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狗男人
林大嫂走的時候, 楊茜把她昨天拿過來的東西又都還給她了。
林大嫂不要，兩人拉扯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楊茜說：“嫂子，咱們平時走動歸走動, 你要是給個什麼, 我也不嫌棄，但這真不行, 你還是拿著。”
林大嫂這才拿著一兜東西回去了。
等楊茜他們把家裡麵的東西歸置好以後, 已經是半下午了。
楊茜就讓把從副食廠買回來的骨頭給焯了水燉上，然後又讓沈明銳把買回來的鴨子殺了，免得要喂食兒不說, 還把家裡麵弄得臟兮兮的。
反正這裡現在挺冷的，肉放著一兩天也放不壞。
沈明銳就依言照辦, 楊茜在廚房燒了鍋水, 燙了鴨子後, 幾個小孩兒就主動要求拔毛, 楊茜就把活交給他們了。
她又拉著沈明銳說想要釘個木盆或者其他什麼都行, 放在屋裡麵, 冬天好種點蔥蒜小青菜什麼的, 應該能活。
還想要兩個浴桶, 家裡麵的那個沒帶過來, 現在隻能重新定，至於為什麼要兩個，楊茜給的理由也很充分, 男孩兒一個，女孩兒一個。
還有一些什麼盆啊，罐子啊之類的，楊茜甚至還提及了衣架、衣撐這些，以及大冬天的，幾個小孩兒估摸著也不能一直出去玩兒，乾脆就留在家裡麵學習，明年也可以上學了，這樣還需要書桌之類的。
如此種種，反正說了很多。
沈明銳對這些都沒有意見，隻是有些他不是很明白的，就問楊茜具體是什麼樣式的，楊茜就乾脆找了紙筆畫出來給他看。
不過楊茜是個畫畫廢，隻能畫出來簡筆，然後和沈明銳講要怎麼樣，好在沈明銳很聰明，都能明白過來。
兩人就把需要的東西又重新列了單子，然後沈明銳就說他來想辦法。
商量好了，幾個小孩兒也把鴨子的毛拔乾淨了，還剩下一些鴨子換毛後留下的毛筒子，外麵露出來一點點，看著惡心還不好拔掉。
楊茜讓幾個小孩兒洗手不要弄了，指著鴨子笑著看著沈明銳說：“看見它我就想起來了還要弄個鐵夾子，專門拔這些毛。”
沈明銳：“……”
楊茜就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偷偷把空間裡麵的眉夾拿了出來，“看見沒，就是這種，專門拔毛，效果非常的好，不過我這個是用來拔眉毛的。”
楊茜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眉毛。
沈明銳的眉心皺了一下，看著楊茜的眉毛，想了想說：“你不用拔。”
楊茜性子雖然挺好的，但是也嬌氣，拔眉毛應該挺疼的。
楊茜就笑：“我已經沒用了，再說了，我就算想拔，也得有眉毛拔啊。”
原主長得是不錯，但是之前身體差，營養不良，就連眉毛都不怎麼明顯，淺淺的兩道，再給拔了，不就成禿子了嘛！
楊茜就拿著眉夾拔毛，沈明銳過去幫她，等楊茜忙好後，他就拿著眉夾研究了一會兒，就知道怎麼做出來了。
沈明銳就說：“給你做幾個木頭的，現在鋼鐵不好弄。”
楊茜就說：“行啊，反正能用就行。”
兩口子商量好了，就在家裡麵燒水燒飯。
昨天過來後，一家幾口換下了一堆的衣裳都還沒洗，楊茜就把衣裳用熱水泡了一會兒，然後她搓衣裳，沈明銳就幫忙壓水，淘洗。
兩個人忙著的時候，外麵有關於新來的團長以及家屬的事情就開始傳開了。
尤其是他們今天在副食廠大手筆的事情，更是被傳的玄乎。
有好事的，就走出來站在自家廊簷門口朝著楊茜他們家看。
這邊的房子不像生產隊的那種，可以蓋小院，都是籬笆圍著的矮小柵欄，一眼就能望到頭。
誰家有個風吹草動，都是沒什麼**的。
可這麼一看不打緊，她們就看見了新來的團長洗衣裳的場麵。
一群女人忍不住開始咋舌，我的個老天爺，這新團長的媳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咋還能讓人家一個大團長洗衣裳呢！
彆的不說，隔壁的林大嫂也跟著吸了一口氣，有點眼暈。
她看著沈明銳動作麻利地把衣裳一遍遍淘洗乾淨，放在盆裡麵，就隻道他可能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林大嫂就嘗試著看著沈明銳說：“小沈，你這，咋還洗起衣裳來了呢？楊茜呢？”
沈明銳看了林大嫂一眼，“她在忙。”
沈明銳人高馬大的，又慣常的沒什麼表情，看著就不好接觸。
林大嫂不了解他，看著他繃著臉的模樣，就以為沈明銳在生氣，心裡麵直歎氣。
這年輕的小兩口過日子，可真是……
哎！
早先那會兒，瞧著還好好的呢！
林大嫂也顧不得燒飯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打算過去找楊茜。
結果她這邊剛一動身，那邊的楊招娣手裡麵拿了一個蘿卜出來了，就說：“咋你一個大男人洗衣裳，老爺們洗衣裳像啥樣，多丟人，你媳婦也是，女人家的每天不就是這些事兒，也能讓你一個老爺們乾！”
沈明銳眉心皺了皺，他不是個會吵架的，就繼續說：“楊茜在忙。”
楊招娣還來勁了，“她能有什麼好忙的，過日子裡裡外外不就是那點事兒，我看你一個老爺們也不會過日子，就衝你們今天從副食廠買的那些東西，你就不是個能管得住媳婦的。”
沈明銳：“……”
他眉心皺的就更緊了。
以前在部隊，都是大老爺們，不能隨軍也沒家屬，還真沒遇上這種情況。
他以為至少能隨軍的家屬，在思想覺悟上應該要高一點，但是完全沒想到竟然和生產隊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難怪楊茜之前還擔心，確實是他想當然了。
而且能住在這裡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級彆的人，說句團長遍地走也不為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說什麼。
楊茜以後少不得也和這些人打交道，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正想著呢，楊招娣又用力聞了聞，“這啥味兒，我咋聞到了肉味兒了。”
沈明銳有些不知道怎麼接楊招娣的話，好在楊招娣也像是沒有聽沈明銳說話的打算，繼續自說自話道：“是你們家吧，這才剛來就燉肉啊，嘖嘖嘖，我就說不會過日子吧，可真是不懂事兒，這過日子要是都像你們這樣，再多也不夠花的。”
沈明銳這會兒已經不僅僅是皺眉了，而是覺得楊招娣實在是煩。
但是他一個男人，也不能和她說什麼，乾脆就不理她。
楊招娣見狀就以為沈明銳聽進去了，就開始跟他巴拉巴拉過日子怎麼過，要怎麼管著家裡麵的女人，不能太胡來等等，總之就像是在教訓兒子。
林大嫂就皺眉，說：“老楊，你少說兩句。”
這也太不像話了，把人家沈明銳和楊茜當什麼了，這麼教訓。
楊招娣就說：“我這可都是過來人的經驗，是為了他們好，彆不識好人心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聽老的言，吃虧在眼前，這要是換了彆人，我還不說呢。”
林大嫂就說：“那你就彆說。”
楊招娣：“……”
她張嘴，剛想著反駁，楊茜就在屋裡麵喊了沈明銳一聲。
沈明銳轉身往屋裡麵去，到了門口，楊茜就拿著剛剛扒出來的繩子出來了。
她戳了戳沈明銳的後腰，“繩子找到了，拴起來吧。”
洗衣服的時候，楊茜就想著衣服要怎麼晾，結果兩個人看了一圈，見到所有人都是在廊簷和小院裡麵拉了繩子，就決定有樣學樣，先這麼著。
楊茜這是才找了繩子出來。
她把繩子遞給沈明銳，兩人在廊簷看了一圈，發現也沒有能係的地方，就看著林大嫂問：“林大嫂，你們廊簷的繩子是怎麼係上的？”
林大嫂就說釘樁子，然後再係繩子。
楊茜家裡麵沒有錘子，就找了林大嫂借，然後兩個人才把繩子係好。
沈明銳就開始晾衣裳，楊茜一邊給他遞，一邊就說：“還是我之前說的衣架好一些吧，可以移動，又方便，濕衣裳就丟在外麵掛著，乾了以後就直接抬進屋就好了，不像這個，晾衣裳還要一件摞著一件，還往下滴水，走路都要小心。”
沈明銳就說是，然後還說明天就去找人做。
楊茜笑眯眯點頭，還說：“下麵可以放一個活動的擋板，平時就放鞋子。”
沈明銳就“嗯”了一聲。
林大嫂看見兩人依舊有說有笑的，雖然是楊茜說笑，沈明銳時不時回上一句或者點點頭，也看出來兩個人沒事，不免覺得自己剛才大驚小怪。
她忍不住瞅了一眼另一邊的楊招娣，這人，看著楊茜和沈明銳的模樣，眼睛都直了。
林大嫂搖搖頭。
可不嘛，她們是了解不了現在的小年輕了，早先那會兒，小兩口還膩膩歪歪的呢。
現在這又算什麼。
林大嫂就又習慣性擦了擦手，進屋了。
邊上，楊茜和沈明銳忙完，也準備進屋。
看著一直沒走的楊招娣，楊茜眉一挑，就朝著楊招娣笑了一下。
“喲，楊大嫂，你還在呐。”楊茜說著看了沈明銳一眼，給了他一個你進去，我招待招待她的眼神。
沈明銳皺眉，眉眼帶在不同意。
楊茜又掃了沈明銳一眼，沈明銳勉強挪進屋，又不動了。
就站在門口看著楊茜。
楊茜不理他，隻要楊招娣看不見沈明銳就好。
楊茜就笑著看著楊招娣說：“楊大嫂，對了，我剛出來的時候聽見你和我們家沈明銳說話來著，你們說什麼了，我們家沈明銳沒有氣到你吧？”
楊招娣：“啥……啥玩意兒？”
楊茜笑眯眯地就說：“楊大嫂，我們剛來你不清楚，我們家沈明銳打小兒就不愛說話，長得又人高馬大的，就有很多人就覺得他可凶可凶了。”
“可是這自家人關起門來過日子啊，還是自己清楚，你彆看我們家沈明銳冷冰冰的，其實人好著呢，隻要他在家，家裡麵的大小事兒，他都不願意我沾手，就說幫我分擔一下。”
“就以前我們在家，我們生產隊那些婦女啊，瞧著沈明銳幫著洗衣服燒飯帶孩子，都罵我說懶婆娘拿捏男人，其實我知道是她們在嫉妒我們家沈明銳長得好、工作好，還顧家，不像有些男人，屋外是慫貨，屋裡是大爺，回了家就往那兒一坐，屁股就不動了，就光一張嘴等著彆人伺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是封建地主老爺呢，想搞複辟，哎！”
楊茜還特意搖搖頭，忽地又不好意思笑笑，“你瞧我，和你說這些乾什麼，我就是想說，我們家沈明銳就不愛說話，但是人是真的不錯的，不過楊大嫂你以後和他說話，要是他就是‘嗯啊哦啊’這樣的，也彆見怪，他就是嘴笨，不會說話。”
楊茜笑眯眯的，一禿嚕下來，都把對麵的楊招娣給說懵了。
這個時候，裡裡外外都清閒，有個風吹草動，所有人家都豎著耳朵聽動靜呢。
這會兒聽見楊茜說的話，頓時覺得新來的軍嫂是個厲害的，一張嘴劈裡啪啦一通，一個臟字兒沒帶，但愣是讓你半點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反而還把人給罵了。
離得最近的林大嫂打從楊茜開口刺激楊招娣的時候就出來了，也一樣目瞪口呆。
見楊招娣還在發懵，她又搖搖頭，覺得楊茜不愧是讀過書的，就是厲害，又覺得楊招娣有點活該。
人家才剛搬過來呢，大家也都不熟，就你話多，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想要擺譜兒教訓人，可不就是上趕著找罵呢嘛！
楊茜這邊說完了，依舊保持著微笑下了最後的結束語，“啊，不說了，家裡麵還燉著肉呢，我們家沈明銳之前執行任務還受了傷，我這啊天天都提心吊膽的，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隻能在吃的上麵想想辦法了。”
轉身，楊茜看見林大嫂，又衝著林大嫂笑笑，進了屋。
林大嫂隔空點了點楊招娣，瞪了她一眼。
好一會兒，楊招娣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直接一拍大腿，張嘴喊道：“說誰呢，誰搞封建複辟了！”
楊茜家裡麵一點動靜兒都沒有，根本不帶搭理的。
她在廚房炒菜的時候聽見動靜，就覷了沈明銳一眼，“我這麼懟她，不會對你的工作造成什麼困難吧？”
沈明銳就說：“你懟她了。”
楊茜：“……”
她忍不住看著沈明銳，沈明銳還在一本正經地燒火，要不是楊茜知道這人自帶腹黑屬性，還特彆會演戲，都能相信他了。
但是她實在忍不住，就拿著剛切下來的一片白菜丟了沈明銳一下。
沈明銳：……？
楊茜臉上憋著笑，朝著沈明銳豎著大拇指，“沈明銳，我說真的，誰都沒有你優秀，你簡直一本正經的好無恥。”
沈明銳：“……”
看他皺眉，楊茜又立刻打住，“行行行，你最棒，你最優秀，我們家沈明銳棒棒噠，超優秀，愛你呦~”
沈明銳：“……”
“彆亂說話。”他低下頭繼續燒火，楊茜乜了一眼，呿，脖子又紅了。
悶騷！
飯後，沈明銳就很自然地刷鍋洗碗。
楊茜聽著外麵的動靜，就故意讓沈明銳把刷鍋水倒在外麵順便衝一遍。
這個時候，天才剛黑下來，正是那些上班的軍人回家的時間。
瞧見沈明銳刷鍋，有人就是一愣，接著就打了聲招呼。
“小沈，你這是？”
沈明銳抬眼，就說：“師長，我洗碗。”
隔壁的宋師長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腳下差點打滑。
他仔細瞅了瞅這個從尖刀部隊調過來，他使了大力氣才搶過來的年輕團長，還真是有些不知道咋說。
太……太太……太特娘的玄幻了！
一直到進了屋，宋師長還有些發懵。
林大嫂就過來招呼他吃飯，宋師長一邊拿筷子，一邊還有些回不過神兒。
林大嫂就問：“你咋啦，部隊出事兒啦？”
宋師長就搖頭，說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隔壁的沈明銳在洗碗。
林大嫂就說：“嗨，我還以為什麼呢，今天小沈不僅洗碗了，人家還洗衣裳了呢，你是沒看見，他一個大男人，洗衣裳的手勢比女人還標準呢！”
宋師長就說：“啥，洗衣裳？”
林大嫂看他的模樣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咋啦，你叫什麼叫，嗓門大是吧！”
宋師長就忍不住收了聲音，毛咕了一句，“他一個大男人，又是戰場上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咋還能乾這種娘們唧唧的事兒呢，他媳婦呢，這也太不像話了，明天你去找她媳婦談談，可真是，我們部隊的尖子兵，可不是給她洗衣裳洗碗的！”
林大嫂一拍桌子，直接把宋師長的碗給奪了下來，“我看你是飯吃的多了，撐得慌，人家小兩口過什麼樣的日子，關你什麼事兒，男人咋啦，當兵的咋啦，就不能洗衣裳洗碗了，這個家是我們女人一個人的家是吧，我看你就是想搞封建主義複辟，以為你還是舊時代的皇帝呢，想得美！”
宋師長：“……”
哎，不是你罵就罵，你奪我的碗乾嘛！
可是瞅著林大嫂的模樣，他腦袋一縮，又什麼也不敢說。
林大嫂“哼哼”著就道：“我看小沈就很好，讀過書，還上過軍校，知識分子文化高，覺悟也高，長得好脾氣好，還顧家，不像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當了個兵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
“我今兒下午可在人家小沈家看過，小兩口的關係處的不知道有多好呢，比人家剛結婚的都好，你要是敢給我背地裡麵叨咕叨，在給小沈說一些有的沒的，把人家夫妻關係給搞僵了，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宋師長：“……”
宋師長叫宋紅軍，早年和林花花也就是林大嫂算是青梅竹馬，兩口子後來結了婚，感情也很好。
就是宋師長平日裡在外麵有多威嚴，回了家就有多怕老婆。
見林大嫂真的發脾氣，他也就不說了，把碗拿過來，就開始吃飯。
林大嫂瞥了他一眼，然後才把下午楊招娣招惹楊茜，結果被楊茜一禿嚕給懟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大嫂說：“這個老楊，整天這也說那也說的，你要說她有壞心吧，還真沒有，但就是一張嘴討人厭，不過我瞧著她今天可氣得夠嗆，回頭準找老梁告狀，小沈他們剛搬過來，什麼也不知道呢，你可彆偏幫偏信啊，今兒這事兒，還真是她自己作的，我當時聽著她教訓小沈跟教訓他們家大毛二毛一樣，我都不舒服，更何況人家楊茜了。”
宋師長悶著腦袋“嗯”了一聲。
林大嫂瞅著他應該是記在心裡麵了，就不說了。
而楊茜這邊，看著沈明銳洗了碗又拿著東西進屋，把一個個回來的軍官都給閃瞎了眼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明銳把碗擦乾省得結冰凍住，然後看著楊茜說：“現在高興了。”
楊茜就用膝蓋碰了碰他的小腿，“你知道我是故意的，還配合我。”
沈明銳擦乾手，“反正早晚都要知道。”
楊茜就笑：“晚知道總比早知道好吧，好歹能給你同事留下一個高冷威嚴的形象，而不是家庭煮夫。”
沈明銳定定地看了楊茜一會兒，“你能記得住。”
什麼意思？
楊茜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踹了沈明銳一下，“你是說我會故意破壞你在外麵的高冷威嚴的形象是嗎？”
沈明銳：“不是故意，你本來就不會。”
楊茜：“……”
楊茜追著沈明銳身後，拍了他一巴掌，“這麼說，你是生氣了？”
沈明銳就說：“沒有。”
“那你什麼意思？”
沈明銳皺了皺眉，實在理解不了楊茜有時候的想法。
“我沒有什麼意思。”
楊茜就戳著沈明銳的肩膀說：“那你還是覺得我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維持你在外麵的尊嚴，讓你丟臉了？”
她也不是真的沒聽明白沈明銳的意思，就是想要故意逗他。
沈明銳被楊茜戳的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楊茜整天這樣在他麵前竄來竄去的，有時候還故意摸他一把，他就是個聖人，也抵不住。
更何況已經素了好幾年了。
可楊茜不知道，還在沈明銳的身後戳戳戳，嘴上說：“沈明銳，我知道了，你現在就是覺得已經把我騙到手了，想要……”
她話還沒說完，一直背對著她的沈明銳忽地就轉身，“楊茜……”
名字剛喊出口，兩個人就都愣住了。
沈明銳的個子高，手長腳長的，楊茜又離他近，這麼突兀一轉身，沈明銳的胳膊就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一個硬邦邦的，全是肌肉腱子，一個又軟乎乎的。
楊茜臉色倏地爆紅，抬腳就踹了沈明銳一下，“臭流氓！”
她拔腿就跑，結果因為離沈明銳太近，抬腳的時候蹭了一下他的鞋子，腳下沒踩實，打飄了一下。
楊茜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
她驚呼，下一秒就落到一個熟悉的懷抱當中。
楊茜心有餘悸地抱著沈明銳的胳膊，等到回過神，又連忙跳開，轉身就跑了。
活脫脫的“拔吊無情”了，連聲道謝都沒有。
沈明銳目送楊茜的背影消失，才把手仔細擦乾淨，麵色沉沉。