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素帶著人在森林中飛速疾馳,理論上他們已經進入晉朝地界,但是依舊不敢停下。
周圍都是梁朝的騎兵到處打家劫舍,哪怕穆清睿他們已經提前做了防範,也安排了手下驅趕襲殺梁朝的騎兵,但依舊有漏網之魚。
隻有進入城關,他們才算徹底安全下來。哪怕是安平公主,這個時候也選擇咬牙忍耐,不給淮素他們添麻煩。
“夫人。”丁未騎著馬兩步追上淮素:“前麵有斥候。”
“我知道。”淮素早就發現了這些斥候,隻是在繞路避開斥候和選擇最近的路強闖選擇了後麵那條路而已。
那斥候剛一發現淮素等人,立刻就要逃離、報信,不過淮素沒給他機會,手下黑衣立刻衝了上去,將那斥候團團圍住,不等他有任何舉動,立即便被斬於馬下。
淮素再次看了一眼地圖:“快到了,大家再堅持一下。”
……
宗政懷鳴金收兵。
他脫下自己的鎧甲,就看到心口處已一片青紫,若非護心鏡的保護,他怕是要被穆清睿捅個對穿。
沒想到穆清睿的功夫竟然一點沒少,宗政懷有些陰鬱。
他問身邊的親衛:“穆清睿突然跑出來的原因為什麼還沒查到?”
親衛連忙低頭回複:“放出去的斥候裡有幾名失蹤,他們的位置已經確定。”
宗政懷看著那些失蹤斥候的位置,嗬的笑了聲:“難怪穆清睿突然出兵,原來是為了給人作掩護啊。”
“去,派些人,去那條路攔一下,我倒要看看,穆清睿親自出馬保的人到底是誰。”
正在帶隊在森林中疾馳,眼看著就要衝出森林的淮素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禁止同行的標記,不得不勒馬停下。
“夫人?”黑衣們也同時拉住韁繩。
“怎麼了?”害怕打擾到淮素的安平公主,此刻眼看著就要進入城池,也忍不住開口問。
“被攔住了……”淮素道:“看樣子,是發現了我們。”
“那、那怎麼辦?”安平公主下意識的問。
“想要攔住我倒是沒那麼容易。”淮素先安撫了安平公主一聲:“我隻是在想,要繞去哪個城關比較合適。”
淮素的目的隻是護送安平公主回晉朝而已,固城關是首選,可實在回不去,那就隻好多繞點路,去其他城鎮了。
盤算了一下,確定實在回不去固城關了,淮素隻好選路去其他地方了。
就在淮素準備帶人繞路的時候……那片鋪滿幾條路的危險標記,竟然在逐漸消失。
淮素立刻調出衛星圖,穿著晉朝軍服的士兵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正在與堵路的梁朝士兵廝殺。
再看一眼地圖,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兵馬前來支援的竟然是穆清妙!
她怎麼來了?!淮素又驚又喜,接著目光一凝,一個讓她記憶深刻的名字正在迅速向淮素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宗政懷。
宗政懷帶人從後方插入穆清妙陣中,一時間穆清妙腹背受敵。
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淮素二話不說就衝到了戰場上。
宗政懷與穆清妙已經戰到了一起。
比起穆清睿,穆
清妙的實力就要差一些,宗政懷又是個成年男子,力量比穆清妙要大一些,穆清妙被壓的連連後退。淮素掃了一眼局勢,招呼黑衣們就給宗政懷來了一波齊射。
宗政懷尚有餘力觀察四周,淮素剛出現之時他就看見了淮素,隻是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淮素就給他來了一發齊射。
宗政懷手中的槊急速揮舞,將黑衣的箭全部磕掉,不過他似乎忘了穆清妙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穆清妙手腕一擰,一槍就捅到宗政懷的麵門。
宗政懷的馬被逼的連連後退,宗政懷也手忙腳亂,一個側身避到馬腹下,才勉強避開穆清妙的□□。
宗政懷的親衛立刻衝了上來,用血肉之軀為宗政懷擋箭。
宗政懷退到人群後,神色莫名的看著淮素:“小妖女,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裡!”
淮素也冷笑一聲回望宗政懷:“宗政懷,你膽子不小,敢跑到這裡來,是嫌命太長,還想再嘗嘗我的本事?”
宗政懷握著槊的手微微用力:“我這輩子還沒嘗過妖女的滋味,不知道和人類女人比起來,你的慘叫聲會不會更讓人著迷?”
淮素還沒什麼反應,穆清妙先怒了,一夾馬腹,帶著親衛就向宗政懷殺了過去。宗政懷手下的親衛也湧了上來,雙方攪成一團。
淮素手中的□□幾次指向宗政懷,卻每每被穆清妙的身形擋住了攻擊路線,“妙兒!”淮素提醒了穆清妙一聲。
穆清妙竭力讓開,但宗政懷怎麼會給她避讓的機會,穆清妙避讓,宗政懷就緊追上去繼續與穆清妙纏鬥,絕不讓自己暴露在淮素的攻擊之下。
穆清妙臉色微青,這宗政懷竟然拿她當肉盾!可她實力不如宗政懷,怎麼也甩不開,隻能一邊退,一邊尋找讓淮素攻擊的機會。
可穆清妙實力本來就不如宗政懷,又一心二用,被宗政懷逼的連連後退,左支右擋。
宗政懷冷笑一聲,語氣輕浮又惡心:“穆清睿的妹妹的味道,想來也不一般吧。”穆清妙目光一凝,手中長/槍狠狠戳了過去。
本就是被逼退,身形不穩,竟然還主動反攻?!宗政懷十分好笑,認為穆清妙比起她哥哥可差遠了,立刻就準備給穆清妙一個大大的教訓,好好教她個乖。
宗政懷的槊從斜上方狠狠刺向穆清妙,並且已經做好了聽穆清妙發出慘叫的愉悅準備。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
心口猛烈的爆發出來,宗政懷仿佛被電擊一般渾身顫抖,臉上的肌肉無規律的抽動著,眼珠子也不自覺的凸出。
淮素的弩確實射不中她,可淮素的殺手鐧,本就不是弩。
穆清妙雖然不敵宗政懷,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宗政銘打倒的角色,更不可能為了給淮素製造機會讓自己陷入險境,做出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
她此舉,隻是為了把宗政懷引進淮素五十米的範圍內而已!
與此同時穆清妙一槍紮在宗政懷的腋窩下,手腕微一用力,就將他挑起,狠狠甩到己方陣營的地麵上。
宗政懷狠狠落地,當場暈倒,就是不知道他的昏迷到底是淮素的電擊片造成的,還是那一摔的原因。
宗政懷剛剛落地,不用穆清妙下令,她的親衛立刻大喊:“宗政懷已死,繳械不殺!宗政懷已死,繳械不殺!”
宗政懷是他們的首領,首領被打敗,無論是死了還是昏迷,都會直接影響到底下人的氣勢,哪怕有低層將領試圖重整旗鼓,手下的梁兵也越打越慢。
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有一名梁兵匆匆騎馬趕來,邊跑邊問:“將軍呢?!”
試圖將隊伍重新集結起來的將領看著那傳令兵焦急的神色,心中大感不妙。他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傳令兵開口,卻已然遲了。
“將軍!穆清睿率兵突襲營地,請您回去主持大局!”傳令兵的話仿佛一聲驚雷,直接將所有梁兵都劈暈了。
穆清睿的厲害大家都知道,若有宗政懷在,自然能保營地無礙,可除了宗政懷之外,無人敢略穆清睿鋒芒。
可宗政懷已經落敵人手裡了……鏗鏘一聲,第一支長矛落地。
有了這位帶頭人,長矛與彎刀一柄一柄的被扔到了地上,所有的梁朝士兵都徹底失去了鬥誌。
穆清妙抹了一把身上的汗與血,淮素匆匆馭馬與穆清妙彙合:“你怎麼在這?”
“我哥說你有可能快回來了,讓我在這附近接應。”穆清妙道,宗政懷派人過來這麼大的動靜,穆清妙怎麼可能沒發現?
淮素忍不住抿嘴一笑:“那你哥是怎麼知道我快回來了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去問他吧。”
“我們不用幫他嗎?”淮素想起那傳令兵的話,連忙問。
穆清妙搖搖頭:“我的人能看住這些俘虜就不錯了。”
淮素點點頭,抽出魚線塞給穆清妙:“綁住他們的大拇指。”
穆清妙拿著魚線,摸了摸,似乎是某種極為堅固的蠶絲:“這是什麼絲?你身上怎麼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
淮素翻了個白眼:“我好東西多著呢。”
好吧……穆清妙招招手,讓手下的人按淮素說的將那些梁朝兵士手背在身後困住大拇指。
一堆人綁人的綁人,收拾戰場的收拾戰場,等到這周圍都被收拾乾淨了,淮素才去將安平公主請了出來。
血腥氣令安平公主不適的皺了皺眉,穆清妙走上前來,就要向安平公主行禮。
安平公主連忙托住穆清妙:“穆將軍不必多禮。”
“此地簡陋,還請公主上馬,臣護送公主回去。”
“多謝。”安平公主淺淺應了一聲,便被穆清妙攙扶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