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嗚咽的笛聲,剩下的毒蟲勉強抵抗住禦毒珠的誘惑飛了回去,毒蟲群後麵,苗女手持一枚玉白色寶珠,明明自己的蠱蟲被苗琅殺了一大半,她卻一點也不在乎她,反而扭頭一一掃視著剩下的人,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苗環!”苗琅卻一聲厲喝,招呼著手中的蠱蟲就殺了過去。
苗女身旁,十名武士一起衝了上來,四個人直接圍住了穆清睿,兩人纏上了唯一活下來的黑衣,黑衣以一敵二不敵,隻一瞬間就被砍殺,剩下的人一齊向淮素與嚴沛逼近。
嚴沛擅長機關,身上的零碎小東西層出不窮,之前研究了淮素的那些現代小機關之後技術更加精進,兩枚圓溜溜的小圓球扔出去,立即嘭的一聲炸開。
無數的鐵珠子從中間爆開,飛射而出。
直接打的兩名武士血水橫流。
淮素也不甘示弱,左手小弩,右手發射器,一根套索纏住一人,拉著人就撞到了牆壁上,鬆開這根套索再換上一根還要再射,隻可惜其他幾人距離她的距離超過了二十米,套索就發射不出去。
淮素下意識向前踏了兩步,就有另一個武士趁機衝了上來。
淮素微微一驚,左手小弩射出。
雖然因為速度慢被武士讓開,卻還是逼的他慢了半拍,緊接著一枚小小的鐵球就不知道從何處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武士的脊背上。
武士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一陣急速的兵器碰撞聲幾乎連成一線,二人一起轉過頭去,就見穆清睿正在被四人圍攻。
那四人學習的招式十分奇特,配合極為精妙,單看哪個都不是穆清睿的對手,但是以四對一,招招相連,竟然把穆清睿逼的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不止是穆清睿,苗琅同一個如此,雖然苗琅已經得到了禦毒珠,能夠與避蠱珠抗衡,可她實力本就不如苗環,禦毒珠又消耗大半,其他本事都被避蠱珠克製的死死的,同樣在苗環的攻擊下左支右擋。
“你去幫世子。”嚴沛知道淮素怕蟲子,而他的小玩意兒大多是無差彆攻擊,一個小道具扔出去怕是連穆清睿一起打了。
淮素二話不說,兩步衝到穆清睿身邊,一根套索就扔了出去。
直接將其中一人套住拉走,脫離了戰圈。
四人少了一人,組合立即告破,穆清睿一劍刺出,竟分出七道劍影,分攻三人,隻一瞬間,就讓三人都掛了彩。
另一邊,嚴沛又是一枚鐵球扔出去,鐵球落地立即彈射出無數鋼珠,那漫天遍野的蠱蟲擦著鋼珠就被砸成爛泥。
宗政家主神色陰晴不定,沒想到穆清睿帶來的幾人各個身懷絕技,他這十名高手也不是一般人,卻瞬間被他們殺了大半。
眼看著十人一一被他們解決,穆清睿更是手腕一擰,甩飛了劍上的屍體之後,兩步逼近宗政家主。
宗政家主毫不戀戰,疾退到苗環身邊,苗環嗚嗚的吹著一隻小小的笛子,剩下的蠱蟲拖著殘破的身體不要命的向穆清睿殺了過來。
一根套索套在穆清睿腰上,微微用力將穆清睿拉了回來,同時淮素找出上次兌換的殺蟲劑,狠狠給苗環的蠱蟲們來了個大的。
“是你?!”看著蠱蟲們一個一個跌落在地,肢體抽搐,苗環大驚,她怎麼也想不到她以為的禦蠱高手竟然是個怕蟲子的少女!
“先退,他們逃不了。”宗政家主拉著苗環就撤,苗環咬咬牙不服氣,可看著對麵的戰鬥力,再看看自己這邊的,苗環也隻能隨著宗政家主離開。
“苗環!”苗琅見到殺母仇人哪裡肯放過,好不容易輪到她處於弱勢的機會,扭頭就衝了上去。
苗環輕哼一聲,她忌憚淮素可不怕苗環!抬手就扔了一抹粉末上來。
又是一根套索,套在苗環腰上,把她扔到了後方,躲開了這抹粉末。
不過淮素的套索隻有二十米的適用範圍,為了抓人她不免太過靠前了一些,苗環大喜,又是一把粉末扔了過來。
淮素哪有手段避開,隻能下意識屏住呼吸,同時做好中毒的瞬間就兌換解毒劑吃下的準備。
接著她就被一襲黑衣卷了個滿懷,砸進一個高大的懷抱裡。
而那粉末絕大部分砸在了那身影的背上。
“世子?!”幾人臉色微變,苗琅也顧不上殺母仇人了,走到穆清睿和淮素身旁,觀察二人。
也不知道苗環撒的是什麼,二人看上去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但是為防萬一,穆清睿還是直接割下外袍扔掉。
趁著這個機會,苗環帶著宗政家主躲入毒霧之中迅速離去。
沒有躲避毒霧能力的四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逃離。
“沒有了毒物源頭,這裡的毒霧遲早會散掉,我們先在密道內修整一會,等毒霧散了再尋機出去。”穆清睿雖然隻穿著一身中衣,身上還帶著些許劍傷,卻依舊從容不迫。
“世子,我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其他出口。”嚴沛說道,轉頭看著兩名少女,苗琅怕挨罵,連忙跟著嚴沛說給他打下手,淮素則衝嚴沛點點頭:“我來照顧世子。”
“世子,先上藥吧。”淮素從黑衣懷裡摸出了一些金瘡藥,轉身的時候偷偷換成了係統裡的,將金瘡藥遞給穆清睿。
穆清睿卻很自然的抬起手,露出手上的傷。
二人一齊僵在了原地。
穆清睿紅著耳朵伸出另一隻手去接藥瓶,淮素低著頭主動將金瘡藥灑在了穆清睿的傷口之上。
然後用繃帶細細的包好。
“還有其他的地方有傷嗎?”淮素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見,可穆清睿的五感著實敏銳,聲音也悶悶的:“其他的地方我自己來便可,麻煩……”
連你自己最容易上藥的左臂我都上過了……這時候再說自己來是不是有點矯情。
淮素抿了抿嘴,語氣有些強硬的問:“在哪裡?”
穆清睿氣勢微微一弱,默不作聲的露出身上其他的傷口。
除了左臂之外,他前胸與後背都有兩三道淺淺的劍傷,淮素咬著嘴唇給穆清睿上藥,眼睛卻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穆清睿寬闊的肩膀,富有安全感的上臂,還有纖細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
前世沒少見過各種帥哥的照片和視頻,淮素自認為也是身經百戰,不過她還是低估了親眼所見帶來的衝擊。
她偷偷瞄了穆清睿的臉一眼,確定他沒有發現自己不安分的眼神,連忙低下頭繼續給穆清睿上藥。
完全沒注意到穆清睿的呼吸都已經停滯了。
因為傷在背上,用繃帶給穆清睿包裹傷口的時候淮素必須雙手穿過穆清睿的腋下,她人又嬌小,整個上身幾乎要貼到穆清睿身上去了。
感受到身後屬於人類的溫度,穆清睿整個身子微微一僵,細碎的呼吸噴在他的背上,又讓穆清睿又酥又麻。
偏偏他還不能動,以免影響到淮素的動作,隻能暗自咬牙忍耐。
耳根已經紅到幾乎滴血,紅潤逐漸向臉頰蔓延。
淮素也不好受……太近了……男子的體溫本來就比女子要高些許,穆清睿又是常年練武,淮素隻覺得無意中沾到的穆清睿的皮膚熱的有些發燙。
穆清睿第一次與女子這麼近接觸,淮素又何嘗不是第一次?
她隱隱有些後悔,剛剛為什麼要逞那個能,就讓穆清睿自己去包紮不就好了嗎!他方便不方便關她什麼事啊!
“世子,好了。”淮素給穆清睿綁好繃帶之後,淮素閃電一般把手收了回去,聲音也強行鎮定下來。
“多謝。”穆清睿的聲音似乎也恢複了正常,緩緩將裡衣穿好。
不過二人之間卻流淌著淡淡的名為尷尬的氣氛。
二人都僵在原地不說話。
好在這時嚴沛與苗琅都回來了,嚴沛有些失望的向穆清睿彙報沒有找到其他出路,穆清睿一點沒有失望,反而狠狠鬆了口氣。
“無妨,總有其他辦法的。”穆清睿的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淮素也鬆了口氣,剛剛的氣氛實在太古怪了,憋得她十分難受,她打開地圖,看了一眼門外。
密密麻麻的危險標記,衛星圖上顯示怕是有上千兵士,憑他們四個是絕對殺不出去的。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毒霧就快要消散了,隻怕一等毒霧消散,那些士兵就能殺進來將整個密道塞滿。
毒霧是阻礙穆清睿他們離開的障礙,可如今反而成了他們幾個的護身符。
“我把禦毒珠放回去。”苗琅連忙掏出禦毒珠。
“不用了。”穆清睿卻製止了苗琅,攤開了之前與淮素合作繪製的地圖:“周易陣法隨勢而動,原本的生門不會永遠是生門,死門也有改死易生的可能。”
淮素跟著穆清睿看圖紙,陣法什麼的她全然不懂,不過有一點她卻有些好奇:“這裡幾乎算是一個封閉的場所,可是一百多年禦毒珠的毒素卻依舊沒有覆蓋整個密道,那那些毒素排哪去了?”
聽見淮素的話,穆清睿低頭沉思,淮素也翻看著地圖尋找線索。
最終二人一個看係統地圖,一個看紙質地圖,目光卻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同一個地方——毒霧的最終地點,處處充滿毒氣的“死門”。
“那個位置背靠一個叫做‘鬼哭林’的地方。”淮素輕聲道:“據傳那鬼哭林寸草不生,時不時的便有陰風刮過,無意中闖入的人都會生病,輕的發熱一場,重的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個月。
“去看看。”穆清睿收了地圖,淮素看著變淡了些許的毒霧,挑了個沒毒的時機,帶著人走了出去。
在地道中左轉右繞,最終來到了那個毒霧走過的最終地點。
這一塊應該是常年被毒霧浸泡,牆壁地麵都染上了深深的綠色,顏色深的讓人惡心。
“不要靠太近。”穆清睿道:“小心有毒。”
淮素也沒有再向前,四人謹慎的站在遠處觀察四周。
一陣疾風拍在了幾人的背上,順著幾人之間的縫隙直接擠了過去,然後就鑽進那個小小的口子,從一個大約隻有一個籃球大的洞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