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1 / 2)

第十八章:沒死?!

最終, 在楊茜的死亡威脅下, 沈家人同意了楊茜說的分家的方法。

兩個大隊的乾部以及沈家的一些族老和另外一些看熱鬨的上油崗的人都幫著簽字畫押留了證明。

另外怕夜長夢多, 楊茜還連夜讓下油崗的乾部幫她開了文件證明, 把他們一家子的戶口全都從下油崗的沈家給劃了,剩下的,就是在上油崗落戶的事情了。

楊茜抱著新得的2000塊錢,這才放下一直拽在手心的沈老太, 然後進了她之前和沈明銳住的那間屋子。

那間屋子現在果然已經被占用了, 楊茜仔細一看,裡麵睡的竟然是沈明發的幾個孩子。

她有些詫異沈老太他們怎麼會讓沈明發一家占便宜,但也沒多想, 讓沈明發把睡著的孩子抱出去, 就開始在裡麵翻箱倒櫃。

沈明銳給原主的錢就放在床頭擋住的那塊地方,還是沈明銳幫原主掏空了土坯,告訴她那樣藏的。

找到錢,楊茜心裡才算鬆了一口氣。

好在沒被沈家的人發現。

她是沒打算在鄉下挨一輩子的, 日後肯定要想辦法進城,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進城難,現在這下好了,三千塊,就算短時間內沒辦法進城, 也夠花一段時間了。

她又在屋裡麵裝模作樣翻了一會兒,然後黑著臉站在門口陰陰地看著沈家的人,“我的嫁妝呢, 哪兒去了?”

當初結婚,沈明銳不僅明麵上給了錢,私底下也貼補了原主讓她準備嫁妝。

原主帶過來兩床嶄新的被子,並一些布以及兩個洋瓷盆、兩個洋瓷缸、一個開水瓶以及幾個箱子。

這些東西肯定被占用了,楊茜也不打算要了,但是不妨礙她故意嚇唬人。

沈明發還在滿心愧疚,聽了這話更加臉紅,囁嚅道:“我……我去給你找。”

楊茜更加詫異,聽這意思,也被沈明發一家給占了。

她的眼神掃過沈大嫂,沈大嫂低著頭不敢和她對視。

楊茜眉一挑,原主的記憶裡,這個沈大嫂是個不聲不響的,現在看來,有故事。

不過她已經分家了,才懶得管他們一家的狗屁倒灶的事兒,就說:“算了,既然在大哥你那兒,就不要了。”

不等沈明發接話,她蹬蹬蹬就開始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又忽地轉身,刷地掏出腰上的刀,對著沈家的大門砍了一刀,放狠話:“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們,不然看一次我砍一次!”

目光掠過屋裡麵的每個人,打算離開的時候看見門口桌子上麵放著的開水瓶,楊茜猛地一把抱住開水瓶,大步往上油崗走。

開水瓶什麼的,還是可以要的,洗洗消毒就好了。

正好也省得她每次都要燒水,用個保溫的暖瓶還要小心翼翼不被發現。

-

鬨哄哄的一天結束,到了第二天,整個上油崗和下油崗附近的生產隊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楊茜發瘋拿刀逼著沈家分家的事情。

也知道了她手裡現在捏著2000塊錢。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畢竟她之前窮,又帶著五個孩子,還經常被欺負,要多可憐就又多可憐,他們自然帶著高人一等的目光憐弱。

但是現在她不是了,她有了錢,在這個人均年收入不到十塊錢的鄉下,2000塊錢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他們一輩字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光是想想就讓不少人眼紅了,哪還在乎你之前是不是可憐,你是不是被欺負。

要是被欺負了就能有2000,他們寧願整天被欺負。

不過礙於不少人親眼看著楊茜發瘋,也就是私底下酸的人剁,暫時倒是沒有人敢惹到她麵前。

幾天後,黃草花過來找楊茜,說是她的戶口問題搞定了,讓她去趟大隊部,順便再說說餘大嘴和沈二嫂的問題。

楊茜特意抱著刀麵無表情地跟著黃草花去了大隊部晃一圈,好生嚇了一群對她嘀嘀咕咕打量試探的人,然後高抬貴手說放了餘大嘴和沈二嫂。

不過楊茜是這麼說的。

她說:“反正我現在也不怕她們了,我就等著她們下次再來欺負我,來一個我砍一個,我可是聽說了,這叫正當防衛,隻要不砍死,就不用坐牢。”

配合著她揮舞的刀光,硬生生嚇跑了一群人。

楊茜這才有時間看新的戶口本、糧油本。

戶主:沈明銳。

她略一挑眉,又往後翻了翻,發現其他都正常。

楊茜有些詫異地問陳誌軍:“支書,我家男人不是都成烈士了嗎,怎麼他的戶口還在,也沒蓋章注銷啊?”

陳誌軍叭叭抽了兩口煙說:“原本把你們從沈家分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估摸著應該是沈家那邊忘記弄了,我這邊一時間也沒有文件,不好給注銷。”

楊茜了然,接著又問:“要啥文件?”

“從小到大的證明,部隊給開的證明,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你要是想注銷,怕是要問沈家要文件,”陳誌軍看了楊茜一眼,轉身鑽屋子裡麵,沒多久拿了張紙條出來遞給楊茜說:“需要的材料我都寫上麵的,你看著什麼時候備齊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楊茜把紙條收起來,謝過陳誌軍。

至於找沈家,算了吧,她可懶得和那家子人再有接觸,反正就一個名字而已,管他死不死的。

-

整個十月已經過半,楊茜接下來的時候就一直家裡蹲著,除了帶孩子,最主要的就是拾掇自己。

她是個愛美的,還記得她當初第一眼從空間拿出鏡子照著自己的時候,原主又黑又瘦,偏生眼睛又大,就像是披了一層黑皮的骷髏頭,她差點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所以她這段時間就忙著吃吃吃和每天各種保養。

到了十一月初,楊茜整個人算是長了點肉,人也沒有之前那麼黑醜了。

這邊地處偏南,氣候還算溫和。

到了十一月,雖然氣溫開始下降,但是田地間卻要忙了。

趁著這個時候,還要種不少冬季的作物,來年春夏的時候就能收獲,也不至於斷糧。

另外,諸如秋薯這些也要準備挖了,這些都是糧食。

楊茜因著已經在上油崗立戶了,免不了也要出工。

楊茜自己心裡麵是有些不願意的,但是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要是不出去,一準兒有人說她有了2000塊錢就開始飄了,然後各種風言風語。

楊茜雖然不怎麼在乎,但也不想整日被指指點點的。

大概是因為楊茜之前的表現太過嚇人,所以陳誌軍就一直把她安排著和黃草花分在一起,也好讓黃草花看著她,免得出事。

頭兩天,楊茜過的非常順暢,除了時不時有人打量著她,然後自以為小聲的嘀嘀咕咕以外。

到了第三天傍晚,楊茜累個半死終於和黃草花一起把分給她們的那塊地給作弄完了。

她捶著自己的老腰,感覺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累過。心裡麵忍不住盤算要找機會不下地了。

好在黃草花還有點人性,也沒說趁著天還沒黑繼續乾彆的。

兩人收拾了一番就往回走,路過東大塘的時候,黃草花忽地拽了拽楊茜的袖子。

楊茜順著黃草花下巴指著的方向一看,是狗剩娘……沈桃花,她正在挑塘泥肥地。

楊茜這段時候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蹲著,但是不代表她不清楚生產隊的事情。

無論是陳老憨一家還是陳建設一家,都鬨騰了好長時間。

據說沈桃花被打了個半死,然後被扔回娘家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回來了。

看見楊茜看她,沈桃花狠狠地瞪了楊茜一眼,啐了一口。

楊茜皺眉,什麼動作還沒有呢,就看見黃草花站在她身前指著沈桃花嗬斥道:“狗剩娘,你乾啥呢,趕緊乾你的活去,不然扣你家十天工分!”

沈桃花聽見工分,臉色當即變了,挑著塘泥跑了。

黃草花也拉著楊茜趕緊走。

她現在可不敢隨便讓人惹楊茜,不是怕楊茜被欺負,而是怕楊茜拿刀砍人。

包括現在,她雖然沒見到楊茜把菜刀拿出來,但是彆在她後腰上的那塊四四方方的,想也知道是什麼。

到了分彆的岔路,黃草花左思右想,還是勸了楊茜一番,讓她彆整天胡思亂想,現在既然有了錢,就好好過日子。

楊茜板著臉保證,“隻要她們不來惹我,我就好好的,黃主任,你放心,我不會主動惹事的!”

黃草花:“……”

她歎了口氣,決定等農忙的這段時間過去,決定和隊裡麵的乾部在嘮叨嘮叨,讓大家都注意些,順便做做楊茜的思想工作。

楊茜可不知道這些,她一路跑回家,齜牙咧嘴地從後腰抽出來一塊鐵片子。

這一天天的,帶著這個玩意兒上工,可把她難受死了。

楊茜把鐵片子往邊上一扔,見到桌子上放著涼白開,知道是大丫這丫頭專門給她留的,她狠狠喝了兩口,才坐下歇息。

沒多久,大丫就帶著幾個小的撿柴火回來了。

看見楊茜在,幾個小的高高興興地往她跟前衝,然後歪在她身上。

大丫抿嘴看了楊茜一眼,把柴火一根根碼齊。

楊茜歇了一會兒就去幫大丫,見天色還早,就問幾個孩子晚上想吃什麼。

這段時間,這幾個孩子算是被楊茜養的不錯,一個個的現在膽子也大,張嘴就說:“肉!”

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她。

楊茜頓時有些頭疼。

大丫倒是懂事,她說:“姨,我們不吃肉,咱家的錢要省著點用,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楊茜心累地擺擺手。

她倒不是心疼錢,主要是這段時期吃的肉都是她那空間裡麵的速食雞腿或者速食鴨腿。

每天晚上睡覺前,楊茜會在灶膛裡麵煨一罐,然後和幾個孩子第二天吃。

這麼一個月下來,空間裡麵的雞腿鴨腿肉眼可見的見少,現下也沒剩多少了。

吃倒是沒問題,就是楊茜自己覺得吃膩了,有些受不了。

而且那種東西,味道重,各種調味料又多,吃多了敗胃,幾個孩子還小,楊茜也不敢天天給他們吃了。

想了想,楊茜讓大丫領著幾個小的,她跑到自留地拔了根蘿卜又掐了點菜,快速地洗乾淨切成碎丁,然後從空間拎出來一袋子十斤重的大米,準備晚上燒蔬菜粥,順便烙個火燒,然後再炒個西紅柿雞蛋。

最後從空間裡麵扒拉出來一根香腸,撕開包裝篤篤篤切成薄片放在碗裡,然後放鍋裡麵蒸熟。

這些東西彆看多,但是每樣都沒多少,給每個孩子分兩筷子西紅柿雞蛋,然後配一小塊火燒,再來半碗粥和幾片香腸,剩下的也就夠楊茜吃。

頂天了會剩下一些火燒,這個也沒事兒,等天黑了,也差不多消化一輪了,正好配著奶粉再吃一頓,吃完了好睡覺。

反正現在她和幾個孩子都瘦了吧唧的,剛好當養膘了。

這麼想著,等到吃完飯,果然就如楊茜算的那樣就剩下小半塊火燒。

大丫忙著幫忙洗碗,楊茜曾經見過她乾活,知道她穩當,也就沒攔著。

她讓老海和小丫領著雙胞胎玩,開始在腦子裡麵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

空間裡麵的東西,說實話,暫時能用的不是很多。

而且這玩意不穩當,總是無時無刻在縮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見了,所以裡麵的東西也要趕緊用,不然就浪費了。

但是怎麼用,這還是一個問題。

畢竟裡麵大多數的都是見光死。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空間雖然一直在縮小,但不會立馬消失,中間起碼要好幾年,倒也算安慰。

還有一點,眼看著就是冬天了,雖然這邊天氣不錯,冬天不算冷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是這裡的空氣潮濕,一旦降溫,那滋味可彆提多難受了。

其他的不說,幾個孩子到現在還穿的破破爛爛的,衣裳鞋襪什麼的怎麼也要備起來了。

布料的話,楊茜暫時不缺,但是架不住那些布料不能見人,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還有棉,她空間裡麵可沒有這種東西,倒是羽絨被羊絨被之類的不少。

不過這些東西拆了給幾個孩子做衣裳的話,怎麼看都有些浪費。

再者要是拆了這些,她又上哪兒去找被子,指望著這個家裡麵的,嗬嗬!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衣。

楊茜想到就做。

她空間裡麵的布料雖然有不少華麗的,但是也有不少顏色素淨的,可以用來做裡麵的衣裳,不打眼,穿著也舒服。

楊茜連續翻了一會兒,挑了幾塊這個時代的主流色以及和這個顏色相近的,然後開始做衣裳。

楊茜自己是不會做衣裳的,但是架不住原主打小就和她娘學繡花,倒是學了一手的好手藝。

按照原主的記憶,加上小孩子的衣裳做起來也快,天快黑的時候,她就給最小的雙胞胎一人縫了一套短袖和短褲。

天快黑的時候,楊茜見幾個孩子還沒回來,就放下東西出門去找他們了。

楊茜轉了一圈,最後發現幾個小的正在生產隊的打穀場。

打穀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不少人都端著碗在那兒吃飯,說說笑笑。‘

楊茜走過去,剛準備喊幾個孩子回家洗澡,就聽見隊裡麵的婦女端著碗撩撥大丫:“大丫,這天都黑了,你咋還不領著你弟妹回家吃飯啊。”

大丫脆生生道:“我們吃過了。”

“吃過了,你們吃的什麼啊?”

大丫就說:“吃的糊糊。”

“真的假的啊?”那人不信,又說:“大丫,你沒說瞎話吧。”

“我才不說瞎話呢!”大丫拉起雙胞胎又喊了老海和小丫一起回家。

那人還在說:“大丫,你姨現在有2000塊錢你知道不,至少可以買一屋子的肉,你姨就沒有給你們割點肉回家燒肉吃,對了肉你吃過的吧,兌上水煮煮,那叫一個香!”

大丫不理她,又催促著幾個小的趕緊回家。

那人撇撇嘴,“死丫頭片子,真不懂事兒,和你說話呢,你咋不理人啊!”

大丫有些嘴笨,不知道說啥,就悶頭拉著幾個小的繼續走。

倒是小丫和老海,這倆孩子正處在要懂事不懂事的年紀,最近被楊茜養的有些虎,衝著那人撅了個鬼臉。

小丫:“就不理你!”

老海:“說瞎話,你說瞎話!”

“個死孩子!”那人站起來,抄著破鞋底想要動手,結果剛一轉身,楊茜正抱著胳膊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

那人:“……”

訕訕一笑,那人說:“喲,楊……楊茜妹子你來了,你說說你走路咋沒聲呢,嚇我一跳你看。”

楊茜衝著幾個孩子招招手,衝著那人冷冷一笑。

“我不是看高嫂子你正打聽我家裡麵的事情,我給你機會問清楚嗎。”

高嫂子嗬嗬兩聲,“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楊茜冷哼一聲,懶得搭理她。

-

回到家幾個小的就看見楊茜做的新衣裳,幾個孩子眼睛頓時亮了,把她圍成一圈,嘴裡麵喃喃道:“娘/姨~”

也不說要,就這麼閃爍著大眼睛盯著她看。

楊茜裝作沒看見,把衣裳往雙胞胎的身上比劃了一下,有些大,不過也還好,能穿。

楊茜準備明天洗一下,然後再收收邊角,再給兩小隻穿。

雙胞胎雖然說是三歲了,但是從小就養的不好,現在也才剛過兩個生日,會說的話也少,但是此刻卻兩眼亮晶晶地盯著楊茜手中的衣裳。

見楊茜把新衣裳在他們身上比劃了一下又收回去,兩個小的嘴上叭叭叭:“新衣裳,新衣裳,娘娘娘……”

楊茜就說:“新衣裳要明天洗了才能穿,今天不可以。”

雙胞胎不樂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兩個人四隻手拽著新衣裳不願意撒手

楊茜想了想,懶得和兩小隻講道理,乾脆把衣裳給他們了,反正等會兒就給他們洗澡,一並給洗了,看你還吵著穿,濕的總不穿了吧。

然後就是給幾個孩子洗澡收拾,楊茜非常順便且冷酷無情地把兩小隻的新衣裳給洗了,一點也沒有心軟。

不過好在有楊大丫幫忙哄孩子。

幾個小的都睡下後,楊茜還沒睡。

她最近每天晚上都要敷好多麵膜,怕嚇著孩子,順便也可以整理一下空間的物資。

白天的時候,她就想著能不能用空間裡麵的東西去換現在這個時代的物資。

除去好些不能在這個時代出現的,以及那些吃的,剩下的就是一些布料和化妝品保養品。

這個時代的布料是好東西,楊茜暫時不打算動,就把注意打到了那一堆的化妝品保養品上麵了。

彆看空間才小二十平米,但是四分之一也有五平米,都裝上化妝品也足夠嚇人的。

麵膜什麼的肯定不能拿出去,她自己還要用呢。

一些化妝品也不行,太紮眼了。

剩下的就是水乳麵霜之類的保養品了。

現在的人用的都是百雀羚、雪花膏之類的東西,那就隻能是麵霜了。

楊茜一個人在外麵可勁兒地倒騰這空間裡麵的東西,感謝上帝,她當初臨死前隨便花錢買東西,還真就買了雪花膏。

不止如此,除開其他的,還有好多好多的寶寶霜。

嗯,袋裝的!

楊茜瞬間感覺到了巨大幸福,她在現代的時候,彆的愛好沒有,倒是因為喜歡DIY,就倒騰了不少容器,各種各樣的小瓶子也有不少,塑料的玻璃的,有顏色的,沒顏色都超級的多。

這下好了,到時候把那些寶寶霜裝到小瓶子裡麵,然後找機會拿出去賣了。

哈哈,楊茜瞬間滿足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又從空間裡麵翻出來一袋寶寶霜擠了放到瓶子裡麵,準備給幾個孩子用。

-

且不說幾個孩子一覺醒來發現又有新東西的喜悅,接下來的幾天,楊茜繼續白天上工,晚上抽時間給幾個小的做衣裳,順便拾掇那些麵霜。

要說這些日子唯一有些讓她膈應的就是時不時地看見狗剩娘,然後聽著她陰陽怪氣地冷哼。

楊茜不以為意,就當沒聽到。

到了十一月中旬,生產隊的事情總算是忙完了。

這時候,各家各戶又開始忙活著自己自留地裡的那點東西。

楊茜也緊跟著忙活。

不過她想了個辦法,她那個空間雖然功能很奇葩,但是當一個暫時的運輸工具也是不錯的。

所以她就白天在自留地裡忙活,然後趁著夜色在把東西塞空間裡麵送回家。

簡直完美。

一連幾天,楊茜都是這麼乾的。

這天,楊茜繼續敷了麵膜,然後準備趁著月色去自留地把剩下的那點東西都運回家。

月影風高,最近又降溫,夜裡的風涼颼颼地刮著。

樹葉隨風颯颯,楊茜裹緊衣服跑到自留地把裡麵的東西裝進空間,然後轉身。

和一個女人麵對麵了。

“啊!鬼啊!”

一聲尖利女聲劃破沉睡的夜,黑咕隆咚的,響起了幾聲狗叫。

楊茜:“……”

楊茜看著麵前的女人,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狗剩娘。

這大半夜的,他們兩家的自留地也不在一起,這人來她家自留地乾什麼?

楊茜眯了眯眼睛,想起來這段時間狗剩娘對著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白過來了。

感情這人是過來偷東西的。

她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故意壓低嗓子說:“你來啦,我等你很久了,走吧,該去地府報到了。”

狗剩娘瞪著兩個眼珠子,兩股戰戰,饒是漆黑的夜,楊茜夜看清楚了她臉上的青白。

楊茜想著空間裡麵還有一個手持的七彩燈棒,她當著狗剩娘的麵變出來,閃爍的七彩燈指著前麵的路說:“走吧,彆耽誤時辰了,閻王爺等著了。”

狗剩娘咕嘟一聲咽了口水,緊接著拔腿就跑,眨眼間就不見了。

楊茜:“……”

摸了摸臉上的麵膜,楊茜“嘖”了一聲。

慢吞吞走回家,楊茜剛關上門準備歇下就聽見外麵唧唧歪歪的吵鬨聲。

還有人來拍她家的大門。

楊茜想了想,換下身上的睡衣,換了原主的衣裳穿身上,這才開門出去。

等到一堆的人吵吵鬨鬨的說完,楊茜看著扒拉在陳建設身上哆嗦的狗剩娘,一點也沒有因為剛才嚇到她而內疚。

她也好,陳建設也好,還是他們的老子娘宋嬸子也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家裡麵的大人和小孩都沒少受他們家人的欺負,尤其是狗剩娘,以前也沒少打她那幾個便宜孩子。

就嚇嚇他們算是輕的。

楊茜反而問道:“沈桃花,這黑咕隆咚的,你跑我家自留地乾啥?”

往前走了幾步,楊茜看著原先她堆放那些秋薯的地方,指著道:“我們家自留地裡的秋薯呢,我原先白天挖了就都堆在這兒了,想著正好地裡剩下的沒多少,就等著明天挖完了一起運回家,不會是被你偷了吧?”

狗剩娘搖頭,“沒有,我沒有,是那個人,不不不,是那個,那個鬼,他他他……他刷地一下,你家地裡的東西就都不見了。”

“你騙鬼呢!”楊茜撇嘴,她說:“沈桃花,你知不知道現在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你那是封建主義複辟,當心挨批|鬥,我看你就是偷了東西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不然其他人怎麼就不大半夜跑我家自留地呢,還知道我家自留地裡麵有東西。”

在場有不少大晚上被吵起來的人,原本聽著狗剩娘說的眼睛鼻子都像那麼回兒事兒,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麵卻是相信了的。

但是經過楊茜這麼一問,這些人又覺得不對,也跟著問:“對啊,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人家自留地乾啥?”

沈桃花雖然被嚇個半死,但是有之前那麼一出,現在自然也不敢承認她想過來偷東西,搖頭,哭喪著臉:“我不是,我沒有偷,是……是那個鬼,真的是鬼,他會變東西,一下子就變沒了,他他他……他還有個棍子,會發光,還會變顏色,真的,是真的,我沒騙人,真的有鬼!”

“我看你才是鬼!”楊茜朝她翻了個大白眼,“大晚上的不睡覺,賊喊捉賊,我才不信什麼鬼,我不管,我們家自留地裡麵的秋薯就是你偷的,明天我就要看到你換回來,要是沒有,嗬嗬……”

楊茜冷笑,刷地從腰間抽出了菜刀,就著高舉著的火把揮了揮。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看著楊茜這段時間安安靜靜,以為她的瘋病應該好了的其他人:“……”

所有人默默留開了一條路,目送著楊·瘋病·大佬·小機靈鬼·茜回了家。

第二天,楊茜拾掇自留地裡剩下的一點東西,然後就帶上兩把紅薯乾去找黃草花。

天越來越涼了,幾個孩子的衣裳也隻有裡麵的做好了,其他的還早著呢。

她準備去找黃草花幫忙買點農村的土布給幾個孩子做外麵的衣裳,也順便把空間裡麵一些東西改頭換麵,好拿出來。

順便再找她借鞋樣給幾個孩子做鞋。

黃草花的娘家生產隊那邊就自己產土布,鞋樣她家裡麵也全,很爽快就答應了。

楊茜想了想,決定一事不煩二主,又問她:“黃主任,我想買點棉花,你知道咱們這兒附近有誰家有餘下的嗎?”

黃草花搖頭,“咱們這兒棉花還真不好弄,前兩年還好,國家還讓種,但是自打去年開始,就把棉花算作經濟作物,不讓隨便種了,咱們這兒天氣也還不錯,冬天時間短,一件棉衣就夠過冬了,你現在這個時候想找,恐怕夠嗆。”

楊茜也知道夠嗆,她想了想說:“那先這樣吧,我回頭看看能不能去城裡麵買一點,不然今年冬天,幾個孩子又要躺床上過冬了。”

頓了頓,楊茜又道:“對了黃主任,你是乾部,人麵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問問看,誰家要是又餘下的棉花,我願意買,多花點錢也沒關係,總不能一直讓孩子光著屁股過冬。”

黃草花答應了。

回去之後,楊茜看著屋裡麵多出來的秋薯,問了幾個孩子,知道是狗剩娘給的後,挑挑眉收下了。

幾天後,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底。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

楊茜找陳誌軍開了證明,然後把幾個孩子拜托給黃草花,又給他們戴上了口糧,然後坐車去了市裡麵。

上油崗屬於臨江鎮,從鎮上坐車去縣裡麵和市裡麵的時間差不多,楊茜覺得市裡麵夠大,才過去。

這還是她穿越之後第一次見實這個時代的城市。

帶著這個年代特有的灰撲撲又厚重的味道。

楊茜打量了一會兒後就失去了興趣,轉身去了市裡麵的百貨商店。

裡麵果然如同楊茜曾經看過的還有影視劇裡的那樣,東西不多但是人卻不少,看得多買的少,什麼東西都要票,售貨員也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過這些楊茜都不在乎,她過來除了見識見識這個時代的百貨商店,更多的時想要找潛在客戶,把手上的那些寶寶霜倒騰出去的。

剩下的才是買東西。

不然光有錢沒有票,也沒有用。

楊茜佯裝著在百貨商店裡麵閒逛,實際上卻一直瞄著裡麵的人,沒多久,她就找到了一個年輕的姑娘。

無論是麵色還是衣著都不錯,看的也都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但是又對百貨商店裡麵的東西有些挑揀,顯然是個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