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兩日在報紙上看到的報道,如今他們公然出雙入對,想來已是得到了蕭家家長的默許,好事將近了。
“表哥,那位就是當初小姨介紹給你的林小姐嗎?”林燈的事情,祝青葙多少聽說過一些。
聽家裡人說,魏景寧到這個年紀了都還不結婚,就是因為曾經相中了一位林小姐,結果沒有追成。
但這件事情,魏景寧本人是一直不承認的。這幾年來,他並沒有在林燈一棵樹上吊死,還是有去家裡安排的相親。隻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一直都沒有遇到另一個讓他動心的人罷了,所以他便一直以拚事業為由,單到了如今。
現在見林燈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魏景寧覺得,他也是時候該徹底放下了。
這麼一想,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的。”
祝青葙點點頭,評價道:“林小姐果然很漂亮,還這麼有思想、有才華……她和蕭公子,也算是‘女才郎貌’。”
魏景寧聽了,不由好笑地說:“為何是‘女才郎貌’,不是郎才女貌呢?難道蕭公子沒有才華嗎?他可是複旦文學院的係主任,《文學月刊》的創始人兼主編。”
“有是有,可我看過《文學月刊》,蘇渝,也就是蕭凱,他根本沒有親自寫過幾篇文章好吧。還不是借著家裡的關係,聚集了一群知名作家給他撐場麵嗎?”祝青葙年紀小,還在讀中學,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恕我直言,我覺得蕭公子的才華並配不上林小姐這樣的天縱奇才。他也就是這份美貌嘛……可以和林小姐匹敵一下。”
聽了小表妹的看法,魏景寧無奈地搖了搖頭。
……
人群的另一邊,雲青青看著林燈被人們眾星捧月似的圍了起來,成為了當晚毫無懸念的焦點人物,不由氣得銀牙暗咬。
在往年的宴會上,最受人矚目的人可是他們家啟安。而雲青青作為姚啟安的女伴,自然會陪在他的身側,接受許多人的奉承和討好。
今年,圍在他們身邊的人少了許多,但還是有的。畢竟夜雨寒燈雖然優秀,卻隻能算是半個文人。有些人沒看過她的文章,有些人對她根本沒興趣,有些人則是想趁機在姚啟安麵前多露露臉,多得一些提攜。
這樣的人,往往是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新人作家,想要借此機會抱姚啟安大腿的。
這些人想接近姚啟安,主要靠兩招——一是大力宣揚國學,二是拚命批判聞說。
他們眼前這個名叫文嬰的青年作家,顯然選擇了後者。
“姚先生,我崇拜您很久了。今日見到您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姚先生和我想象當中一樣的溫文儒雅,玉樹臨風,真是翩翩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啊!”
如此這般捧他的話,姚啟安聽得多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隻是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過獎”。
文嬰見了,便趕忙接著說道:“那個聞說,還在公然與您論戰,他是什麼出身?簡直無法和您相比。”
姚啟安聽了這話,忽然覺得十分彆扭:“你知道他是什麼出身?”
“不能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吧。”文嬰一臉篤定地說:“我們家鄉那邊的人都說,這聞說定然是出身底層,小時候吃了很多苦,所以才總是這樣以惡意揣測彆人、寫出來的文章字字如刀、刻薄至極。”
讓文嬰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樣詆毀聞說,可身為他的死對頭,姚啟安卻並沒有露出喜悅的神色。
恰恰相反,姚啟安微微皺著眉,一臉失望地看著他說:“現在的邀請函,都不是江先生親自發的了吧?怎麼什麼樣的人都能邀請過來?”
文嬰聽了這話,瞬間臉色煞白。
不過讓他血液倒流的事情,還在後麵。
晚餐結束之後,所有人都在宴會廳裡或坐、或站,圍成了一個圈。
由江虞欽先生親自出馬,給今晚的“清辯”做主持人。
麵對這一環節,最激動的人莫過於雲青青。
但和彆人不一樣的是,她在乎的不是什麼文學、什麼哲學、什麼思想,而是一個讓她公然發言的機會。
她早已想好,要在今日的晚宴上公開林燈就是姚啟安前妻,還有蕭凱就是聞說的事實。
她這輩子是沒有希望趕上林燈了,但她可以把林燈、還有她的男朋友蕭凱,從神壇上給拉下來。
老天爺總不能這樣不公平,讓她獨自一人在泥淖中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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