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拒絕你的套路(二十四)(1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21283 字 4個月前

() ·陳老爺子八十歲壽宴那一天, 杜雲停作為陳家失而複得的孫子,跟他的顧先生一塊兒去了。

哪成想這壽宴居然兼職著相親宴的功能, 杜雲停被領進去時,往自己要坐的圓桌上一瞥,頓時一陣牙疼:“……”

他對7777說:【好巧,這些人長得都有點眼熟啊。】

好像都是在陳母的相親冊子上看見過的。

【哇, 二十八,快看——那個大胸甜心也在場, 座位就在我旁邊!】

大胸甜心是齊家的孫子, 叫齊達,頂著一身健身練出來的腱子肉, 穿著西裝都能感受到對方幾層衣服下的塊狀起伏,相當雄偉。他顯然知道自己這回就是被爸媽叫過來相看的, 杜雲停剛一進場,對方的目光就已經追了過來, 上下梭巡一圈,眼神中明晃晃透出滿意。

杜雲停穿著貼身的小禮服, 腰線一收, 愈發襯得腰細腿長, 眉眼又是與陳母同出一係的清秀, 鮮嫩的像剛剛沾了露水的花骨朵, 能清冷冷從上頭抖落下水珠兒來,從門口走過來時,來來回回的客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齊達越看越中意, 等人走近,殷勤地起身替他拉開椅子。

杜雲停:“……謝謝?”

大胸甜心衝他笑得更英俊,“不用謝。”

他好像比桌上的其他人更有威信,其他人見他開口說話,都不怎麼吭聲。隻有他一個幫杜雲停攤開了餐布,順手放了餐具。

杜雲停忍不住頻頻將目光投向他波瀾壯闊的胸。

“練出來的,”齊達注意到了,笑著與他解釋,“平常比較喜歡運動。”

杜雲停:“真厲害。”

能練成這種健碩的胸大肌。

齊達說:“你喜歡?”

“倒也不是,”杜雲停解釋,“我就是看——”

看個新奇。

“喜歡也可以摸一摸啊,”齊達是海外留學回來的,思想也很開放,大大方方把杜雲停手拽過來,放在自己胸膛上,“先感受一下觸感。”

杜雲停:“!!!”

他一時間沒防備,手一下子被拉著放過去,這會兒連頭都不敢回了,小聲在心裡問係統:【……顧先生在嗎?他沒看見吧?】

7777:【……】

怎麼著,沒看見你還打算再多摸一會兒不成?

【怎麼會!】杜雲停說,【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我對顧先生一心一意!】

7777:【……你手還在上頭呢。】

【……大胸甜心太少見了,】杜雲停承認,【而且手感好。】

有彈性,還硬邦邦,挺有意思。

杜雲停想研究研究,肌肉裡頭到底鼓鼓囊囊塞的都是什麼呢?

7777沒吱聲,幾秒鐘後忽然道:【好了,你一心一意的對象過來了。】

杜雲停:【!!!】

他趕忙把手往回收,偏偏齊達這會兒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誤以為他想換個地方,握住他的手腕又往另一塊胸大肌上探了探,語氣活像是個□□的推銷員。

“這塊手感也好,再試試。”

杜雲停心想,大兄弟你是打算賣-肉嗎!

你打算賣-肉也彆拉上我共存亡啊!

他死命把手往回抽,說:“不用,不用……”

就在這時候,他肩膀上忽然搭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手。顧黎站在他身後,這會兒麵色陰沉一片,像蓄滿了閃電的烏雲。

齊達認識他,知道他算是陳遠青的乾舅舅,這會兒看著都格外親切,儼然有見家長的覺悟,忙站起來,問:“顧叔叔,您怎麼來了?”

叔叔這倆字,讓顧黎表情又難看了點。這好像是道門檻,一下子把他和小外甥隔開了,隔的老遠。

杜雲停終於把手抽回來了,看著這情況就覺得不好,悄無聲息往顧黎身邊蹭。還沒徹底蹭過去呢,齊達一伸手又把他拉回來,奇怪道:“遠青,你跑什麼?你座位就在這兒呢。”

顧黎越過他,看向小外甥,淡淡道:“他是想去洗手間。”

杜雲停:“……”

齊達莫名其妙,說:“是嗎?”

他把目光投向青年,杜雲停頂著顧先生沉沉的注視,僵硬地點頭。

“是啊,”他苦逼地說,“我特彆想去洗手間。”

完了,他感覺自己又要去拔蘿卜了。

沒有不讓彆人去解決生理問題的理,大胸甜心把位置讓開,杜雲停在前頭走,不知道為什麼雙腿都夾緊了,碎步子一路小跑;顧黎邁著長腿,在他身後也跟著過去。

齊達扭過頭,看見這一幕,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些奇怪。

這對舅甥感情也太好了吧,去放個水都要一起的?

洗手間外沒一會兒就擺上了正在修理的牌子。幾個男客本來準備進去,瞧見這牌子隻得另外去找。

“水龍頭壞了?”

“好像是,不能用了,那邊兒二樓還有一個……”

事實上,裡頭的水龍頭還好好的。杜雲停這會兒硬著頭皮站在池子前,感覺到男人就噴灑在自己耳側的氣息,心裡慌得一批,原本的三分尿意這會兒硬生生變成了八分。

7777恨鐵不成鋼,【瞧你那點兒出息。】

想想長-征,爬雪山過草地,浩浩蕩蕩二萬五千裡,那才是鐵骨錚錚真漢子!

哪兒有你這樣,這會兒都快被嚇尿了的?

杜雲停心裡更憋屈,反駁:【這是嚇尿的問題嗎?】

這是被人看著,想尿都尿不出來的問題好嗎!

顧黎半闔著眼,好似漫不經心,“怎麼還不動?是拉鏈壞了?”

杜雲停手停在拉鏈上,小聲說:“舅舅……”

男人掀起眼皮,終於看了他一眼。

出於心虛,杜雲停率先認錯。雖然他其實有點冤枉,畢竟他們這些小零,大部分都喜歡這種胸部發達的大胸甜心,這就和直男上街看見美女總要多瞟幾眼,不然就好像吃虧了是一個道理。

更何況還隔著好幾層衣服,壓根兒就沒真正碰著對方,連親密的行為都算不上。

可顧先生不開心了,杜雲停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認錯認的飛快,“……我錯了。”

他垂下眼睛,可憐巴巴的,花瓣都蜷縮起來。

顧黎說:“錯哪兒了?”

杜雲停:“……我應該在碰一下後,馬上把手收回來?”

“……”

杜慫慫就知道,自己鐵定是說錯了。

顧黎怒極反笑,“陳遠青。”

“嗯?”

“舅舅錯了。”顧黎摸著他的臉,男人的手有繭子,不怎麼細膩,摸的杜雲停微微哆嗦,好像是疼又好像是癢。他半抬起頭,看見男人眉上那顆淺淺淡淡的小痣在他眼前晃,晃的人心猿意馬,連魂都快跟著顧先生的手一塊兒遊走了。

“舅舅不該這麼溫和的,”顧黎頓了頓,淡淡闡述道,“我們家揚揚是個壞孩子。”

揚揚是陳遠青被拐走之前,陳母給他起的小名。

壞孩子得受懲罰。

顧黎這些天在網上學了不少播種的課程,那些有經驗的農學專家都告訴他,要想種菜,得先翻地鬆土,土壤肥沃了水分充足了,才能在地裡頭播下種子。

翻土是項技術活,他得找準位置,反複翻,慢慢翻,一點點輾磨,他也沒帶什麼工具,乾這種粗糙的農活也隻能單純依靠自己的雙手。好在這塊地並不是那種極為難種的鹽堿地,稍微翻兩下就已經微微濕潤,靠近田埂的一邊甚至還滲出了水珠。隻是杜雲停顯然從來沒乾過這種活,他年紀又輕,皮膚又嫩,完全經受不住,本來就細的腰這會兒跟風裡頭搖晃的柳枝似的,幾乎要脫了力。

顧黎替他抹抹汗,低聲喟歎:“怎麼這麼嬌氣。”

杜雲停這會兒跟個汗人似的,站也站不住。地裡的一塊土壤鬆動了,蓄積著的河渠裡的水眼看著就能衝出來,剛才八分放水的想法都變成了十分,就在臨界值附近晃蕩。

顧黎再稍微一翻騰,不知是碰到了地裡石頭還是怎樣,這水就奔湧出來,徹底把那一道低低的河壩衝垮了。

田裡的水像瀑布一樣往下流,顧黎微微眯起眼,把小外甥扶穩了,不讓水流的到處都是。

......見鬼。

杜雲停對7777說:【你以後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去摸大胸甜心了。】

摸摸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7777:【......】

杜雲停還處在震驚裡,感歎:【我之前怎麼也沒想到顧先生居然能有這麼多花樣......】

他也算得上心裡的老司機了,雖然沒實操過,可看過的農學研究書籍不少。那些書上從來都沒有提到,翻土居然也是能翻出花兒來的!

杜雲停心裡對顧先生的認知又深了一點。

顧黎打電話讓人給他拿了一套新衣服。杜雲停在洗手間裡頭換完了才出來,兩條腿都有些合不攏,腳步虛浮,跟踩在雲上似的。齊達一直在那兒張望著等著他,看見人過來了,眼睛便是一亮,忙衝他招手。

“遠青!”他說,“怎麼還換了一套?”

杜雲停哪能說下地乾活去了?隻好扶一把自己軟成麵條的腰,說:“洗手間裡的水管出了點問題。”

齊達以為是水噴在了他身上,沒再追問,伸長手臂給杜雲停倒酒。

杜慫慫:“……”

兄弟,我看你這是想讓我再下一次地。

他還不想待會兒真變成播種現場,立刻搖頭,“我不喝酒。”

“這酒度數很低,”齊達笑著說,“稍微嘗一點,甜甜的,喝不醉……”

話音還沒落,酒杯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推了回去。顧黎站到了小外甥身畔,淡淡道:“齊二少要是想喝,可以自己多喝幾杯。——揚揚不能沾酒。”

齊達一愣,方才還沒察覺,這會兒倒是覺出自己比男人的氣勢足足矮了一頭,沒擔當過什麼責任的和顧黎這種到底是沒法比。他笑了笑,看出來顧黎並不怎麼喜歡自己,也不去自討沒趣,一揚脖,獨自把杯中的酒喝了。

杜雲停被陳母帶著在各桌都轉了一圈。陳母今日顯然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酒杯一次次端起來,喝的兩頰都泛上了微微豔麗的酌紅。她的幾個姐妹抱著杜雲停,也是喜上眉梢,“你都不知道你爸媽當初找你找了多久……”

陳遠青是被綁架走的。陳家家大業大,陳母又有事業傍身,雖然當初意外有了孩子,卻沒辦法時時刻刻照顧,大多時候是把兒子交由保姆照料。

可世上的事總是離奇,保姆自己是個老實人,耐不住丈夫後來染上了賭癮。把家當敗了個精光之後,就把主意打到了陳遠青的頭上,借著出去遊玩的機會把小孩綁了,回過頭來找陳家要錢,張嘴就是幾千萬。

後頭事情越鬨越大,驚動了幾地警-察大範圍搜索。這一對夫妻被嚇破了膽,不敢再帶著孩子到處走,便隨便找了一個人販子,八千塊錢把才兩歲的陳遠青當貨賣了出去。

這一賣,就是二十年不曾再見。

“這麼長時間,你媽媽心裡苦,”陳母的姐妹淘說,自己忍不住抹了幾滴淚,“天天罰自己,安穩覺都沒睡過一回……”

杜雲停的目光落在陳母身上。他還記得在原世界軌跡中所看到的,這位母親為了能見兒子一麵,可以對獅子大張口的蕭平南再三忍讓,甚至低聲下氣,隻是為了從兒子所謂的男朋友那裡聽到些新的消息。

她給陳遠青買了不少東西,當季的新衣服,新表,新上市的電子產品,卻都套在了蕭平南身上,連半根線都沒有傳到陳遠青那裡。

在陳母心中,這全是自己的錯。

忙著事業忘了顧著孩子,害得親生兒子在外頭飄零了二十年吃過了各種苦,如今雖然做了親子鑒定也不願認回自己——這全是自己的錯。所以她硬生生受著,一點都不想責怪陳遠青。

杜雲停在心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他反過去握住了陳母的手,說:“媽,少喝一點吧。”

陳母把手中高腳杯放下,也握著兒子的手。她握得很緊,好像是借著這力道穿回到二十年前。

“好,”她說,“不喝了。”

壽宴上客人都帶了賀禮,古玩擺件,書畫印章,人參藥酒,都是全的。陳老爺子一直沒什麼表示,直到杜雲停把自己賀禮也拿出來,是一幅他親手畫的山水畫。

陳老爺子這回笑得特彆開懷,拿著那畫不斷稱讚,“好,好!”

他吩咐人,“給我掛到書房牆上,我要天天看著!”

杜雲停畫畫技藝其實不算高超,雖然有原主的靈性在,可到底沒係統性地學習幾天,根本沒法上牆。由此可見,全天下的長輩寵愛起人來都是一個模樣,都跟眼瞎了似的,撿著家裡小輩的一切都當寶。

客人散後,家裡人又小聚了一會兒。陳母坐在角落的藤椅裡,和失而複得的寶貝兒子說話。

“寶寶覺得怎麼樣?”她輕聲問,“來的人裡,有沒有看上的?”

杜雲停心說,有啊,你弟弟算嗎?

我瞅著那群人裡,就他最俊,樣樣兒都討我喜歡。

陳母攏了攏披肩,若有所思,“媽媽看著,倒都還可以……”

說真的,來的那一桌人個個兒條件都不錯。家裡頭有錢不說,模樣也全都端端正正,事業蒸蒸日上,挑不出什麼短板來。起碼杜雲停覺得,配自己那都是綽綽有餘。

可天下父母好像都覺著自家孩子好,是最鮮最嫩的大白菜,誰家豬都不配拱。陳母也儼然有這想法,“就是配你還差點。”

杜雲停:“……”

媽,那您這標準著實有點高。

陳母略一沉吟,目光瞄著兒子,試探性地說:“我看你好像很喜歡齊達——”

杜雲停差點兒從椅子上躍起來,連忙擺手撇清關係。

“沒有沒有,半點也沒有。”

半絲半毫都不敢有!

陳母神色古怪。這麼激動,怎麼也不像沒有的樣子。

“要是真喜歡也不錯,”她說,“齊家我是知道的,齊達他媽媽和我也從小玩到大,到時候肯定能照顧你,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杜雲停說,“現在這年代,我們還是不要再盲目相信門當戶對了吧?”

陳母狐疑:“真不是?”

杜雲停斬釘截鐵,“不是。”

“那你看上了誰?”陳母說笑,“總不能是你舅舅吧?”

“……”

杜雲停沉默了。

說出來怕你不信,就是我舅舅啊。

他當晚仍舊跟著顧黎回去睡,趴在床上翻看畫冊學習色彩搭配。還沒看完,忽然聽見浴室門微微一響,杜慫慫下意識抬頭,瞬間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啊。

啊啊啊啊啊!啊!!

慫慫的心裡有千萬隻土撥鼠咆哮而過!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目光一直跟著男人。顧黎剛剛洗完澡,沒披睡袍,隻在腰間係了一條浴巾,精-乾的上半身肌肉流暢,卻並不過分健碩,隻是淺淺一層恰到好處覆蓋在骨骼上,額前發絲還滴著水,從晃蕩的額發間,眉上的那顆小痣若隱若現。

放在杜雲停眼裡,這簡直跟塊塗滿了糖霜的麵包沒什麼區彆,他瞬間坐的筆直筆直,眼巴巴地看著。

他還是頭一回見。

杜雲停都看傻了,偏偏男人還坐在了他身側,沐浴露的香氣混合著剛從浴室裡頭出來的熱氣鋪麵而來,裹挾著微熱的溫度,一下子把杜雲停網進了裡頭。

【……】7777,【你乾嘛?】

杜雲停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把腿張開了。

【二十八,】他感歎,【顧先生可真是要命的好看啊,我到底撿了個什麼大寶貝啊?】

7777:【……】

之前在麵對這大寶貝的寶貝時,嚇得哼哼唧唧的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