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艘船行駛在廣闊的河麵中間,周圍隻有藍天碧水時,偽裝成仆人、船工的士兵們便立即換下身上的衣服,重新穿好整齊統一的士兵服飾。
不是作戰時所需要穿上的厚重盔甲。
而是經過夏佐伊設計後變得輕便不少的皮革護甲,柔軟卻也實用。
在肩肘手腕乃至重要的部位上都縫有防護的鐵甲片,布料的顏色是深紅與黑色交織,胸前的鐵甲片下麵繡著荊棘玫瑰的徽記圖案。
用夏佐伊當時的話來說——他需要士兵們有一個平時所穿的好看便服,領地內的門麵擔當,
斐南迪和瓦爾克對這種便服也非常喜歡。
*
甲板上。
尤狄特找來椅子讓夏佐伊坐下,瓦爾克一手按在劍柄上站在身後。
幾名士兵進到船艙裡麵將原本的船工全部都帶出來,他們被綁住雙手、堵住嘴巴,神情畏怯不安。
船老板更是惶恐的求饒道:“您放心,向創世神保證!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他本來以為做主的人是年長的男人,卻沒有想到上船後所有人都以眼前的小少年惟命是從。
夏佐伊對士兵抬了抬下巴。
一名士兵便抽出手中的大劍,對著被綁起來的船工揮斬下去,在兩聲驚慌地大喊“不要”中,繩索應聲落地。
所有的船工都被放開。
船老板明白是虛驚一場,不禁捂住胸口大喘氣。
夏佐伊轉頭看向喊出另外一聲的人,惡趣味道:“你不要什麼?不要我放開他們嗎?”
撒姆爾:“不……當然不是,我還以為您要……”
“你以為我要殺了他們嗎?”
撒姆爾的神情是如此表明的。
他以為要避免走漏消息,這些人都將會葬身於艾布汀河中……
夏佐伊道:“我不會隨意取人性命。”
“他們都是無辜的人,自然不會死,再者,你以為我的領地會怕赫爾各達來找麻煩嗎?”
即便赫爾各達的國王知道了又如何。
撒姆爾不禁抓了抓頭發,不得不承認這位小領主說的完全沒有錯,赫爾各達的確找不了德西尼亞領地的麻煩。
夏佐伊又看向船老板和船工,意味深長道:“當然,保守秘密的人總會活得長久。”
船老板和船工自是連連點頭。
就在這種一半放鬆、一半忐忑不安的氛圍中,船終於行駛到了蓋拿的港口。
由遠及近地望去,在港口處站立著無數持·槍·等待的士兵們,列隊兩旁,整齊劃一。
船老板不由得暗自心驚,不免猜想著船上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終於,貨船靠岸,艞板被放置於岸邊,箱子由士兵們一個一個地搬下去……
尤狄特為夏佐伊整理好外罩的鬥篷。
斐南迪上船,低聲道:“領主,您辛苦了。”
船老板恰巧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睜大眼睛,心臟砰砰直跳……這位難道是……
夏佐伊笑了笑:“多虧有你提前安排好這艘船,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輕鬆的就回來,想必會耗費一番功夫。”
“這都是為您應該做的事情。”
“走吧,我們也要啟程回去了。”
“是。”
斐南迪點頭,深棕色的眼眸卻突然看向船老板等人:“領主,他們……”
船老板的後背霎時冒出冷汗,船工露出懼怕不安的神情。
夏佐伊:“結算錢財,讓他們返回。”
“是。”
斐南迪在船老板的連聲不要錢中將一個袋子放在他手中,沉聲道:“你應該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隻是一次普通的運送貨物,明白嗎?”
“明白明白,大人您請放心。”船老板留著冷汗點頭。
“明白就好,什麼都不說才不會有麻煩找上門。”
斐南迪轉身離開。
船老板見駐守港口的士兵們也隨之離開後,便不敢再停留,急忙揚帆起航返回。
航行中途,船工們也終於緩過勁兒來,想問船老板那位小少年是誰,也不知道運送的什麼東西值得這麼大陣仗。
船老板心想,哪是為了什麼東西,這麼大的陣仗明明全都是為了那位小少年。
當然,箱子裡麵的貨物肯定也不簡單。
他沒有回答,而是將那一袋子的錢幣分給船工,叮囑他們不要出去亂說,就隻當是一次普通的運送。
船工們哪敢不聽。
畢竟能夠留下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於是個個向船老板保證下來。
*
蓋拿的一切事情正式步入軌道。
夏佐伊留下足夠的人手後便帶人返回威薩斯。
與此同時。
阿納斯帝國的使者也離開赫爾各達,目標直指德西尼亞領地。
一艘帶有納加比商會徽記旗幟的船行駛在伏爾裡河上,將要停在尼拉莫港口。
一輛低調卻奢華的馬車穿行於林中,身後跟隨著兩隊氣勢無比森嚴冰冷的黑袍人。
他們將於不久後到達科莫依堡。
夏佐伊完全不知曉他回家將會遭遇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