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這是林溪離開晉城過得第一個新年,沒了長輩約束,事事都是自己做主,林溪覺得這大概是自己過得最舒心的一個年。不過舒心是舒心了,銀子卻流水般的花出去,光是置辦年禮這一項,就用了幾百兩銀子。

好在林溪手頭有不少銀子,不過這麼花下去,還是讓她有些心疼,看來等沈默中了進士以後,自己得早點把書坊開起來。

她這裡看完上個月的賬本,外麵已經響起了鞭炮聲。

京城的新年自是要比晉城熱鬨得多,過年時各大豪門世家放的煙花炮竹品種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林溪便在大年三十這晚給底下人放了一晚上的假,讓他們鬆快鬆快。

下人們都出去看煙花炮竹了,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夫妻兩個。

沈默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記看書,今日守夜的時候也不例外。

林溪看完了賬本,無聊的不知道要乾什麼,如果是在晉城,每年這個時候,有沈梓馨這個小姑子在,還能玩玩酒令什麼的,這樣想想,她又覺得有了幾分孤單。

沈默看完一頁書,林溪便湊了過來,他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跟他們出去看煙花?”

那些煙花品種雖多,可是在林溪這個後世人眼裡卻是有些不夠看的,“煙花有什麼好看的?”

沈默知道她是覺得孤單了,便放下書道:“那你想看什麼?”

林溪道:“你不用管我,讀書要緊。離會試沒有幾個月了。”

這段日子沈默不是研究許老先生給他的那些曆年的墨卷就是埋首讀書,他這樣努力,林溪自然不能扯他後腿。

沈默輕笑著伸手給她理了下碎發,“等我考完會試,一定好好陪你。”

林溪笑道:“那我就等著了。”

過了大年初一,林溪和沈默給文二老爺拜了年,沈默又帶著林溪去了許家。

許家每年到年節的時候,來拜年的門生弟子幾乎要把門檻踩壞,林溪跟著沈默過來的時候,許家宅子門口已經停放了不少馬車。

沈默去了招待男客的前院,林溪則跟著許家的丫鬟去了後宅。

許老先生的發妻早逝,獨子在外地做官,主持家事的是許老先生喪妻以後納的一個姨娘,這位姨娘姓陳,家裡人都稱她為陳姨娘。

陳姨娘看著三十來歲,五官端正有餘清麗不足,穿著薑黃色繡芙蓉紋的褙子,看著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不過因著上麵沒有主母壓著,言行舉止很是從容。

林溪進來時,陳姨娘正在招待女客們,這些女客們都是許老先生門生弟子的夫人們,許老先生已經很多年不收徒了,這些夫人們的年紀多多少少都比陳姨娘大上幾歲,因此林溪一進來,就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林溪在臘月下旬的時候,親自過來送了份厚厚的年禮,陳姨娘當然記得她,見她進來便笑著過來招呼她,又把她介紹給眾位夫人們。

林溪知道許老先生是有名的大儒,但是沒想到他的門生中有出息的真不少,這些夫人中有不少身上都有誥命,品級最高的是連夫人,她的夫君是內閣內最年輕的內閣大臣連崇連大人。連大人除了是內閣大臣外還兼任著工部尚書的官職,可以說是許老先生的弟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位。

自家老爺有如此本事,連夫人的衣著首飾便比在場的其他夫人都要張揚得多,態度也很是傲慢,陳姨娘把林溪介紹給連夫人時,連夫人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已。

林溪一點都不在意,她知道這位連崇連大人已經暗地裡投靠了六皇子那一邊,自家卻是太子這邊陣營的人,既是如此,她也不必過分在意連夫人的態度。

除掉連夫人,其他夫人對林溪的態度都還算客氣,有一位姓姚的夫人還與靖寧侯府那邊連著親,聽說林溪認得薛晴柔,便提起了薛晴柔病得不輕的事。

“大夫說是染了風寒,也是今年時節不好,比往年都要冷得多。晴柔這丫頭也是硬氣,他們府裡的一個老姨娘私下抱怨了幾句,這丫頭便等過了初一就帶著丫鬟搬到了彆莊。”

林溪知道薛晴柔裝病的事,自然知道她搬到彆莊也是為了逃避將來的選秀。

靖寧侯府的彆莊就在京城的城郊,這地方雖比不得侯府精致舒服,但是作為養病的地方卻很相宜,既清淨又沒什麼人打擾。

薛晴柔對外說是外出的時候染了風寒,其實事實是她吹了一晚上的風,因此這病來得氣勢洶洶,養了這麼些天,才剛剛好些。不過前天從侯府搬到彆莊這邊,許是路上受了寒,這病又加重了一些。

丫鬟敏心遞過底下人煎好的藥湯,薛晴柔一口氣喝完,含了塊攢盒裡的蜜餞,便道:“太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