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 / 2)

林溪臨到下車的時候,又給沈默整理了一下鬥篷,沈默怕她凍著,不想讓她下馬車,林溪卻想看一下許家的宅子,便跟著下了馬車。

沈默等她看完宅子的外圍,正要勸她回去,就聽車輪駛過雪地的聲音,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許家宅院的門口。

林溪轉頭看去,剛好看到顧文軒從馬車上下來。

顧文軒見到林溪也很意外,這兩日他身體已經恢複健康,便想親自來許宅向許老先生奉上那兩幅重金購得的字畫,沒想到會遇到林溪這個熟人。

顧文軒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沒一會兒,就看見了她身後的沈默。

對方穿著天青色的錦袍,外麵披著一件玄色鬥篷,那樣素淡與濃墨般的顏色撞在一起,卻沒有半分不協調,反而因著對方出眾的容貌與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那一刻,顧文軒一向從容和煦的臉上竟然有了片刻的怔愣,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從前讀過的幾句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除了這幾句詩,他實在找不到彆的詞語來形容眼前此人帶給他的感覺。

林溪看到顧文軒的表情,很能理解他這時的感受。說到底,顧文軒和她都是後世來的現代人,俊男靚女是見過不少,可是像沈默這樣豐神如玉、堪稱謙謙公子的人卻從未見過。

不是他二人見識少,而是現代社會終歸浮躁了一些,底蘊少了一些。

所以顧文軒雖也是少有的翩翩佳公子,可是站在沈默跟前還是落了下乘。

不過顧文軒也隻是失神了一會兒,臉上就恢複了正常,與林溪寒暄兩句便問道,“這位是?”

林溪笑道:“這位是我夫君沈默。”

顧文軒便道:“原來是沈兄,我在晉城時也曾聞得沈兄大名,不想今日能夠得見。”那時他隻聽人說沈二公子是個病秧子,沒想到傳言有誤,對方不僅生得萬中無一,而且氣色極好,哪有一點病秧子的模樣。

林溪由顧文軒這句話,也回想起了那年林老爺子過壽辰的情形,她那時絕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眼看到男主顧文軒第一次和沈默見麵時的情形。

她心裡剛升上來一絲複雜的感覺,就見許家的門房出來了。

許家的門房早就得了許老先生的囑咐,說今日有一位姓沈的公子要來,要他千萬著意。

門房自然把許老先生的這番叮囑記在了心裡,清早起來把門前的雪掃乾淨,便開始了等待。

那會兒聽到動靜,門房以為客人來了,隻等人往裡麵通報。沒想到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來,門房按捺不住,便出來看看究竟。

顧文軒來了幾次,門房已經認得他,便向他問了聲好。

顧文軒含笑問道:“許老先生可在,晚輩特地來拜訪,不知道老先生有沒有空?”

門房道:“顧公子今日來的不巧,我家老太爺今日要會一位姓沈的公子,您還是請回吧!”

顧文軒的笑意凝滯了一下,然後就看向沈默,姓沈的公子,不就是林溪的夫君。

果然,隻聽林溪道:“麻煩你向許老先生通稟一聲,就說沈公子已經來了。”

門房這才看見林溪身邊立著的一位公子,忙道:“老太爺說了,沈公子來了以後,不用通稟,直接去花廳就是。”說著便請沈默入內。

沈默便與林溪作彆,“我先去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林溪目送沈默進了許宅,便聽顧文軒在旁問道:“沈家和許家是世交嗎?”能夠不用通稟,直接進到許老先生的書房,想來關係一定匪淺。

林溪知道顧文軒此時一定十分好奇沈默為何能入許老先生的眼,她淡淡笑道:“不是,我們也是到京城以後,才知道許老先生的大名的。”

顧文軒眼裡的不解就更多了,林溪知道他對拜入許老先生門下一事有很深的執念,不給他解釋清楚他肯定是要問個沒完的,而她又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與他說了一遍。

顧文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那幅畫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會讓許老先生親自下帖子把人請來府裡做客。

顧文軒還沒想明白,林溪已經不想在雪地裡再站著了,她與顧文軒說了聲告辭,便坐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東大街。

她這次跟著沈默出來的確是有些東西要買,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是她和沈默在外過得第一個年,怎麼也要有所表示,既然沈家那裡要送去些年禮,林家那裡也必不可免,反正是順路,一家是送,兩家也是送。而且袁師傅那裡和江吟秋那裡,也得準備兩份年禮。

還有京城這邊的親朋,比如文家和顧家,都要有所表示。這還隻是開始,等將來沈默中了進士,那一科的主考官便是他的恩師了,這一份禮也必不可少,還有同年同僚。

林溪慶幸自己早前做生意掙了不少錢,不然光是這些節禮年禮,就得讓自家傷筋動骨一番。

林溪心裡轉這番念頭時,沈默已經在門房的帶領下來到了許老先生的書房兼起居室。

許老先生仍在修剪那盆榆樹,當他聽到下麵人的回話,說是那位沈公子已經到了,便讓人進來。

小廝掀起簾子,許老先生從榆樹上抬起頭來,看清來人的長相,便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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