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燈喜歡錢,但她知道誰的錢能賺,誰的不能。
瞧秦兮揚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在正經追求,而是想包養她,做他所謂的“女伴”。
若是此時收了秦兮揚的錢,定然後患無窮。
“小燈,你可真傻!”顏薇嘴上這樣說著,卻是情不自禁地樂開了花。
她最近正想去重新燙一次頭發呢,隻可惜手頭拮據,相好的最近又拿不出錢來,已經為這事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這一筆提成,讓她去燙一年的頭發都足夠了!
顏薇忍不住喜滋滋地說:“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放心,以後姐罩著你!”
林燈聽了,隻是淺淺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
下班過後,林燈換掉高跟鞋和製服,來到一樓茶室,不出意外地在包廂裡見到了秦兮揚。
茶室不同於飯店或者酒店,包廂也是半開放式的,隻是用一道竹簾將包間裡的人與外界隔開,既保護了**,又很安全。
見到林燈掀了簾子進來,秦兮揚毫不掩飾地露出驚豔之色,抬手指向對麵:“林燈小姐,快請坐。”
落座之後,林燈便拿出剛剛秦兮揚放在櫃台上的鑰匙,推到他麵前:“這麼重要的東西,秦公子還是收好了。您的公館裡,想來不至於連一個能開門的傭人都沒有吧。”
秦兮揚緩緩收起笑容,盯著林燈的眼睛,正色道:“林燈小姐,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看不出來,這把鑰匙是我送給你的吧?我想你還不大清楚,這是一棟位於法租界的雙層洋房,傭人、司機、甚至是管家,我都已經配全。你什麼行李都不需要帶,就可以直接入住。”
林燈搖搖頭:“我不明白。我們昨天才剛剛見麵,秦公子對我一點都不了解,便貿然邀請我住進你家,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可我聽你表哥說起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秦兮揚嘴角微挑,用一種誌在必得的眼神看向林燈,“我知道,你和你的哥哥妹妹幾個人擠在一棟公共租界邊緣的小房子裡。我還知道,你在百貨公司上的這個班,辛辛苦苦一個月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隻要你跟著我,就不用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
林燈真是沒想到,徐宛昌這個表哥竟然把她賣得這麼徹底,連這些都和秦兮揚說。
他這哪裡是表哥,和拉-皮-條的有什麼分彆?
她輕輕冷笑一聲,淡漠地看向秦兮揚:“我表哥他還說了些什麼?”
“他還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而是個被夫君休棄了的離婚女人。”秦兮揚說著便伸出手,試圖用手指去摸林燈的下巴,“可是沒關係,我並不介意你不是處-女。你這雙眼睛可真好看,我一見你就想要了。”
麵對秦兮揚輕浮的舉止,林燈連忙避開:“等一下!”
要是換了彆人,秦兮揚可能早就不耐煩了。可像林燈這樣美貌與氣質並存的美人極為少見,為了得到佳人,他願意暫且耐下性子:“嗯?你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林燈手握成拳,略顯緊張地看著他:“我表哥和你說我離過婚,可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前夫是誰?”
“前夫?”秦兮揚輕蔑地笑了一下,“是誰啊?是杭縣的哪個鄉紳,還是富商的兒子?”
林燈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徐宛昌隱瞞了實情。她心裡頓時有了底,鬆開拳頭,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他姓姚,名叫姚啟安。”
看著秦兮揚驟然睜大的雙眸,林燈補充道:“他還有一個更出名的名字,叫做朱思危。”
秦兮揚的大腦空白了好幾秒鐘後,終於回過神來,皺起眉頭:“你……你竟是姚啟安的前妻?”
秦兮揚回國的時間雖短,但他已不止一次地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姚啟安是當今文壇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
不僅如此,他的大哥秦兮辰,好像還與姚啟安私交甚密。
如果讓他大哥知道,他包養了姚啟安的前妻……秦兮辰一定不會容他如此,甚至還有可能捅到他父母那裡。
更不必說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就等於他公然宣布了與姚啟安為敵。
秦兮揚越想越生氣,英倫紳士的形象再也維持不下去。他一拳砸在了台麵上,打翻了墨綠色茶杯裡溫熱的茶水:“該死!”
秦兮揚是真的沒想到,林燈一個小地方來的女人,前夫竟然是這般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更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信息,徐宛昌竟然敢瞞著他!
林燈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她彎了彎嘴角,沒想到自己和姚啟安離婚都這麼久了,竟然還能借著他的名望保護自己,看來民國文豪的影響力果然不容小覷。
她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手包,冷靜地看向秦兮揚:“秦二公子,今天的事情,我們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好嗎?您今天買下的電器,我的同事會安排好給您送過去。”
秦兮揚煩躁地擺了擺手,表示隨意。隨後他便用雙手撐住額頭,不再看向林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