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鎮壓法壇(2 / 2)

現代小城隍 衣落成火 18227 字 6個月前

“歲重,羽毛怎麼樣了?她還好嗎?她中詛咒了!快去找劉佳佳,是她下的手,她住在水塘街……”

宗歲重嚴肅道:“不用說了,已經有人過去了。你現在應該休息。”

說話間,他感覺手裡抱著的身體突然又有了溫度,然後輕微地掙紮起來。

宗歲重低聲確認:“可以站穩吧?”

阮椒連忙說:“可以可以!”宗學長還真是好人,居然沒讓他直接往地上摔。

宗歲重這才鬆開手,仍然看向秦重,簡略地提了幾句:“蔚羽的詛咒解了,專家組正在給她診斷,初步預計沒事。相比她,你現在的問題更大。”

秦重知道宗歲重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他說陳蔚羽沒事,那就是沒事,於是鬆了口氣,勉強抬起裹著紗布的手,抓了抓頭發說:“這次可真是倒了血黴……”

阮椒沒吭聲,心裡卻想,還不是普通的倒血黴,要是他們再晚來幾分鐘,那條紅線順利形成秦重就跟那個跟蹤狂結了冥婚,這小身板說不定直接就掛了。就算沒掛掉,頭婚也沒了,要是以後他跟陳蔚羽修成正果了也是二婚,正牌女友落在跟蹤狂的後麵,惡心不惡心?而且還有更惡心的呢,以後要是出現生死簿,上麵也要寫著秦重有兩任妻子,第一任就是那個跟蹤狂劉佳佳……

醒過來的秦重似乎想起來一些東西,很尷尬地對宗歲重說道:“那天晚上在醫院……對不起你和子樂了。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但我心裡真不是這麼想的。”

宗歲重的語氣微冷:“你被跟蹤的事,一開始就應該說出來。”

秦重吐出口氣:“我知道自己被暗……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時候就後悔了。”他想起宗歲重是個不信邪的,模糊過去那段,又說,“我跟羽毛都大意了,主要還是關注我精神不振的事,對跟蹤狂沒重視,不然也不至於搞成這樣,還害得羽毛差點就……”

阮椒聽秦重跟宗歲重幾句對話一講,發覺對方給他的感覺還真跟那晚很不一樣,可能也有摘下那副眼鏡的原因,秦重顯得年輕了一些,也毛躁了一些,真不是高貴冷豔那一掛的。要這樣還能說他是宗學長的替身,那宗學長也太ooc了。

秦重又說:“去找劉佳佳的是什麼人?還挺厲害的,她是不是已經被抓住了?我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了。”

怕宗歲重又說出什麼來讓自己心梗,阮椒直接說了:“應該是吧。”

秦重一愣,注意到阮椒,這個少年是誰,竟然跟著宗大少,還在他前麵說話?

宗歲重沒反駁,隻是深深地看了阮椒一眼。

阮椒撓了撓臉。

先這麼著吧,劉佳佳都自殺了,肯定是被餘道士他們逼急了,多半是那邊搶到詛咒載體了,說不定還已經毀了。要真是這樣,直接就把陳蔚羽蘇醒的事推到這上麵好了,不過和合符的事……得看劉佳佳有沒有變鬼,變鬼以後有沒有發狂說紅線斷了。能推也儘量推,要是實在推不了,就說自己請了城隍爺神降吧,乾脆坐實自己信徒兼代言人的身份。

秦重沒追問,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陳蔚羽。

劫後餘生啊,有什麼事不能問女朋友,非要在這讓幾個糙漢子給他解釋嗎?

宗歲重做事果斷,見秦重清醒,直接讓保鏢用他踹飛的門板做了個簡易擔架,把他抬出去。

阮椒還是跟著,現在應該沒他什麼事了,他可以安靜如雞。

·

回去很順利,沒多久到了山莊。

考慮到兩人都需要治療的問題,宗歲重直接把秦重也送到正房,隻是在外間加了一張床,讓保鏢把秦重放上去。

專家組已經給陳蔚羽檢查完了,留一個人給宗歲重說明情況,其他人則帶著儀器去給秦重檢查,而且紗布也要拆了重新處理。

秦重跟女朋友一牆之隔,很想拆了牆,可是不行,他已經被專家組給圍住了。

宗歲重和阮椒去探望了陳蔚羽。

陳蔚羽的氣色好轉很多,正打著營養針,不過她知道秦重被送過來了,這時關切地問道:“阿重他怎麼樣了?”

宗歲重回答:“主要傷在額頭和手腳,等你有力氣了可以自己過去看。”

陳蔚羽看一眼阮椒,囁嚅道:“那和合符……”

阮椒笑了笑說:“沒事了,順利祛除。”

陳蔚羽如釋重負。

宗子樂向來是咋咋呼呼的,這時候卻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正在給陳蔚羽削蘋果。削完一個叉起來遞過去,他又準備再削。

阮椒過去把他拉了出去。

到了外麵,宗子樂才說:“阮學長,怎麼了?”

阮椒說道:“待會兒你跟你姐說一聲,等餘大師他們回來後,彆說你姐的詛咒是城隍爺解除的。”他把劉佳佳自殺等事說了一遍,繼續道,“畢竟是他們出了不少力,我也是擔心劉佳佳那邊還有其他幺蛾子,才請城隍爺先除掉詛咒的。要是那兩位辛苦一場回來後發現被截胡,終歸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要是不管那邊有沒有及時毀掉詛咒載體,反正劉佳佳是死了的,詛咒就這麼被破除也說得過去。”

宗子樂明白阮椒的意思,說道:“城隍爺那邊沒意見?”

阮椒說:“城隍爺不需要形式上的東西,他堂堂一尊正神,跟幾個道士搶什麼風頭?”

宗子樂作為城隍死忠,有點猶豫:“實際上我是最先請求城隍爺的,那倆道士才是截胡,現在反而沒城隍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不太好……”

阮椒挺欣慰,宗子樂記著他的情分,就說明沒白忙活啊。

不過,他光是搞定神身就已經挺好了,真不計較那些個虛的。

宗子樂自己思考了一會兒,笑著說道:“不過那兩位大師也是真辛苦,之前施法的時候都累成那樣了,現在還這麼奔波。成吧,我聽學長的,跟大家夥對上口供,把明麵上的功勞都給那兩位大師。城隍爺的辛苦我也記著呢,回頭跟我姐說一聲,請她跟秦重都給城隍爺塑像、上香、供奉,也是對城隍爺的感激了。”

阮椒點點頭:“這樣行。”他眼珠一轉,乾脆提醒,“要是供奉,可以用新鮮的、熱騰騰的飯菜,就像咱們之前吃過的,不如也請他老人家吃一吃?”

宗子樂恍然:“是個好主意。”

阮椒又提醒他儘量彆不要泄露自己城隍爺代言人的身份雲雲,和合符的事兒能瞞則瞞等。

宗子樂跟阮椒對了一陣子口供,牢牢記住了。

接下來,兩人又回了正房。

陳蔚羽靠坐在床上,宗歲重在旁邊接替宗子樂削蘋果。

然而,宗歲重削的蘋果,陳蔚羽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眼見宗子樂和阮椒進來了,她簡直是如蒙大赦,那表情也太明顯了。

宗歲重:“……”

他把蘋果遞給阮椒。

阮椒接過來,有點受寵若驚——這可是大魔王削的蘋果!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陳蔚羽不敢吃,宗子樂正在繼續削蘋果的結果……

阮椒咬了一口。

不錯,很甜。

原來宗學長削的蘋果他也能吃,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

大概半小時後,四合院外傳來車子行駛的聲音,是張馨儀他們回來了。

水塘街比秦重的住處遠,那些人過去以後要確認情況再辦事,花費的時間也更多,所以回來得也更晚。

進來後,張馨儀臉上還有些驚悸的意思,急匆匆進入正房,去看她的寶貝女兒。

見到完好無損、正在康複的陳蔚羽,她的眼淚“唰”一下就下來了。

“羽毛,我的小羽毛!”張馨儀撲過去,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陳蔚羽,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好幾下,“你這個傻孩子,嚇死我了!”

陳蔚羽很愧疚,跟張馨儀摟在一起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母女倆差點經曆生死,這時當然要好好地哭一哭,餘道士和趙道士沒有進來打擾,不過宗子樂、宗歲重和阮椒都走了出去。

宗子樂連忙問道:“兩位大師,你們過去以後是……”

餘道士更沉穩,沒說什麼。

趙道士沉吟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鏡子裡出現的掛窗簾的房間的確就是目的地,他們過去以後,餘道士再次施法,確定了地點無誤,就由張馨儀帶著他們闖進去了。

在那個房間的窗台上的確掛著一尾掛著銅片的活魚,一根繡花針刺在魚心的地方。活魚時不時尾巴甩一甩,魚鰓微微地動,已經是奄奄一息,情景十分殘忍。

跟蹤狂叫劉佳佳,在發現進來的道士之後就拿起菜刀對抗,不過餘道士和趙道士他們是練過幾手把式的,再加上那些保安攔截,很快就把劉佳佳給壓製了,趙道士還趁著餘道士防備劉佳佳的時候過去把活魚給搶到手裡。

劉佳佳沒防備,本來還很癲狂地用菜刀亂砍,在活魚被搶走後就更瘋了,撲過去跟趙道士撕打,保安他們用了狠勁把她製服,她就一陣狂笑,用菜刀抹了脖子。

關於那個叫劉佳佳的女人是怎麼一邊瘋笑一邊說“秦重愛我”“秦重被賤女人騙了”“秦重是我的”“賤女人去死”之類的瘋話的,話太臟,趙道士就沒有細說。

宗子樂忍不住說:“製服她那麼容易?”

趙道士解釋:“我們找到了那卷皮革,上麵寫著一些詛咒和符籙,不過大部分都被磨損了,留下來的不多。在她的身上也沒有什麼道法的痕跡,師叔懷疑她是意念太強才能成功施法,實際上是半路出家的,沒有其他本事。”

宗子樂有點明白,又有些不解:“意念強就能成功施法?”

趙道士說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她大概本來就有這方麵的天賦,很容易交感,再加上她的意念實在是單一又純粹,才能夠做到。她家裡還有很多符紙、朱砂之類,我們正一派的道士畫符也要求意念純淨,一般初學者很難成功,不過既然秦善人出現過那樣的反應,我們推測,她還成功畫出了一張和合符,用在了秦善人的身上。”

宗子樂懂了。

難怪,這就是個偏執狂不知從哪裡弄到了邪法,因為她真的相當偏執所以碰巧成功,搞出了這件事。如果時間更長,讓這偏執狂多研究研究估計會很麻煩,可她現在學了沒很久,除了畫出和合符以及下了個詛咒以外,就是個有病的女人。

一群彪形大漢過去,再加兩個能打的道士,對這女人可不就是手到擒來嗎?

趙道士繼續說完。

就像阮椒推測的,這麼偏執的女人抱著不甘自殺而死,當然就變成了鬼,還是很偏執的怨鬼。她的神智不怎麼清醒,卻一心一意要去找秦重,還對房間裡的其他人凶猛攻擊。但是有兩個正經道士在,就算餘道士消耗很大,趙道士在這方麵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借雷神的力量敲打劉佳佳幾次,劉佳佳力量削弱,就被餘道士用法器給收起來了。

聽到那劉佳佳變成的鬼也不能再作祟,宗子樂徹底鬆了口氣。

這時,張馨儀從裡麵走出來,給餘道士、趙道士各封了個紅包,說道:“這一次多虧兩位大師幫忙,才讓我女兒能活過來,一點心意,請兩位不要嫌棄。”又說,“素齋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大師千萬不要客氣,用完齋飯後,也請小住幾天,讓我們好好招待。”

對於這個,餘道士和趙道士都不會拒絕,收下了。

趙道士說道:“這也是貴府常年積善,命格富貴,所以總能逢凶化吉。我們隻是適逢其會,恰好能推一把手而已。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就不多留了。今天還要打擾善人一晚,等明天時,我們就告辭了。”

張馨儀自然還是挽留,兩位道士推拒幾次後,她知道對方心意已決,就不再勉強,隻說在兩位離開時,務必要讓愛女和秦重親口道謝。

兩位道士也沒有拒絕。

後來,兩位道士果然就去吃飯了。

女兒被救活後,張馨儀也是很會做人的,她也給宗歲重、阮椒和宗子樂準備了一桌菜,給他們做宵夜。

大概都吃了點後,阮椒發現這回儘管跟宗歲重在同一桌上,吃到的東西還是味同嚼蠟,頓時明白,是非得宗歲重請客或者送給他東西才行。

不過……宗歲重吃飯時話本來不多,這回卻主動問了問他,推給他幾盤菜,而這一次阮椒再嘗,就發覺又有味道了!

阮椒吃得美滋滋,卻也想著:說起來,這位說不通的宗學長怕是不知道,他自己才是最不科學的吧……

飯後,阮椒他們跟吃完回來的餘道士、趙道士碰上了。

“道長,又見麵了。”

這兩個道士一直沒有提起給秦重祛除和合符的事,想必他們對和合符的了解不多,以為那個劉佳佳死了以後,和合符就自然解除了吧。

觀察一陣發現問題不大,阮椒就過來打招呼了。他有個事情挺在意的。

餘道士定睛看了阮椒一會兒,認出來了,連忙說:“小兄弟,失禮了,剛才天色太暗,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阮椒也連忙說:“道長是忙著為人消災解難,一心撲在上麵,哪有什麼失禮的。是我一直沒有跟道長打招呼,是我的不是。”

餘道士又說:“小兄弟客氣了……”

推讓了幾句後,阮椒似乎有些為難地開口:“道長,我有一件事想要詢問,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解惑?”

餘道士認定這也是同道中人,態度很和氣,說:“小兄弟請說。”

阮椒還是說了:“兩位把那女鬼收服以後,不知會怎麼處理?”

餘道士恍然,笑著說道:“小兄弟放心,這女鬼被我收服後,因為執念太重,為免她傷害無辜,我會把她帶回教中壓在法壇下,等她什麼時候執念消了,什麼時候送她去投胎。”

阮椒微微皺眉。

“道長,她生前險些害死了陳蔚羽,又差點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處罰是不是輕了一些?”

餘道士思索後,回答道:“險些害死但並沒有真的害死,差點拆散也沒有真的拆散。這些當然會成為她的罪孽,不過當她自殺而死的時候,就已經償還了大半。她變成鬼以後,還沒來得及作惡,我把她壓住,她的執念很深,幾年幾十年恐怕都不會消除,對她來說,這樣的鎮壓也是一種懲罰了。”

阮椒想了想,還是讚同了。

“道長說得對,還請務必將她好好鎮壓。”

餘道士笑道:“這是當然。”他看向阮椒的眼神很溫和,“小兄弟的思想豁達,戾氣不重,行事也不會太過,這是一件好事。以後修行也要保持才是。”

阮椒點點頭:“多謝道長提點。”

他知道,這位是把他也看成什麼門派的天師了,在提醒他不要行差踏錯呢。這是一片好意,他是要謝一謝的。

阮椒自己也是警醒了一下。

先前幾次案子是真正害死了人,厲鬼複仇,償命理所應當。可這一次不同,那個偏執狂想法、做事再怎麼惡心,也沒有真正得手,她的身上沒有人命,他也不能因為很厭惡這個人,就給她太超出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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