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8點,安排給他們的替補小分隊怎麼樣都會來了。
到時候,他們一定還有機會!
戴學斌見弟弟連續作戰3個小時,精神已經在亢奮間透出了一點神經質,忍不住提議道:“我替你一會兒吧?”
結果,聽到他們對話的南舟隻用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換人的心思:“那我可以換舫哥來嗎?”
江舫的難對付程度,他們昨天已經見識過了。
讓他插手,隻會徒增更多難以預料的變數。
而在3個小時的等待後,戴學林的機器裡,陡然發出了一聲拖了長音的怪笑。
“哈哈哈哈——”
小醜!
一枚小醜圖案,之前總共出現5次、但都沒能出現在首位的小醜,赫然出現在了首位!
戴學林興奮得直接站起了身來,握住搖杆的單手微微發抖。
第二個也一定要是小醜!
求求了,要是小醜!
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往後一靠,重新坐定,在心中自言自語:怎麼可能是小醜,真是想多了,要是小醜的話,他倒立吃搖杆。
現階段,他不能給自己太多的希望,否則就隻是徒增失望罷了。
果然,出現在第二位的,是一根孤零零的“香蕉”。
戴學林歡喜的心情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但他還是努力自我安慰道:看吧,果然不是。
無論如何,差距可以從這裡拉開了!
就是現在!
戴學林不自覺瞄向了南舟,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動搖和不安,來擴大自己的喜悅。
誰想,南舟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指尖像是最精密的製動儀器,用擋板把6枚籌碼玩出了千淘萬漉的效果。
6枚籌碼紛紛入洞。
他也舒了一口氣,捧起旁邊李銀航剛給他倒的加了冰糖的菊花茶,熱騰騰地喝了起來。
……嗬嗬,故作鎮靜罷了。
戴學林不大甘願地扭過頭來的瞬間,耳畔再次響起了小醜的狂笑。
他嘴唇下意識揚起。
難道第三個也抽中了——
然而,目光在聚焦到他自己的麵板上後,他的笑容僵住了。
笑聲,是從1號機的方向傳來的。
南舟捧著茶杯,對著首位跳出來的小醜圖案,發出了一個短促的感歎詞:“……啊。”
他轉頭對江舫說:“舫哥,搖出來了一個一連線的小醜□□。”
江舫正在用賭場自帶的廚房DIY馬卡龍。
他遠遠地讚揚了一聲:“謔,不錯嘛。第幾次看到小醜了?”
南舟低頭計算了一下:“7次了。”
剛剛自覺拉開了差距的戴學林,再次被一腳踢回了懸崖邊緣。
……7次?
他的小醜才出現過6次!
這就是曲金沙說的“3號機不錯”?
實際上,這完全是合理的。
3號機出現小醜圖案的概率設定最高,是4.2%,1號機略遜一籌,是3.5%,總體來說相差並不算大。
因此,在200抽之內,因為概率,出現1到2個小醜的差距,也完全是合理範圍之內的變動。
更何況,南舟的小醜,其實和戴學林一樣,總共隻出了6個。
高維人的彈幕間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刷著“錯了”、“是6個”。
但因為隻有1個小醜之差,誰都不知道南舟是不是故意說錯的。
在賭局之外有上帝視角的旁人看來,1個並沒有出現首位的小醜根本是毫無意義。
哪怕南舟算錯了,又能左右什麼大局?
但對戴學林來說,這1個小醜的差距,意義非凡。
他一時間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一拳擂上了擂台邊緣,打得機台猛地一顫。
機器上流轉閃爍的彩燈為止一震,旋即齊齊轉紅,呱啦呱啦地大叫起來。
被籠罩在刺目的血紅燈光下,他的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南舟終於從他快樂的搖杆遊戲中分神,偏頭看了他一眼。
他朝向曲金沙,指了指肩膀微微起伏的戴學林,告狀道:“老板,他破壞機器。”
一直作壁上觀的曲金沙被突然點名,一時愕然。
南舟說:“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踢打和搖晃機器,是違規行為。一旦發現,是要清出去的。”
……啊這。
曲金沙搔了搔臉頰,公然地護了一次短:“我們開門做生意,如果客人隻是正常的情緒宣泄,我們也沒有立刻趕出去的道理,是不是?何況戴先生這回也沒有震掉籌碼,所以我們先警告一次,可以嗎?”
說著,他朝向了戴學林:“戴先生,請注意,如果再破壞機器,我們的比賽就立即中止。”
戴學林本來就處於崩盤邊緣的心態更加不穩。
他死死盯住了曲金沙,目光陰鷙。
他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曲金沙回護了他”這件事上。
他關注的是,昨天晚上曲金沙果然有提醒過南舟,給南舟講解過推幣機的規則!
如果他不講,南舟自己摸索,一旦抓住這個把柄,不就可以直接把他踢出局去了嗎?
想到這裡,疊加上之前被他強行壓下去的猜忌,讓曲金沙一切的告誡在戴學林這裡都失去了信用度。
他抱著籌碼桶,沉默地坐上了他早就更加看好的2號機。
幣更多,水果分數更多,誘惑也更大。
南舟看他突然坐了過來,發出了一聲小小的疑問:“唔?”
戴學林哂笑一聲:“怎麼,這裡不能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