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知青(十一)(2 / 2)

慫慫[快穿] 扶蘇與柳葉 14137 字 4個月前

杜慫慫破罐子破摔,“我怕疼。”

剛才抵著我的時候試著量了量尺寸,可嚇死我了——慫慫往床上一癱,弱小,可憐,又無助。

顧黎:“……”

他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把小知青預備離開自己的種種借口都想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原因。

他沉默了會兒,許久才說:“就是因為這個?”

這種問題,縱使是顧先生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帶著那弟弟去做個縮小手術。他哄小知青,“不疼。”

杜慫慫懷疑地盯著他。

顧先生看起來淡定從容,把他拽過來親。

“乖孩子,”男人聲音低沉,就在他耳畔響起了,“不疼……”

他們到底還是試了試。兩人一起手牽手去逛了花鳥展,顧先生把自己一直以來飼養著的雄雕展示給杜雲停看。那隻雕高高地昂起頭,沉穩地在枝葉之中立著,那羽毛,那姿態,都堪稱完美,羽毛上還渡著一層淺淺的光澤。看見杜雲停來了,那雄雕便叫了一聲,款款伸開翅膀,飛到杜雲停手臂上。

杜雲停小心地摸了摸。羽毛的質感如同緞子,很光滑,雕的頭部飽滿渾圓,昂起來時充滿氣力,儼然是鳥中之王的姿態。

杜雲停被這鳥中之王啄的生疼。兩個人廢了老鼻子勁兒,愣是沒成功。

大半夜的,屋子裡的床單浸濕了一大片。顧黎疼惜他,其實都沒怎麼使勁,把自己養的雕看的牢牢的,不教它逮著小知青猛啄。可耐不住杜雲停自個兒被嚇得不行,躺在上頭委屈巴巴的,眼淚都下來了。

最後隻好參觀了次展覽,把鳥放飛了幾次,就算到此為止。

男人起來收拾床單時,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他下意識要去摸根煙,直到手碰到空蕩蕩的口袋才想起自己從不吸煙。於是這手半途又改了動作,轉而呼嚕了下小知青的頭毛。

杜雲停懨懨的,好像隻病弱的小貓,沒什麼氣力,隻能趴在他肩頭上,任由他握著手臂套衣服。

他對著7777感歎:【感覺身體被掏空……】

7777:【……】

杜雲停後悔不迭,【不該和百分之七比賽的。】

他與顧先生是一塊兒從籠子裡把鳥放出來的。可杜雲停這小麻雀可比不了顧先生的雄雕,分明是同時間開始的,人家都在天空上盤旋幾個回合了,小麻雀連幾下都沒撐過,很快就徹底不行了,到後半截隻能抖摟翅膀,卻再也飛不起來了。

聽完比賽全過程的係統數據庫都扭曲了,飛快把“鳥”和“比賽”一起扔進了詞庫,再也不想看見這幾個字了。

找個法子的事在顧黎這裡徹底提上了日程。他並沒有感情經曆,這樣的體驗自然也是從未有過,沒什麼經驗可以借鑒,隻能靠自己去摸索,再向人請教。

請教出來之前,杜雲停暫時還能再休養幾日。

雖然說起來,總讓杜雲停覺得自己是要養的胖胖的等著上屠宰場的豬……

他們在回村的時候撞見了桂花。說真的,若不是撞見,杜雲停幾乎要忘記還有這麼個人物了。這些天,白家人的行事低調了不少,幾乎不怎麼出門,村民大會也不怎麼去,從早到晚門都在關著,也不知裡頭的人到底在乾嘛,儼然有點深入淺出的意思。

隻有桂花在村支書那邊接受再教育,支書每天給她布置任務,要抄寫東西,還要多乾活。乾的活沒工分,全都記在集體賬上。

時日雖然不長,桂花卻已經受不了了。她原本在村子裡頭還挺招人喜歡,因為爹是前支書,孩子們都不怎麼敢惹她,隱隱又以她為首的架勢。

可偷盜這事兒一出,甭說什麼以她為首了,如今幾個小孩看見她扭頭就跑,誰也不想帶她玩。

偶爾有跑過來的,都是興師問罪,“桂花,我之前丟的那塊橡皮是不是你拿的?”

“桂花,你憑啥騙我們!”

“桂花,我媽說了,你可真不要臉。”

“桂花,桂花……”

有女人站在門口喊自己家孩子吃飯,遠遠看見桂花,就撇嘴。

“彆和她一塊玩,小心她還偷你們東西。這才多大,就知道撒謊騙人了——小心待會兒把你們也給帶壞了!”

孩子們於是一哄而散,各自往各自家跑,鬨哄哄的。

白桂花被這些聲音吵吵的心煩。她先前隻恨鬱知青,恨他為了根鋼筆就把事情鬨大,害得自己不能收場;可如今,她不單單恨鬱知青了,她恨整個村子裡頭的人。這些人一天到晚都閒著沒事乾,總拿著這一件事不放過她,沒完沒了在她耳邊說起。

她已經受懲罰了,她還能怎麼樣?

想到這兒,她就恨不能一把火把整個村子燒了拉倒。

她往井邊走,卻瞧見了倆熟悉的身影。鬱知青和顧家的那個叔叔一塊兒並肩走過來,跟沒看見她一樣往前走,連聲招呼也沒打。桂花按捺不住了,張嘴就喊他們,“喂!”

倆人誰也沒搭理,仍然走自己的路。桂花把桶一扔,乾脆跑過去,擋在前頭,“你眼瞎?看不見我?”

她現在也不裝什麼乖巧聽話的學生了,這種不好聽的話張嘴就來,怒目而視,瞪著杜雲停。杜雲停也沒生氣,心平氣和道:“有事?”

“有事!”桂花越想越覺得委屈,“不就一支鋼筆嗎,你又不是買不起,至於總抓著這事兒不放嗎?——是不是你讓村子裡人都不理我的?”

杜雲停覺得好笑,“小妹妹,你有病吧。”

我連你是誰都快忘了,還會讓村子裡人不理你?

桂花咬著牙。

“要不是因為你,我——”

杜雲停就不喜歡聽這話。

“什麼叫因為我?”他挑起眉,“是我讓你偷的嗎?是我半夜把鋼筆塞進你衣服裡栽贓你偷的嗎?是我讓你把它帶到學校說瞎話的嗎?”

桂花啞口無言,心中卻仍舊不服氣。

“我年紀小,你難道不應該讓著我點?”

杜雲停聽了,愈發覺得好笑。他反問,“憑什麼?——你又不喊我爹。”

桂花一下子惱了,“你說什麼呢?”

杜雲停沒再搭理女孩,與顧先生轉身就走。留下女孩一個人咬牙切齒,到底是年紀小,火氣上來之後,便再也顧不得彆的了。

怎麼才能報複全村人?

桂花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在地裡看到了什麼高高立著的。她的目光慢慢移過去,定在上頭看了半天。

杜雲停偶爾一回頭,恰巧撞見小女孩臉色陰沉對著地裡發呆的場景。他順著桂花目光看了看,沉思片刻,心底有了猜想。

“二哥,”他對顧黎說,“咱們待會兒再來挑點水吧?就放這後頭?”

這種事情上,顧黎從來都是聽他的,毫無異議應下來,連挑水是為了什麼也沒問。

桂花之前偶爾從地裡頭找到了張紙,紙上標出了村裡頭的幾個麥跺,村民大會時,支書也說,那幾個麥堆尤為重要,得多加注意。

桂花聽了,就把這事記心裡。

她準備把麥堆點了。

火很好找,這時候家家戶戶都有生火的法子。她在半夜偷偷摸摸靠近,把那點火星一丟,蹭,火苗很快就燃起來了。

熊熊的火焰轉眼之間升騰而起,黑煙滾滾,在天上盤旋。桂花起初還覺得刺激解氣,繼續往上頭扔麥子,可後頭眼看著火越著越大,那火焰慢慢地竟是像要把她吞噬掉,不由得慌了神。

怎麼燒的這麼快?

桂花終於知道怕了,見勢頭不對,趕緊往旁邊跑。還沒跑出多遠呢,旁邊聞見味道不對勁的村民們都出來了,這一下子抓了個正著,桂花手裡頭還握著盒洋火柴呢。

這一看,可了不得,敢情這位不僅偷東西,還有膽子放火!

麥堆那都是公有資產,全村人打下來的,燒了那可是大事。幾個村民火燒火燎去打水,還沒吭哧吭哧把水桶拉上來,那邊傳來了聲音,“水來了水來了!”

杜雲停在看見桂花眼神的時候就有了防範,特意多打了好幾桶,瓶瓶罐罐都裝滿了。這會兒全村都出動,集體往上頭灑水,試著把火頭往下壓。

整整弄了二十幾分鐘,最後一點火星才在顧先生的腳下被碾碎了。村支書喘著氣,餘怒未消,“火怎麼來的?”

周圍人不瞞他,都說:“支書,是桂花放的。”

村支書就是一愣,當即扭頭去找人。

“桂花。……桂花呢?桂花人呢?”

桂花沒敢再在原地站著,趁著救火的時候兵荒馬亂,撒開腿就跑了。她知道她爹和她哥這會兒都在屋裡,誰也不願意為了公家的麥堆出來幫忙,就急急忙忙往回跑。她爹正在屋裡吸旱煙,盯著外頭盤旋的黑煙,冷哼一聲,說:“燒的倒好。”

白建生沒回答,瞧著妹妹驚慌失措推開門,朝著他們奔過來。

他皺皺眉。

“怎麼了?”

桂花嘴唇直哆嗦,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

“怎麼辦,哥?”她哭著說,“我本來隻是想給他們點教訓看看的,可是我被人逮住了……”

白建生耳朵嗡嗡直響,“逮住什麼了?”

總不會是那火——

“就是那把火,”桂花還在哽咽,“哥,我當時真是糊塗了,都沒想……我就想出點氣,沒想到鬨這麼大!”

她好像拽著救命稻草一樣拽著青年,“哥!你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白建生眼前猛地一黑。

……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慫慫:說開房的是我,不敢來真的的也是我。

我,弱小,可憐,又無助……

顧先生:……

可憐又無助的難道不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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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之後每天都很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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