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妃。”
“嗯,起來吧!大家都是姐妹,不需要這樣。”
“謝過王妃。”雲夫人可不會相信王妃真的這麼好心,自己要是不拜見她,一定會讓嬤嬤好好的教自己規矩的,倒是有什麼差錯,誰知道。
“坐吧,聽說雲夫人刺繡做衣服的手藝不錯,正好過段時間就要經常進宮,你就幫府裡做幾個護膝,今年要用的護膝,就交給雲夫人了,記住是三十個,一定要好好做,不能馬虎。”
“王妃,怎麼要那麼多,不是隻有王爺,和您,還有側妃三人的嗎?”側妃進宮的機會也不多,根本不需要三十個,十個就差不多了。
“放肆,怎麼說話呢,不是本王妃要說說你,三十個肯定是要要的,這裡麵有備用的,還有到皇宮裡麵咱們自己多備點,有什麼病不好,非要到時候到處找嗎,雲夫人這態度不多啊,算了,這段時間你還是安心做護膝吧,不要再四處走動,記住每個護膝上,都要繡上梅蘭竹菊,特彆是王爺用的,多繡點青竹。一點要好好繡。”
“是,卑妾一定會好好繡。”
“行了,你下去吧。”王妃葉氏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趙雲想不清楚王妃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自己走,之前每次都是要把自己磋磨的掉一層才勉強放過自己。今天就交代任務一樣,交代完自己就讓自己走了 。
江南鬆山書院
陳夫子又翻出一副畫像看了看,十幾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鬆山書院是江南比較有名的書院,這裡的師資力量雄厚,“咚咚咚”外邊響起敲門聲,驚醒了沉思的陳夫子。
“進來。”
書院院長的長隨推門而入,“陳夫子,院長有請。”
按按自己眼睛,陳夫子收起手裡的畫像,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放進最底下。
“院長找我有事嗎?”
“應該有事吧?”長隨也不知道院長找陳夫子乾嘛?
“那走吧。”
夫子們在書院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臥室,和會客室。
陳家住在城裡,鬆山書院在城外的鬆山上,十天休沐一次,才能回家,陳家在朗州城也是詩書傳家的人家,祖上很多代都是讀書人,也算是有些名氣,家財上雖然不如豪富之家和官宦人家,但是也不差,尤其是名聲不錯。隻是十幾年前,陳舉人的嫡女不見以後,這家人就低調低調,低調到很多宴會和一些社交基本不參加,這兩年才複出一些。
陳夫子從院長住的地方出來,心裡疑惑不已,惠王怎麼知道自己家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不明白。院長放了他幾天假,讓他回去以後和家裡人好好商量商量。
踩著沉重的腳步,陳夫子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中,坐在書房裡麵,一個人半天回不過神來。
陳老爺子聽見下人說,大兒子回來了,心裡還不信,一般大兒子回來都會到自己老兩口住的海棠園來看看自己和老婆子,今天沒來,到底是回來了,還是沒有回來。
老爺子在院子裡麵不停的轉圈,老太太實在是看不下去,才走出去帶著丫鬟親自來了一趟大兒子的書房,“扣扣扣。”
“誰?”
“老大,你回來了,怎麼不去見見你爹。”
“啊,這忘記了,馬上去,娘,我扶您一起走。”
“行,老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有點事,等會兒見著爹,我一起說。”
“那也行。”
陳嚴青是陳家長子,可是最大大不是他,他上麵還有一個姐姐,是親姐姐,不過已經多年不見,他是姐姐一手帶大的,這些年一點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兒,他多次私下查找,就是沒有找到,彆說找到,一點線索也找沒有。
每次都是失望而結束,他的丹青不錯,按照記憶中的姐姐樣子,畫下了姐姐離家之前的樣子,還是停留在花樣年華。
走進海棠園一直轉悠的老爺子已經坐在偏廳的椅子上,端著一杯茶,廳內放了幾盆銀絲炭盆,烘的屋子裡麵暖烘烘的。
走進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老爺子一本正經的坐在上座,看著扶著老婆子進來的大兒子,眼裡都是火氣,回來啦也不來看看自己這個老頭子,還要老婆子去請,真是不孝,“哼!”
陳嚴青不明白的看了一眼坐著的親爹,這又是咋了,從前兩年老爺子身體好些以後,性格好像變了很多,像個小孩子一樣,經常想一出是一出,把自己折騰的夠嗆,二弟是庶母所出,他成親以後就被分了出去。住在另外一邊,離自己家有點距離,坐馬車都要半個時辰,也折騰不到二弟,老爺子就一個勁兒的折騰自己,他有時候是有些哭笑不得,老小孩老小孩,他隻能經常哄著。
“爹,我回來啦?”
“哼,今天不是休沐,你回來乾嘛?不會是讓書院開除了吧。老爺子嘴毒的很,一出口就是這話。
陳嚴青苦笑一下,無奈的說:“爹,您能盼著兒子一點好,好嗎?”
“那你怎麼回來了?說清楚,不要藏著掖著。”
“爹,娘,是這樣的,今天院長找我去見了一位來自京城的貴客,請我去見了一見,貴客是受京城的惠王所托,想請兒子進京,可是兒子不明白了,惠王是怎麼知道兒子的。兒子不是什麼大儒和大家,應該還夠不著讓惠王都要邀請的級彆,兒子心中惶惶不安,院長和貴客,讓兒子不必馬上答複,讓兒子回來和您商量商量,這一去可能就要好些年,還讓兒子務必帶著親人一起同行。”
老爺子也覺得奇怪,自己和老大都是舉人不錯,卻不是那種天資聰穎的人,惠王怎麼知道自家的。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什麼理由,老爺子沉默很久,才說話:“老大,惠王這事,要不要私底下找白老頭再問問情況?”
“爹,可能不成,白叔可能也不知道原因,要不不會一點暗示給我的,我看白叔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老太太不說話,老爺和兒子都不知道原因,她一個婦道人家和外界接觸的很少,就更不知道原因。
三人沉默不語,最後老爺子問了關鍵的一句話:“貴客有沒有說,讓你上京城要乾些什麼?”
“貴客說了,讓兒子過去教一位小公子丹青,如果兒子願意,還說推薦兒子到京城的雲頂書院做一名父子,爹,雲頂書院耶!天下有幾位做夫子的不想去雲頂書院。這誘惑對於兒子來說,太大了。”
“雲頂書院,你沒有聽錯吧?”
“沒有,兒子再三確認過,是雲頂書院,隻是去了要教彆的,貴客說了兒子丹青很好,有大家風範,讓兒子去了教丹青,順便跟丹青大家林德宇老大人學習學習,以後說不定也是一名丹青大家。爹,兒子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那就去吧,不管有幾分真,都要去試試,不試怎麼知道不是真的。”
“那咱們真的要離開朗州嗎,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想那麼多乾嘛?有貴人相助就去試試,什麼時候回來誰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唄!”
“爹,家裡到時怎麼安排?”
“你們自己商量,我和你娘可不管那些閒事,我們隻管等著到日子一起走就是。”
“哎,知道了。”
陳嚴青內心有激動有擔憂,更多的是向往,一種對未來的向往,那裡有他一直向往的工作和一直向往的學習機會。
從決定到走,隻用了半個月,家裡的產業也打理好了,陳太太劉氏帶著四個孩子坐在一輛馬車上,陳嚴青和爹娘坐在一輛馬車上,後麵跟著的馬車都是行李和下人,跟著去的隻有很少一部分下人,有最好的鏢局護送,一路上沒有遭什麼罪,一個月以後平安抵達京城。
陳家四個孩子都趴在馬車窗戶邊張望著京城的繁華,“娘,你看,你看,你看,京城真好,好多人,還有好多的攤子鋪子,比咱們朗州還要好。”陳家幺子陳恩銘在車上興奮的不行,高興的說道。
劉氏拉住這個皮猴子,擔心他太興奮,把頭探出去,要是被路過的馬車給擦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