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拒絕你的套路(二十七)(1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3005 字 5個月前

() 陳母知道了內情, 這一夜都沒能怎麼睡。

她第二天早早起來,想起家中保姆今天放假, 下樓去做早餐。還沒靠近廚房,卻聽見裡頭傳來油燒熱的聲音,鍋鏟與鍋撞在一處,翻炒聲斷斷續續, 並不熟練。

陳母端著茶杯,轉身進去。

“誰這麼早就睡醒了?”她抬起眼, 瞧見那背影, 倒是當真愣了愣,“……阿黎?”

男人背對著她, 沒穿外套,黑色毛衣襯得越發嚴肅冷漠, 半點也不近人情的樣子。他手中拿著鍋鏟,鍋中的雞蛋已經攤開成了一張薄薄的蛋皮, 顧黎翻了兩下,試探著鏟出鍋來。

陳母哎一聲, 忍不住上了手, “不能這麼來。”

她將男人往旁邊推推, 自己上來炒菜。顧黎也沒走, 始終站在她身邊望著, 陳母給了他條圍裙,他也攔腰係上。身材優越的好處總能在這兒顯出來,本來普通的暗色圍裙都硬是被他穿的多了幾分高級感。

陳母問:“怎麼忽然想起來做飯了?”

顧黎淡淡說:“總在外麵吃, 對身體不好。”

顧黎不太在乎這個,隻是這事情和小外甥有關,好像意義又不同了些。他將菜鏟出來,整整齊齊碼在盤子裡。

大過年的,家裡男人昨晚都有應酬,喝了半宿酒,誰也不起來吃早飯。陳母喊了一溜人都沒喊醒,最後上樓去叫杜雲停。

杜雲停已經醒了,這會兒正躺在床上逗那隻被他孵出來的鳥,正兒八經點著鳥嘴,指著自己,“叫爸爸。”

陳母不禁為他的孩子氣一笑。

誰知緊接著,杜雲停就嘿嘿笑了兩聲,從手機裡找出顧先生照片,也煞有介事展示給鳥兒子看,“叫大爸!”

陳母:“……”

她簡直沒眼看了,敲敲門說了句吃飯,隨後便加快腳步,飛快從門口走了。

也許是因為杜雲停把它孵出來的緣故,那隻鳥也格外黏他,翅膀稍微長硬一點後,隻要看見杜雲停,就會歪歪扭扭飛過來落他肩膀上,彆人怎麼喊都喊不走。陳父和陳老爺子拍著手試著叫了好幾回,鳥連頭都沒回一下,站在杜雲停肩膀上目不斜視,像一個滾圓的球。

杜雲停說一句話,它就跟著啾一聲,啾的很有它爸的氣概。

“啾!”

杜雲停揉揉它頭,給它一把碾碎了的鳥糧吃。雛鳥撅著毛還沒長全的屁股,在他手上篤篤篤叨個不停。

顧黎起先並沒把這隻鳥當回事,隻當是小外甥善心,與他當寵物養。可等他們回家後的一天晚上,他正和杜慫慫討論紅薯的一百零八種做法時,就聽見小東西在外頭一個勁兒啾啾啾,杜雲停就不乾了,腳丫子都蹬到顧先生臉上,“你兒子餓了,快出去給他挖蟲子吃。”

顧黎:“……”

他兒子?

雛鳥還在高聲抗議,像是以為他們在房間裡偷吃什麼。顧黎額角砰砰直跳,頂著已經架在弦上的箭,在這嘈雜的背景音下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杜雲停善解人意地拍拍他。

“你先去給兒子抓蟲子,”杜慫慫用商量的語氣說,“然後回來咱們再繼續。”

他很真誠地看著男人。顧黎緊繃著一張臉,湊上去親他的頸窩。

“啾!”

外頭的叫聲又尖又亮,堪稱驚天動地。男人徹底忍不下去了,翻開被子起身。杜慫慫縮在被窩裡,讓7777去看,【顧先生真去土裡抓蟲了?】

7777:【……當然沒。】

他又不傻,【用條絲帶把鳥嘴綁起來了。】

【那怎麼行?】小白花不樂意了,【那是我懷胎多久才生下來的?他怎麼能這麼對待他兒子。】

係統:【你戲真多。】

杜雲停準備好好說道說道這個問題,等男人回來一說,顧黎反而被他氣笑了。

“懷胎?”

杜慫慫摸著自己肚子,很是感慨。

“這個孩子來的很不容易……”

他這句話沒能說完。顧黎把浴袍腰帶重新鬆開了,看得慫慫心慌。

“……這乾嘛?”

男人的手按在他肚子上。

“揚揚不是想生孩子嗎?”

小白花一怔一怔。

男人說:“最近國家號召生二胎。”

7777被這冷幽默逗得哈哈哈笑出了聲,杜雲停卻完全笑不出來——戴小雨傘還好,要是不戴,那基本上是要死在這上頭的。

他能不響應這政策嗎?

杜雲停說:“獨生子女好啊。”

他試圖給男人洗腦,“少生優生,幸福一生!”

顧黎嘴角一勾,沒聽他的,把飲料拿過來給他喝。

杜雲停平日很愛喝椰汁,隻是這回的椰汁有點兒不大一樣,不知是不是放的時間久了,質地也變得粘稠起來,很難喝到。老板很大方,給了根最大號的吸管,他得拚命張大了嘴才能把吸管塞進嘴裡,可吸了半天也沒見椰汁上來。

他摸著飽滿的椰子,試探性地敲敲椰子皮,隱約覺得這個是放壞了。

“用點力氣。”男人低聲指導他,杜雲停依言亮出虎牙,咬著吸管頭,反複多次嘗試。椰汁噴出來時,他還有些猝不及防,全然沒能躲開。

男人托著他的下巴,一點點把他嘴邊的痕跡舔掉了,又去給他親。

杜雲停這兒可沒什麼私藏的大可樂瓶子,頂多能算是瓶小瓶的娃哈哈或爽歪歪,瓶子白白的,精巧的很,可以輕易地握進手裡,喝起來也很方便。顧黎戒煙之後便格外偏愛甜味,喝完了和杜雲停親時,卻被青年蹙著眉頭嫌棄,“苦的。”

顧黎說:“是我的。”

小外甥分明是甜的。

“我嘗嘗,”杜雲停咂咂嘴,複又皺眉,“舅舅騙人,明明是我的……”

顧黎低低地笑出聲,把他攬過來,用濕巾擦的乾乾淨淨,這才一下下拍著他的脊背,姿勢像是在哄嬰兒。杜雲停累極了,靠著他,沒一會兒呼吸就均勻綿長起來。

小外甥的臉白白淨淨,上頭還殘留著一點沒完全消退的紅暈,眼角殷紅,樹袋鼠一樣抱著他的一條手臂,恍恍惚惚中咂嘴,眉開眼笑,倒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他翻了個身,顧黎聽見他喊:“顧先生……”

男人拍他背的手微微頓了頓。

這個稱呼,他曾經聽過。

原本以為是小外甥的男朋友,可後來印證了,並不是。陳遠青的身邊,除了他,再找不出第二個姓顧的。

這個叫法……

他於黑暗之中蹙起眉,隱約像是在腦海之中抓到了什麼,卻又像什麼也沒抓到。反而的小外甥貼近的溫度讓他清醒了些,將被角塞好了,免得青年受涼。

遠處還能看見天上炸開的煙火,聲音卻並沒能傳到這兒來。顧黎閉著眼,恍然意識到,自己已有好久不曾失眠了。那些曾經讓他覺得嘈雜的無法入睡的聲音,好像都被身旁人清淺的呼吸聲蓋了過去,聽不到了。

如今,這片空間裡隻剩他和身旁人。這讓他無理由地感到安心。

顧黎聽著呼吸聲,手臂收緊了些,把杜雲停拉的更近,也慢慢閉上了眼。

一宿無夢。

過完了年後,杜雲停開始上課。

顧黎與他商量了,仍舊希望他能回歸學校。這其中多少是出自一種保護欲,哪怕知道小外甥在外頭吃不了虧,仍然想將小外甥放置在更平和安逸的環境中。

沒幾天,杜雲停接到通知,可以背著書包去報道了。

他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

對麵的男人沉穩道:“我捐了一棟樓。”

……明白了,資本的力量。

原主剛剛畢業沒幾年,年齡和正在讀書的學生也差不了許多,再加上一張臉生的嫩,穿著白衛衣牛仔褲混進人群裡時毫無違和感,甚至比部分學生還要顯小。顧黎記下他的課表,每天開車來接他,看著他一路小跑著跑過來,頭發尾端都綴著細碎的光。

顧黎很喜歡青年這模樣。

他一抬眼,青年清爽的氣息和著外頭的陽光一起鑽進來,沒來得及取下書包,先給他展示自己手中的畫板。

畫板上是一個人的側麵,線條色彩都打的很好,眉上有一顆淺淺的痣。顧黎一眼就看出來,畫的是自己。

“怎麼樣?”杜雲停伸出手指,小心地把上麵一條線條擦了擦,“我打了好長時間的稿……”

他眼巴巴看著男人。

顧黎嗯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杜雲停有點失望,等了半天,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便不再等誇,把話題繞開了。

下車時,顧黎把畫框不鬆不緊拿著。等杜慫慫蹬蹬蹬回房間換了套衣服,再出來時,客廳的牆上已經多了個釘子,男人正在把畫往上麵掛,調整了下位置。

杜雲停:“……”

嘖。

他看出來了,顧先生還是個悶騷啊。

顧黎是嚴肅沉穩的性子,話並不多,也不擅於誇獎人,更有種悶頭乾實事的感覺。而被乾的實事本人杜雲停卻是雞飛狗跳慣了,裝小白花裝的久了,難免也會露點尾巴。

按照7777的說法,那叫劣性難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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