淮素,淮素接過肋骨大口吃了一口,為了不讓自己一直惦記著陸藜的那些破事,淮素找話題似的,和穆清睿分享自己這些日子孤身一人在梁朝的見聞。

穆清睿嘴角帶著一絲淺笑,聽淮素炫耀自己這些日子的見聞。

在聽到淮素和何崇鬥智鬥勇,哪怕已經從手下那裡聽過一遍,知道淮素大獲全勝,穆清睿還是不讚同淮素與何崇鬥狠:“你當時應該帶著丙辰他們撤出來,找夠了人之後將裡麵的人一網打儘,而不是單獨一個人莽莽撞撞的撞上去。”

淮素知道穆清睿說得對,不過當時她一想到那些櫻粟,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而且她也是有把握才會這麼乾的呀。她可是大獲全勝呢。

不過穆清睿是好意,淮素也不會不知好歹:“我知道了,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我不會莽撞的。”

穆清睿說完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又想替淮素做決定了,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就聽到淮素竟然認同他的話。

仿佛一股清泉,些微冷意,撫平了他心中的慌亂。

然後淮素又說了去參加豐年節的事。

聽著淮素十分好笑的告訴他有好幾個小夥子向她獻殷勤,哪怕知道他們獻殷勤的原因是淮素的好馬,穆清睿還是有些不高興。

他撫平了眉頭,拉平了嘴角,板著臉聽著淮素對那些小夥子精湛的射箭技術、馭馬技術大加讚賞。

更加不高興了,他的騎術箭術明明比他們好,好很多。

前來彙報的暗樁被穆清睿身上的低氣壓壓得瑟瑟發抖,頗為佩服坐在穆清睿身旁眉飛色舞講述之前見聞的淮素,果然是能讓將軍看中的人才,一點都不怕將軍的威勢。

直到淮素又換了話題,說到她如何發現陸藜的破綻,如何在那個梁朝將軍的跟蹤下不著痕跡的試探他們的目的,把人往穆清睿這邊引還要不讓他們發現她的真正目的,還能不著痕跡的留下記號引起穆清睿他們注意。

哪怕大部分內容穆清睿早就已經知道了,穆清睿也不覺得煩,還覺得淮素有勇有謀,不莽撞知道找後援。

更重要的是,每次淮素坑到人之後不經意露出的那小小的驕矜的得意……在他眼中是那麼的鮮活。

穆清睿的眉眼也柔和了下來。

暗樁趁著穆清睿的好心情,連忙上前來彙報工作。

淮素發現自己小小的放肆,頗為不好意思,連忙收口坐好,一如往常的端莊。

穆清睿也收回了一臉的笑意,一張平靜的臉平靜的看著暗樁。

暗樁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又不高興了?可也隻能硬著頭皮彙報。

因為來彙報的是陸藜的口供,淮素聽得認真,穆清睿也緩緩平複了情緒。

如淮素所言,陸藜對於淮思柔,確實不過是求而不得的執念。

陸藜從小就喜歡淮思柔,不過淮家詩禮傳家,淮思柔自幼就飽讀詩書,養的十分矜貴,還與尤家早有默契,陸藜不過一個因為天賦好被淮榕撿回家的農家子,哪裡敢對淮思柔表達心意?

不僅不敢表達,陸藜連一點心思都不敢露出來,淮榕古板,雖然淮思柔和尤長旭並未定親,但既然已經說定了就斷沒有更改的道理。若是知道陸藜有這心思,他一定會被支的遠遠的。

陸藜的心思沒露出來,淮榕也是真心把他當學生的,不僅好好教導他,還給他訂了一門親。

一門門第不算太高,但家族枝繁葉茂,族中有好幾位舉人、進士,可以作為陸藜官場上的助力的親事。

然而就在他定親不足兩個月,淮家和尤家的婚事,吹了。

陸藜簡直五雷轟頂。隻要再等兩個月,淮思柔身上沒有了親事,他去求的話淮榕一定會答應。

可他不能悔婚,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一個信字,他敢悔婚,不論是淮榕還是他未來的嶽家都能讓他在官場上呆不下去。

陸藜隻能憋著一腔怒火,眼睜睜的看著淮思柔嫁進明家。

再後來,陸藜也不知道他對淮思柔的感情,到底是愛意,還是執念了。

尤其是淮思柔在明家過的並不好,他除了心疼之外,還有一絲不可言明的暗爽。

陸藜確實是被人引誘的,而那個引誘他的人,給他畫了一個大餅,一個讓他有機會真正得到淮思柔的機會。

隻要他一日是淮榕的學生,就一日不可能違背淮榕的意思,哪怕明毅死了,淮思柔也隻能在明家守一輩子。

可若淮家不在了,他又有從龍之功,這個小小的請求還是不難實現的。

陸藜被這個誘惑勾的□□中燒。隻是……他自己也不清楚,那誘惑他的到底是童年不曾實現的幻想,還是熾熱勾魂的“從龍之功”。

直到他身後之人,讓他塞點東西進淮家,並且讓那些東西牽扯到太子。

陸藜心中的熾熱被瞬間門潑醒涼透,叛國謀逆這樣的罪名太大了,稍有不慎陸藜就要粉身碎骨。

“駱王……”淮素嘴角勾起一絲諷意,果然是他。

不過還有個消息,暗樁遲疑了半天不敢說。

還是穆清睿表示無妨,淮素可以知道,暗樁才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吐露。

先帝是知道駱王的那些小九九的。他如此疼愛駱王,就是因為他沒打算把皇位傳給駱王的小小補償。

知道駱王所為,先帝極為震怒,他心痛於兒子的野心,出手將一切掩蓋下去,同時也毫不留情的拔除著駱王的爪牙。

收拾淮家,是為了找替罪羔羊;而收拾陸家,不過是一次單獨表演給駱王看的殺雞儆猴。

不過陸藜有急智,提前躲開了,然後就被與駱王合作的梁朝間門諜弄來了梁朝。

“駱王就這麼把自己的把柄送給了梁朝?”淮素有些不可置信。

駱王當然不肯,不過他那時候被他爹死命打壓,束手束腳以致棋差一招,讓陸藜成功跑掉了。

“那……不是說當年是尤家安排他跑路的嗎?”淮素有些發愣,難道尤家拜托的那個人是間門諜?

“那倒不是。”暗樁搖了搖頭,間門諜不過是在關鍵時刻給了他們方便,讓他們能順利逃入梁朝而已。

“哦……那證據呢?”淮素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陸藜藏在晉朝了。”穆清睿輕笑道:“他也不傻,知道物證比人證重要,若是被梁朝拿到了物證,他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穆清睿問準素:“你希望他活著嗎?”

淮素微微一愣:“你們不需要他作證嗎?”

“有物證就夠了,如果人證不好控製不如不要。”穆清睿淡淡地道。

準素思考了一會,鄭重道:“世子,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打擾到我娘的平靜生活。”

“好。”穆清睿毫不猶豫地道:“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事打擾到令堂。”

兩個人一問一答間門,就決定了陸藜的命運。

“對了,那個梁朝將軍呢?”

“他叫南門輝,是宗政家的家將,此次是為了尋找苗琅兄妹的下落。他得到的命令是找出我們的用盅高手。”穆清睿說到此處也覺得氣悶,怎麼就找到淮素頭上來了。

“那他這回失蹤,對我們的事有影響嗎?”準素有些擔憂地問。

穆清睿對“我們的事”這四個十分受用,聞言笑笑說:“無妨,那個村落早已無人居住,沒有人知道南門輝到底去了哪裡。就算他們發現也不影響什麼,拿到圖紙我們便立即離開。”

淮素點點頭:“那世子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們早些出發如何?”

“好。”穆清睿起身:“淮姑娘也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還微微亮,一行人便裝備齊整,向那個五分景點走去。

一片普普通通的樹林,也就麵前的瀑布壯觀一些,若不是淮素很清楚的聽到[到達景點,獲得2000積分]的係統聲,淮素簡直要懷疑是不是係統又出錯了。

可是,就算位置沒錯,這景點也達不上5分的評價啊。

不就是片普通的瀑布,哪都有!

其他人不明所以,看淮素停了下來,出於對淮素能力的信任,一行人下意識的開始四下觀望起來。

穆清睿側頭看著淮素,等著淮素給他一個具體的位置。

淮素冷汗都快下來了。

好在,嚴沛眼神好,瀑布後的岩壁上發現了一些端倪。

瀑布後有一小塊凹進去岩壁沒有完全沾到水,因此長了很多青苔,嚴沛狠狠將青苔抹乾淨,露出了一個鏽漬斑斑的機關。

嚴沛看淮素的目光充滿了佩服,不過他斜視,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猥瑣……

咳……淮素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硬挺著脖子認下了這個功勞。

吱吱吱——一陣尖銳的,指甲刮黑板的讓人雞皮疙瘩直立的摩擦聲,機關被鏽蝕腐爛,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也是嚴沛技術高超,竟然一點一點的應是把它給擰開了,沒讓它斷在裡麵。

機關被拉出來之後,那由機關拚接而成的門剩下的部分便轟然落下。

一股墨綠色的氣體從內部直衝而出,嚴沛扭頭就跑,隻是他腳下實在沒什麼功夫,被氣體噴了個正著。

嚴沛的臉瞬間門就比那氣體的顏色還要綠。

苗琅仗著從小玩蠱,有一定的毒性抗性,兩步衝上去將人給拽了出來,摸了身上的避瘴藥,塞了一粒到嚴沛嘴中。

嚴沛的臉色逐漸由綠轉白,接著一陣乾嘔,嘔出了許多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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